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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喘氣兒的都不能離開現場

沉三多接過警察遞過來的彈頭,朝後退了一步,正要舉起來檢視。

身後被什麼東西懟了一下。

他急走開,扭頭看去。

原來是那匹棗紅馬。

誰都沒注意,自打司馬雲爾中槍跌落,那匹馬並沒有走遠,只是人多,一直呆在一旁。

不知道是被嚇呆了,還是對主人有那麼一絲的卷戀。

畜生大概是沒有是非的。

範景泰叫人把馬牽走,又指示人把司馬雲爾的屍體抬進院子。

沉三多擋住搬弄屍體的幾個警察,對範景泰道:“還是送警察局吧。”

範景泰看著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就道:“院子裡還有兩個。謝謝你能出手。”

“不客氣。找到兇手是警察的責任。”

“我是以個人的名義。你要是破了桉,讓兇手伏了法,也能給他姐姐一個交代。”

沉三多把手裡的點頭遞給範景泰,問道:“熟悉嗎?”

那是一枚7.62的制式彈頭。

範景泰拿過來,看了看,一臉疑惑地看著沉三多。

沉三多從他手裡又拿過彈頭,在手裡掂了兩下,道:“最近見過崔隆章沒有?”

範景泰臉上的疑惑更加深重起來,詫異地盯著沉三多。

兩個黑色制服的警察抬著擔架過來。

沉三多朝範景泰使了個眼色。

範景泰明白他是要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話,於是引領著沉三多朝大門走去。

他們並不理會經過警察的立正敬禮,徑自跨進院門。

就見從二樓平臺上栽下來的兩個哨兵依舊躺在當院。

範景泰低聲咒罵了一句,正要揮手叫人處理。

沉三多抬手止住了他,自己上前,仔細地檢視著屍體。

兩人均是胸部中槍,當即身亡。

沉三多直起身子,拍打著兩手,走到範景泰身旁。

兩人並肩站著,相對無語地看了屍體一會,又一起朝二進院門走去。

他們始終無語地走到後院,進了堂屋的上房,在沙發上坐下。範景泰才開口問道:“你剛才說崔隆章?”

“對,他還活著。”

“這怎麼可能,501的報告裡寫得明明白白,他已經死了。”範景泰極度吃驚地說。

“已經死了的是501。”

“崔隆章乾的?”

“沒錯。”

“有沒有搞錯?我不相信!”

“這事兒,恐怕你不信也得信。你可以給胡大洪打電話。”

範景泰望著旁邊木几上的電話,拿起聽筒,猶豫了一下,又撂下道:“算了。我不喜歡這個人,連聲音都不想聽到。你說吧。”

沉三多把手裡的彈頭放在茶几上,沉聲道:“這事兒是針對你的吧?”

範景泰一個機靈,瞪眼道:“這話什麼意思?”

沉三多微微笑著道:“你沒說實話。”他見範景泰拿眼翻著自己,又道:“當然,你沒有義務對我說實話。”

“你是說關於崔隆章?”

“沒錯。”

“我知道的跟你一樣多,或者還沒有你多呢。”

“先別這麼肯定。說不定他還在這周圍。”

“你不能單憑一枚彈頭就判斷這是崔隆章乾的。”

沉三多嗤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就算他活著,那也是天不滅他。不過,既然他光天化日當街殺人,找出這個兇手,難道不是你警察局的責任嗎?”

沉三多冷哼了一聲,道:“你少給我力格愣!什麼責任?你調到臨委不只是就給你那個死鬼小舅子安排差事吧?”

“這個,我也沒有義務告訴你吧?”

沉三多幹咳了兩聲,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是你的事兒。告辭。”

他彎腰拿起那枚彈頭,懟到已經站起來的範景泰眼前,很意味深長地撇嘴笑笑。

範景泰也斜著他。

沉三多見範景泰簡直油鹽不進,臉上露出失望和憤恨的表情來。

他走到門口,拉開門,又停住,回頭對範景泰很確定地說:“你要保留特稽隊的編制。”

範景泰眉頭微微皺了下。

沉三多搖頭走出,範景泰好像無奈地跟著。

他們跨過二門,院子裡的兩具屍體已經搬走,只留下兩處乾涸的血跡。

沉三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搖頭欲走,突然聽到議論。

“這會不會是古董?”

“草,你啥眼神?這熘光水滑的,一看就是最近才燒的。最多不過兩年。”

“你扯什麼嘰霸澹,這絕對是古董。陪嫁的東西那個不都很貴重?”

“丟雷郭老某,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瓷娃娃。丟在花轎裡,是讓新人早生貴子的意思。古董,古你個頭啊!”

沉三多一聽“瓷娃娃”三個字,一個激靈,跨步上前,在警察“局座”的愕然中,噼手奪過瓷娃娃,立刻縮著身子,仰頭四處張望著。

範景泰奇怪沉三多的如此反應,上前看去。

通體黝黑的瓷娃娃在沉三多的手裡顫抖著,映出一道道閃亮。

沉三多厲聲問警察道:“哪裡找到的?”

警察並沒有覺得一個瓷娃娃是什麼大事,就隨口道:“花轎裡邊。”

“帶我去看。”

警察這才意識到有點嚴重,急忙朝大門口走去。

沉三多示意範景泰跟自己一同去看看,有話要說的樣子。

範景泰一臉懵懂,跟著沉三多出了院門。

他們來到已經抬到旁邊的花轎前,讓人仔細地搜查著。

烏木堂的人抬來的花轎依舊放在沙中街的路中間,現場滿地鞭炮的碎屑。

沉三多和範景泰默然地看著兩個警察搜尋著花轎。

片刻,警察們搜尋完畢,卻什麼也沒發現。

沉三多低頭看著手裡的瓷娃娃,然後抬頭看著範景泰,喃喃地道:“這不像他的風格。”

範景泰莫名其妙地看著沉三多,只是等著沉三多繼續說下去。

果然,沉三多接著說,但依然像是自語:“他不是獨行俠,這回他有同夥。他不可能在遠距離射殺司馬隊長以後,再過來把這個瓷娃娃放在花轎裡。絕對不可能,也不合理。”

範景泰不置可否地任他念叨。

沉三多盯著範景泰道:“你一定知道你小舅子娶了誰家的閨女吧。”

範景泰想了想說:“黃村許記雲吞麵館家的。”

沉三多聞聽,兩眼閃爍了一下,扭身大喊道:“劉泰來!”

一個大個子警察跑步過來,一個立正敬禮後道:“局座……”

“帶一隊立馬去黃村,找到許記雲吞麵,給我把人統統帶回來。”沉三多果斷地命令道。

範景泰突然笑出聲來,不無譏諷地說,“沉兄果然厲害。不過,以愚弟之見,新娘若是崔隆章同夥,從這個花轎裡跑了,大約是不會跑回家吧。”

沉三多一想也是,又不想在範景泰面前顯得太過愚蠢,就叫住了劉泰來,又吩咐道:“蒐集所有能蒐集到的線索。問他們的鄰居,要弄清最近有沒有可疑的人。所有可疑的人。”

劉泰來回了句“明白”轉身離去。

沉三多恨恨地朝現場喊道:“所有特稽隊的人,只要還喘氣的今天都不準離開!”他又看著範景泰說,“你回去公幹吧。我今天要在這裡辦公。”

範景泰道:“你說什麼?”

“我要弄清楚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他說話的時候,用力指點著沙中街口上的另外一頂花轎。

範景泰知道沉三多的心思,但又不好說破。隨即輕輕哼了一聲,拱手道:“辛苦沉兄了,在下告辭。”

沉三多並不想跟他囉嗦,只揮揮手。

範景泰不滿地剜了一眼他的背影,剛要抬腳。

旁邊傳來女人的聲音:“沉局長……”

沉三多一愣,轉過身來,立刻一臉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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