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封為一字宸王

玄鬱這下也沒有戴上面具了,而是將懶洋洋將面具丟到地面上,抬眸看向愣在原地的大公公。

“出去,把門關上。”

突如其來的上位者威壓讓大公公無所適從,只是看著玄鬱這一張臉,便已經驚得險些下跪,忍不住退了退兩步。

是三皇子,三皇子回來了!如今這一訊息被他得知,大公公愣了愣,點頭哈腰,連忙斂下萬般心思,退出殿外。

看玄鬱這般無所謂的模樣,魏錚終於明白,玄鬱此番進宮,恐怕本就是衝著他來的。

此前他曾想過無數次,倘若有一天,他與樾兒的孩子尚在,相見之時,孩子會怨他恨他,還是想要認祖歸宗。

然而此刻他眼中所見,是玄鬱的淡漠疏離,他的眼中毫無親情,也無對長輩的一絲絲孺慕之情,哪怕,此刻他是他的父皇。

魏錚恍然大悟,淚水打溼了已有皺紋的臉龐,癱坐在地:“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朕的孩子了,是不是?所以你才想方設法地入宮!”

玄鬱皺了皺眉,不曾否認魏錚所言:“陛下明鑑,我是玄家嫡子,是阿母玄樾之子。”

“不管陛下信與不信,當年玄家覆滅,阿母被白綾賜死,一切皆是有人從中作梗。”

“此番前來,我要的,是這宮中該死之人,早日伏誅向我阿母懺悔!”

魏錚從未想到,他堂堂帝王,心愛的女人當年緣故都未曾調查明白,而這孩子的憤怒與仇恨,竟然已到了如此難以改變的地步。

是了,當年是他下旨處死樾兒,甚至不知孩兒流落在外,處死她之後卻又惦念與她的點點滴滴。

他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偽君子,這樣的情況下,孩兒怎會認殺母仇人作父。

魏錚神色悽悽,重重咳了幾聲,眼中仍帶有希冀:“這些年,你又是如何過來的?時間過去這般久,徽兒呢,徽兒是你的皇兄,他是無辜的。”

玄鬱眯了眯眸,拾起面具,將掉落在地的玄金佩鄭重掛在腰間:“無辜?皇兄?陛下心疼皇太子殿下?他可是惦記著本王的王妃!”

魏錚神色震顫,早在先前,他便聽說過祁朝有一攝政王比之他的徽兒更甚,而那威名遠揚的攝政王,正是姓玄!

玄鬱轉身背對著魏錚,深深吸了口氣:“如今陛下的妻子,是與我阿母之死逃不了干係的晗皇后,陛下沒資格干涉本王。”

魏錚不明所以,不顧形象地攥緊玄鬱的褲腳:“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

玄鬱見氣氛已經到此,便將未薔幾月前遞給自己阿母的親筆信甩給魏錚。

玄鬱居高臨下俯視著狼狽的魏錚,緩緩勾了勾唇:“陛下當認得出我阿母之親筆,阿母專研楷書,陛下大可對比一番當年那一封陷害阿母的拙劣信件!”

“這信中!字字句句皆是阿母對陛下的愛意!是我阿母,一筆筆寫下的表明心意之言!”

“你魏錚,有何資格讓我阿母生前死後都被你囚禁在身邊!”

話畢,玄鬱不再戴著面具,既然他的身份已經被魏錚得知,以他對魏錚的瞭解,接下來,他會名正言順地待在宮中。

魏錚的淚水無聲地垂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壓抑與絕望充斥在整個宮殿之中,大公公進來之時,當即跪坐在地,一步步向前爬行到魏錚面前,將人扶住。

“陛下!陛下不能不顧龍體啊陛下!”

半晌,魏錚張了張唇,握緊了那信件,扯了扯大公公衣袖:“你去!將樾兒當年被陷害私通的信件拿來!”

大公公點了點頭,連忙起身走到一側扭動瓷瓶,殿中立即出現一個小小密道,不過片刻,信件便被取來。

當年他質疑樾兒與旁人私通,恰逢玄家通敵叛國,他怒火攻心,這才賜玄樾白綾了卻此生。

魏錚顫抖著手開啟兩封信,兩相對比之下,魏錚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大公公何曾見過高高在上的陛下有此模樣,只呆在原地,手足無措。

一刻鐘後,魏錚瞪大了眼:“傳朕旨意,天醫師玄鬱,乃朕與樾皇后流落在外多年的嫡子,三皇子玄鬱冊為宸王,入皇家玉牒,另,賜府邸與輔佐皇太子之權!”

大公公扶著魏錚的手一抖:“陛下!三皇子晉封王爵便罷了,可宸之一字乃北極之星,星天之樞,不僅象徵王位,更位可匹敵帝王啊!”

“如此,皇太子殿下該置於何地!”

魏錚無奈地扯了扯唇:“他本就恨極了朕,樾兒在天之靈,若朕不讓他認祖歸宗,樾兒定要更怨恨朕了。”

“速速傳旨蓋上龍璽!”

魏錚眼神堅定,他偏要將這身份給了玄鬱,他要親眼看看,當年究竟是多少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惡毒之事!

————

東宮

得知玄鬱還未回來,秉著打探敵情的心思,魏無徽下了朝便往客房趕去。

他要親自會一會那天醫師保護著的嬌妻,看看他們到底有何目的,還有令他感到熟悉的那女子的真實容顏。

彼時楚雲瑤開了視窗,坐在窗沿,手中捧著一本書細細研讀著,絲毫不知有人靠近。

涼風徐徐,風捲著梧桐葉襲面而來,引得金葉飄飄而落。

女子戴著鏤金面具,露出飽滿的額頭與明媚的雙眸,雲鬢高綰,碧玉簪與玉步搖兩相映襯,白玉珠花點點華光。

髮絲輕垂於雙肩,隨風微微拂動,女子抬手捋了捋髮絲,抬眸之時似有所感,與來者遙遙對望。

魏無徽當即愣在原地,熟悉之感再次撲面而來,這一雙眼眸他看了好幾次。

他不會認錯的!這鏤金面具更可以看出女子的臉部輪廓,她,是楚雲瑤嗎?

後者神色一頓,眼看魏無徽神色複雜,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心中不由得慌亂。

她將舟冥舟離派出購物,身側唯有春夜夏晨,只見魏無徽擺了擺手,身側侍衛立即將她的侍女扣下,拘在一側。

楚雲瑤眯了眯眸,抽出袖中藏著的匕首:“皇太子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魏無徽眼神閃了閃,這聲音!昨日他怎麼沒有發現呢!

想要看清這女子的容顏之心更加強烈,大步上前,沒有將那匕首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