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微博發出,宋祈年舒心不少。
甚至有點發瘋後的鬆弛感。
陶然的電話永遠都打來的很及時,宋祈年的手機很快就震動起來。
“大哥!”
對面傳來陶然暴跳如雷的怒吼。
宋祈年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將手機拿遠,扭頭看向身旁熟睡的週歲禮,然後把直播關掉,小心翼翼地開啟車門。
他輕輕帶上車門,這才將手機重新放到耳邊,與電話那頭的陶然交談起來。
不過週歲禮還是在宋祈年下車的輕微動靜中悠悠轉醒。
很快她就感覺到小腹傳來一陣隱隱的墜痛,一種熟悉的不適感襲來。
陶然擔心宋祈年的一時衝動,先給他說起了從中的利弊關係,
“你這樣微博一發,等於正面和喬晨不和,你和她不和,不就代表了承梧跟晨星不和嗎?”
宋祈年語氣中帶著憤怒和不甘:“那我就隨意任他們辱罵?我被罵了不要緊,週歲禮憑什麼要跟著受委屈?”
陶然無奈,她也沒想到喬晨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把宋祈年送上了風口浪尖,
“我知道你心裡很不爽,你起碼要等我跟喬晨團隊洽談的嘛。”
宋祈年語氣突然低沉下來,“你知道的吧陶然,這就是晨星想要擺我們一道,洽談過後也只是息事寧人,根本就不會有我們的公道。”
電話那頭的陶然陷入思索,她深知宋祈年說的句句在理,她和宋祈年都想走上坡路,這短短的小上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們踩在腳下做墊腳石。
陶然笑笑,無論如何,她都是支援宋祈年的,“你說的也對,所幸是直播,這樣連累不到節目組,承梧應該更有話語權了。”
她調侃:“我發現你發了情之後真是越來越衝動。”
“這也就是你做了媽媽,不然按以前你的性子,比我更快發飆吧。”
陶然氣急敗壞,扔下一句“滾。”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結束了電話,宋祈年倚靠在車上,目光投向遠處。
從前,他孤身一人走了爬了好久的沼澤路,什麼樣的冤枉他都能使勁嚼,生生嚥進肚子裡裝啞巴。
現在,他身邊有了週歲禮,就不想再窩窩囊囊,他想帶週歲禮看看,他走的是花路。
回到車上,週歲禮兩眼空洞。
“醒了?”
“祈年哥。”
宋祈年很久沒聽過週歲禮這麼叫他,不免有些錯愕,以為她要說什麼嚴肅的事情,怔愣地看著目光呆滯的她。
週歲禮淡淡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祈年疑惑地蹙眉,直到看見她雙手不自覺地捂住肚子,車內彷彿瀰漫著她的不安和難受。
他恍悟,語氣試探:“該不會是……”
週歲禮微微點頭。
“沒事,我去給你買。”宋祈年說著就準備啟動車子。
週歲禮死心地閉上眼,“直接回小屋吧。”
也是,買了她也沒法用,還不如免了折騰,一步到位回小屋。
是他欠妥當。
回到小屋,宋祈年快步為週歲禮開啟車門,她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座位上被她留了一小塊猩紅。
瞬間,一抹尷尬爬上了週歲禮臉頰。
遇見宋祈年之後,兩次都因為這事搞得這麼尷尬。
宋祈年的目光在觸及那抹血跡時,同時也注意到了她臉上的微妙變化,沒有絲毫的嫌棄和介意:
“女孩子獨特的印記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苦大仇深的做什麼。”
沒有絲毫的猶豫或驚訝,他迅速而自然地從後座拿出備用的襯衫,小心翼翼地繞到週歲禮身後,將襯衫的兩角在她的腹前繫了一個漂亮的結。
他笑,“看來以後車上都要備一件衣服了。”
宋祈年此番細緻入微,週歲禮的心境猶如一池被春風吹皺的湖水,泛起了層層溫暖而又複雜的漣漪。
剛剛忐忑一路的麻煩,生怕接二連三諸如此類的事情會讓宋祈年覺得她大大咧咧,逐漸失去對她的喜歡,而現在,在她眼裡的困窘,變成了宋祈年溫柔的理解。
宋祈年沒有嫌棄她,反而在照顧她的情緒。
又一臺車停在小院門口,一行人下車,行色匆匆。
隨後,保鏢拉開了車門,喬晨不急不緩地下車,幾人就這樣碰了面。
喬晨盯著宋祈年攙扶週歲禮的手,滿臉怒容,失了一貫的冷靜,不顧經紀人的勸阻,直衝衝地朝著週歲禮和宋祈年走過去。
“你為什麼跟她約會?”喬晨大聲地質問道,聲音中帶著委屈和憤怒。
宋祈年鼻息重重撥出一口氣,似乎也在壓著怒火:“我不想和你解釋這些,更不想和你鬧到彼此都不愉快”
喬晨卻不管不顧,繼續說道:“我不管,我要她,現在就滾出小屋!”
週歲禮知道喬晨口中說的就是自已,強忍著不適,想向她講道理:“喬小姐,你們兩個的事沒有私下妥善解決好,為什麼要先開刀的是我啊。”
喬晨看向週歲禮,“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你勾引的宋譽。”
週歲禮本就因為生理期情緒易爆易躁,聽了喬晨對她的謾罵更是忍不住反駁,“那你怎麼也不學著勾引勾引?”
喬晨的臉漲得通紅,她憤怒地說道:“我是公眾人物,你的下三濫手段也配跟我比?”
週歲禮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毫不示弱地說道:“對啊,宋譽就是喜歡我的下三濫手段,就是不喜歡你這個裝腔作勢的大小姐。”
聽著週歲禮得意忘形的話,宋祈年居然心情愉悅了起來,讓週歲禮逞了口舌之快,他便不打算在此久留,
“走吧,我送你回房間。”
週歲禮點點頭,在宋祈年的攬擁下離開。
“宋譽!”喬晨盯著兩人的親密舉動,眼眶泛紅,並不甘心。
宋祈年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態度冷漠:“我和你的事,稍晚一些會帶著團隊跟你談。”
房間裡,宋祈年給週歲禮倒了溫開水。
週歲禮認為他完全不必和喬晨在眾人面前鬧成那樣,“你為什麼要跟喬晨鬧得這麼難看。”
宋祈年站在週歲禮的梳妝鏡前整理髮型,
“難看一些,就不存在幻想,對她是答案,對你是交代,不好嗎?”
宋祈年轉頭,衝她歪頭溫柔笑笑,打趣道:“會使手段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