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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雙雙打壓

宋明杓俯首,低聲詢問跪在一旁的楚城:“王爺可曾收到我前些時日飛鴿傳書了?”

他在前段時間寫了封楚雲瑤和玄鬱已經聯合對付他們的信,如今屏風出了差錯,他不由得憂心起來。

楚城不解地搖了搖頭:“本王未曾收過你的信。”

宋明杓當即愣神,壞了,怪不得屏風會出差錯,竟是他們雙方都被瞞著。

楚雲瑤慢悠悠飲了口果酒,在這一刻,宋明杓終於才知道楚雲瑤的權力之大。

她好似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準備,她是長公主,任何人觸碰到她的利益都會被狠狠咬上一口,哪怕一開始她是以自己的小輩自稱。

楚雲瑤眯了眯眸,她的勢力,不對,應該說她和玄鬱的勢力,依照如今的模樣,早已覆蓋了整個祁朝。

會嵇郡中培養的人一可敵十,足以組成一支精兵,沒有人探聽,連玄鬱也不知道。

一旁楚城瑟瑟發抖,沒開玩笑,這屏風是他送的,就算宋明杓不懷疑他,便是陛下知道了,連他也要被拉下水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楚雲瑤拍了拍衣襟,宛若受驚一般倒吸一口涼氣:“啊?這屏風不是皇叔父贈予舅父的嗎?”

好似知曉自己說錯了話,楚雲瑤連忙抬袖掩唇,又重新坐了回去。

楚城心中一震,緩緩偏頭看向眼中帶著笑意的楚雲瑤,這才豁然貫通。

他的想法終於和宋明杓達成了共識,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被早早盯上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楚雲瑤所言無異於將楚城和宋明杓緊緊纏在一起。

陛下本就懷疑二人是一黨,便是朝堂上陛下表面和顏悅色,可私底下他們這些官員總能猜測到不少。

如今楚雲瑤寥寥數語便將二人推進了火坑之中,讓陛下將宋明杓視作覬覦皇位之人,連楚城也成了幫兇。

楚茳自幼便在壓迫的皇宮和先帝萬般責罰中成長,連這皇位甚至都是宋明杓和楚城為他搶來的,他是天子,天命所趨,最是忌諱這來之不易的皇位。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楚茳怒氣填胸,連面色都漲紅起來,腰間龍紋玉佩隨著大動作劇烈晃動著,在楚城和宋明杓耳中,宛若催命符一般。

楚茳自袖中拿出楚城上繳的王府令牌,瞠目欲裂,彼時小機靈鬼·楚彧·湘東王得到楚雲瑤的眼神示意,大喊了一聲。

楚茳當即將噴火的眼神落到楚彧身上,楚彧囁嚅了一瞬,連忙俯身叩頭:“陛下恕罪!是臣看那王府令牌過於嶄新,一時,一時......”

不用楚彧說清楚,楚茳的怒火便又高漲起來,這下是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楚城滿目不可思議,更是證實了楚彧所言,楚茳當即將令牌重重往地下一摔,那令牌四分五裂,宛若昭示著什麼。

楚茳似笑非笑勾了勾唇角:“來人!給朕去晉北王府搜出來!”

楚寧月和楚寧垣都快傻眼了,他們二人比誰都心中慌亂,楚城是他們的父王,一旦父王出了事,那官位和王爵將不復存在。

楚寧月比誰都害怕自己引以為傲的唯一一個郡主身份被剝奪,竟是跪著爬行到楚茳腳邊。

“堂弟!不是,陛下!父王絕對是被人陷害的!陛下是聖明之主,絕不能聽信旁人讒言啊陛下!”

楚茳毫不留情甩開楚寧月,眼神陰鷙:“錦珊郡主急什麼?是質疑朕的決斷嗎!”

楚寧垣上前攔下楚寧月,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陛下,寧月只是急了些,絕不敢質疑陛下之聖明。”

殿內一時安靜下來,楚茳坐在上首,打量著跪在地上的所有人,現在他覺得誰都有可能是對他不滿。

————

時間漸漸流逝,半個時辰後,參知政事王宣越攜令牌入殿跪地。

王宣越今日也跟著楚茳來了宋府,恭敬地將令牌託在手掌心,呈給楚茳。

“回陛下,臣攜禁軍於府中搜查,在一處找到了密室,搜到了這枚令牌。”

小德子戰戰兢兢將令牌遞給楚茳,所有人都不敢抬頭,小德子恰好擋了楚茳看向王宣越的視線。

所以根本沒有看到,王宣越遙遙朝楚雲瑤微微點了個頭。

楚茳連連冷笑,拿著令牌認真打量著,半晌拍案而起,將令牌狠狠砸到楚城額上,直將人砸出一個血坑來。

“好好好!一個兩個都來誆騙朕!一個個都敢覬覦朕的皇位!”

“錦安世子是皇叔父塞進來當的四品官員,莫非從那時起便深謀遠慮了!這左諫議大夫,楚寧垣便不必當了!”

楚城咬了咬牙,狠狠磕了個頭:“陛下!這一切都是宋大人挑唆臣做的,臣絕無此私心啊!”

宋明杓人都傻了,這是把罪責全部都推到他這了是嗎?他敢不仁,他便不義!

他可不像晉北王有王位,有郡主和世子,他已經無父無母,阿姐也崩逝了,便是死,府中一群妾室也本就該跟隨他!

宋明杓仰天大笑兩聲:“陛下可別被晉北王騙了,一切都是晉北王強迫臣做的,是晉北王說要自家世子登上皇位的!”

“這屏風明明是晉北王自己讓派人做好送來臣府中的,晉北王還寫信告知臣是祥雲圖案!一切都是晉北王所為!”

楚雲瑤看得那是一個津津有味,還不忘抓起三兩糕點合著香醇的酒水品味著。

有意思,狗咬狗,可不就是一嘴毛。

不論現在誰在推卸罪責,楚茳根本不願再聽下去,一拍桌案:“給朕住口!”

二人齊齊公雞打鳴噎住,似要將對方就地掐死一般,楚雲瑤都要笑暈厥了。

連不苟言笑的王宣越眼角都彎了起來,心中暗爽了不知多久。

楚茳偏頭看向王宣越:“王愛卿,朕為天命所趨之天子,二人如此該當何罪!”

王宣越頓時來了精神,開玩笑,他最看不慣的除了陛下本人,還有楚城和宋明杓。

隨即一拱手作揖:“自古權臣篡位,陛下當以此為戒,王權天命皆在陛下,無人敢非議。”

“依照我朝律法,罪當誅府!”

楚雲瑤露出滿意的真實眉間,默默點了點頭,王宣越說的挺好,得誇。

楚茳冷哼一聲:“晉北王楚城,欺君罔上,宋中書舍人聯合隱瞞,共同覬覦皇位。”

楚寧月癱坐在地,眼眶通紅,淚水不受控制落下:“陛下!父王一定是冤枉的!是楚雲瑤,一定是她陷害父王!”

楚茳當即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別急,你便是下一個。”

“自今日起,剝奪晉北王府世襲王爵,廢除王府郡主世子之身以及封號,楚寧月楚寧垣貶為庶民,撤出皇家玉牒。”

“宋明杓罷黜官職,和楚城收監關押,三日後,午時問斬。”

“此外,二府男子就地斬殺,女子全數充作軍妓,生死不論。”

不僅楚城,連楚寧垣都得賜死。

一錘定音,二府齊齊打壓,永無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