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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奪得先機

勤政殿內,幾人在等待途中終於得到玄鬱的訊息,不免鬆了一口氣。

城外有玄鬱支援,形成圍剿姿態,不出意外,待雞鳴破曉之時,定能攻破叛軍。

楚雲瑤總算能鬆了一口氣,只是不知為何,她總是無法真正放下心來,眼皮子也忐忑不安地跳動著。

誰料下一刻,周遭牆壁震動,楚雲瑤偏頭望去,竟多出一道暗門,源源不斷的腳步聲襲來。

魏錚拍案而起,與柳值遙遙對望,眸中盡是震驚與疑惑。

他怎麼會知道宮中密道,歷來唯有宮中大亂,為保護高位主子及時出宮而設。

如今柳值已到眼前,不得不防。

氣氛緊繃,彷彿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會斷裂。

宮殿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緊張與不安,甚至連燭火的搖曳都像是被這股氣氛帶動,映照在宮牆之上。

柳值面目猙獰,看著龍椅的眼神狂熱而貪婪:“臣的殿下,臣馬上便能將這天下送給您!”

柳值比個了手勢,身後所有人陸陸續續魚貫而出,將整座宮殿裡裡外外盡數包圍。

不過片刻,殿外立即傳來廝殺聲。

每個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逼宮的壓迫感,彷彿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正緩緩壓下。

楚雲瑤下意識將手放在腰間匕首處,身後舟冥舟離抽出佩劍,發出一聲嗡鳴。

“主子小心。”

楚雲瑤點了點頭,便是宮裡尚有魏錚留下的禁軍,他們也危在旦夕。

柳值神色扭曲,掃了眼握著匕首,堪堪躲過刀劍的楚雲瑤,眯了眯眸。

“宸王妃抓活的,她還有用,魏錚和魏無徽必須死!”

身後小型軍隊齊齊領命,不過片刻,整個宮殿內外都響起廝殺聲。

楚雲瑤是女子,自然不會有多少人前來,都將目標鎖定魏錚和魏無徽。

其餘半數人被分散開來,仔仔細細把守著勤政殿。

若是這些人不爭氣,還打不過魏無徽等人,他的五千精兵自會補上。

楚雲瑤握緊匕首,敵人手執利劍刺來,楚雲瑤偏轉小巧而靈活的身軀,身形一晃,只見利劍自面前驚險擦過。

楚雲瑤心中一驚,當即彎了彎腰,匕首自手中旋轉,迅速刺入敵人腹部,隨後眼也不眨地抽出。

解決了眼前人,卻忽略了身後偷襲之人,另一士兵握緊劍柄,往楚雲瑤即將收回的手臂上狠狠劃下。

鮮血噴濺,楚雲瑤低呼一聲,因疼痛而張開五指,匕首自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士兵冷哼一聲,大人只說留活口,可沒說不允許刺傷宸王妃。

隨即舉劍再度上前,魏無徽瞳孔一縮,足下一動便閃至楚雲瑤身前,一手攬住女子腰間,腳下一轉,握著劍的手往後偏轉,狠狠刺下。

二人近在咫尺,楚雲瑤抬眸看向魏無徽,男子眉目如畫,唇角卻噙著淺笑。

可那眸中的擔憂,她怎麼也忘不了。

魏無徽連忙鬆開楚雲瑤,同她並肩而立,為了迎敵,後背微微滲出血珠,眉頭也忍不住皺著。

魏無徽抬手割下來者頭顱,與此同時,抬腳踹開靠近計程車兵,取下那人的劍遞給楚雲瑤。

魏無徽喉結微動:“給你。”

楚雲瑤擰眉看著男子後背,握住劍柄,淡淡應了一聲:“你還傷著。”

魏無徽手中長劍狠厲無比,輕而易舉便讓敵人身首異處,聞言甩了甩劍上的血漬。

“無礙,你要小心。”

他們的目標是他和父皇,若他一直在她身側,若有人刺傷了她,他該如何撫慰自己的心。

魏無徽手中轉了個劍花,動作未曾停下:“危難來臨時,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

楚雲瑤皺了皺眉頭,暖意自心中傳遍四肢百骸,她沒辦法給予他想要的感情,卻一遍遍欠下人情。

暗中觀察著的柳值發現了這情深意切的一幕,眼看宮中禁軍越來越少,眼中的算計再次升騰而起。

而另一邊,玄鬱如玉臉龐被濺上血漬,行動間猶如殺神降臨,眸光陰冷。

城外已近尾聲,不知宮內如何了,自剛剛便一點訊息也沒有傳出來過,他懷疑柳值找了法子,混入宮中了。

玄鬱黑眸微眯,想到楚雲瑤有可能陷入險境,手下動作便更加利落,雙眸也隱隱帶著嗜血與戾氣。

————

半個時辰後,城門終於重新被開啟,玄鬱一刻都未曾停下,帶領剩餘的人趕往勤政殿。

與此同時,魏無徽等人齊齊落網,柳值改變主意,將魏無徽與楚雲瑤捆在一處。

舟冥舟離等人身負重傷,身上遍佈密密麻麻的傷口,觸目驚心。

柳值一步步踏上臺階,行至龍椅面前,鄭重小心地將一方帕子自懷中取出,捧在手心,緩緩放在沾了血漬的龍椅上。

“殿下,臣為您奪得天下了。”

魏錚怒目圓睜,腹部被刺了一劍,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魏無徽便這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皇垂死掙扎。

“你,你是魏無黎的人!”

柳值猛地轉過身來,聞言仰天哈哈大笑:“是啊,你如今才知道我是殿下的人,真是蠢笨!”

“可惜了樾皇后,臨死之前都以為你心中再無將她視作愛妻。”

楚雲瑤瞳孔驟縮,聞言瞪大了眼,因繩索捆著自己而忍不住掙扎。

在此刻,所有人終於恍然大悟,左嚴崇的幕後主子,竟然就是藏了這麼久的太尉柳值!

魏錚重重咳了幾聲:“是你!是你害死了朕的樾兒!是你害的朕的皇兒自幼便沒了阿母!”

“朕待你不薄,視你作朝廷重臣,而你卻暗藏私心,殘害國母皇嗣!”

魏無徽抿緊了唇,他的母后是幫兇,可這柳值卻是徹頭徹尾的惡魔,將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自先前到現在,他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又利用了多少人為自己逃避罪名。

柳值疑惑地歪了歪腦袋,擺了擺手:“陛下說的不對,玄家族人之死,樾皇后的白綾,不都是陛下親手賜下的嗎?”

楚雲瑤也終於明白,從一開始他們進入北沅,柳值便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旁人的生死離別,只在他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