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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趙楠的龍胎

楚雲瑤支著下顎,懶洋洋往後一靠,漫不經心勾了勾唇:“這宮中人心險惡,雲婕妤竟不是因這賀禮落了胎。”

彼時夏晨正巧回到宮內,朝楚雲瑤遙遙行了一禮:“長公主,路皇后娘娘到了。”

眾人齊齊起身,除了虛弱地躺在原地的雲趙楠外,都朝著路敏行禮,連楚雲瑤也不例外,只不過行的是頷首禮罷了。

“見過路皇后娘娘。”

到底還是皇后,楚茳沒有將她廢掉,只是禁足宮中,如今楚雲瑤親自將她放了出來,不過是因其同樣身帶嫌疑罷了。

路敏一改先前的跋扈模樣,她深知如今祁朝上下群龍無首,不論楚雲瑤施了什麼手段,她還是那個享有參政權的長公主。

她已經敵不過她了,只要各自安好,別妨礙她當上那萬人之上的鳳位。

禁足又如何?她要的只是名正言順的名分。

楚雲瑤眯了眯眸,施施然落座,路敏的心思她是清楚的,只要將來祁朝與她所想並無偏差,她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路敏瞥了眼置於主位之下的首位,一刻也不曾猶豫,待上前轉身面向眾人,這才抬了抬手:“免禮。”

“予得知雲婕妤見了紅,恰逢夏晨姑娘前來尋予,不論如何,予也算是後宮之主。”

“出了此等腌臢事,便是違抗陛下所言,予也該來到玉芙宮主持公道。”

楚雲瑤唇角扯了扯,明明陷害雲婕妤落紅也有她的份,她倒是想將自己摘乾淨。

不枉她來前提前告訴那被扣在宮外的宮女如何說出證詞,皇后識大體,她要位份,給她便是了。

楚雲瑤抿了抿唇:“皇后來的正好,莫急著主持公道,御醫言皇后送來的賀禮泡了荷花水,雲婕妤過敏,若是碰了聞了,那母子都得殞命。”

路敏聽的一臉茫然,什麼賀禮,她巴不得雲趙楠落紅,生不出龍胎,可她是差人下毒在膳食裡,不是送賀禮的人。

隨即眼神一轉,似有所感,慢悠悠將目光落到不同往常,如今縮在角落的麗貴妃楚媚,嗤笑一聲,指尖緊緊陷入肉裡。

她敢借她的名義給雲趙楠送賀禮,那她還真該感謝這蠢女人,膳食下毒的罪名,便換給她來坐。

“予是派人送了賀禮,予最喜荷花,夏日時節還吃了不少蓮子羹,前些時日宮人手腳不夠麻利,將予要送去的首飾不小心掉進了清洗荷花的水裡。”

隔著屏風,路敏看了眼床榻上微微晃動的人影,隨即好似懊悔般搖了搖頭。

“予並不知雲婕妤對荷花過敏,不瞞諸位,如今予被禁足,皇后冊寶也被收回,予這皇后早已形同虛設。”

“但予要說,那日予確確實實下令讓宮人重新從庫房擇了新的首飾送來,如今看來,是宮人未曾按予所言照做了。”

路敏話裡話外將自己貶得一無是處,先是說自己形同虛設,又說宮人未按照吩咐辦事,直指自己堂堂皇后不受宮人待見,被宮中人捧高踩低。

如此一來,這路皇后便是無心之舉,楚媚心中震顫,她不知道皇后為何要攬下這個罪名,但只要她坐實了,那她這個貴妃便能摘得乾乾淨淨了。

楚媚當即站了出來,柔柔一禮:“雖是如此,可皇后娘娘的無心之舉險些害了雲婕妤,如今腹中龍胎已死,皇后娘娘仍有嫌疑。”

楚雲瑤點了點頭,眼看著鷸蚌相爭,扭頭看向路敏,要她親自做個表率。

路敏捏了捏帕子:“皇姐,依貴妃所言,予確實做了錯事,可龍胎一事不是早就查清與這首飾無直接關聯?”

“既是如此,予自認清白,絕不認那殘害龍嗣的罪名。”

楚雲瑤忍不住揚唇,這路敏還真是按著她的路子走,眼看這場戲做的差不多了,朝著春夜微微頷首,斂下滿眼的算計。

“暫且不論皇后之罪,吾來前曾派人調查了一番,諸位猜怎麼著?吾還抓到了個宮女,還是玉芙宮中人。”

楚雲瑤睫毛微微顫動,只一個眼神,春夜便點了點頭,兩手舉到空中拍了拍。

侍衛當即自宮外拖上一名被打斷了腿的宮女,宮女兩腿無力地搭在身下,由著侍衛拖拽也毫無感覺。

“長公主,人帶到了。”

楚雲瑤眼神玩味,漫不經心敲了敲桌案,笑著眯了眯眼眸,食指虛空一點,宮女便被迫由著侍衛抬起頭。

與此同時,雲趙楠也由著宮女攙扶出來,細細打量著此人,恍然大悟。

隨即便是刺骨的寒冷席捲全身,指尖顫顫巍巍地虛弱抬起,眼中盡是痛恨與怨毒。

“阿月!我待你不薄!你怎能幫著旁人陷害我!你說,是不是皇后!”

路敏心驚了一瞬,那一刻五指於衣袖之下緊緊攥著,冒出冷汗來。

路敏靜了靜心,深深吸了口氣:“雲婕妤剛滑了胎,莫要氣壞了身子,至於這什麼阿月,予並不認識。”

雲趙楠連聲音都顫抖起來:“她是我宮中驗毒的宮女!那日皇后你的賀禮送來,偏偏撞上了我用膳的時辰!”

玉芙宮的掌事嬤嬤在一旁早就抖成篩子了,那日為了制止娘娘莫要胡說,她便沒有仔細看阿月驗毒,何況這等活本該是她來做的。

阿月咬了咬牙,藉著雙手向前爬行,陰暗地勾了勾唇,朝著楚媚而去:“娘娘!貴妃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也只是聽命行事啊!”

這下輪到楚媚傻眼了,她只是藉著皇后的名義送了會讓雲趙楠過敏的首飾,哪裡讓這人下過毒?

楚媚攥著裙襬連連後退,眼看眾人都看向自己,無措地擺了擺手:“不是我!我沒有下毒!我只送了賀......”

楚雲瑤笑了笑,眼眸彎的好似狐狸一般,玄鬱不覺揚了揚唇,低頭不語。

得知自己言行無狀,楚媚一腳踢開阿月:“長公主,妾真的沒有下毒!妾都不認識這阿月!”

阿月真正的主子路敏一下子安了心,偏頭看向楚雲瑤,只見後者那不動聲色的模樣好似輕而易舉便看破了她惡毒的把戲。

路敏這才知道,楚雲瑤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她,不過是利用她,引出楚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