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週歲禮瞬間心跳加速,難免有些慌亂。
她很害怕宋祈年因為薛承最終將她安排在莊星昊這個對手身邊做事而惱怒,明明自已是被動的,不知為何心底竟生出一絲心虛來。
週歲禮清楚的看見宋祈年正欲開口說什麼。
“呦,宋大明星來了,聽說你去陶陽回來病的不輕。”莊星昊嘴角挑起輕蔑笑容,說完還不忘回頭看看週歲禮的神情。
宋祈年眼神放空,不肯正眼瞧莊星昊,
“莊公子倒還真是會見縫插針。有關心我私生活的功夫,不如儘快拿個小金人。”
聞此莊星昊輕哼,上前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宋祈年耳邊說道:“你是不是忘了週歲禮現在在我手底下做事啊。”
宋祈年一言不發目視前方,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週歲禮手提的工包上。
算了,他嚥下這口氣就是了,只要週歲禮別被針對,讓莊星昊得個小逞有什麼。
莊星昊見宋祈年眼神裡失了銳氣,不禁猖狂笑了幾聲便走遠了。
週歲禮愣神還留在原地,要不是喬晨在,她真的很想開口解釋一切……
“週歲禮,你是誰的助理?還不快跟上來。我突然想到有件東西落在酒店了,你回去幫我取一下吧。”莊星昊在幾米開外有意加大音量。
宋祈年眸中厲色瞬起直視聲音源頭,莊星昊卻不以為意反而朝宋祈年歪歪頭,眼神輕蔑,似在警告。
週歲禮灰溜溜地跟上,心裡後悔極了,沒病幹嘛要來這啊,真是丟人。
宋祈年見到自已一句話都不說,會不會是他覺得自已站在莊星昊這邊生氣了?
“可是我也沒得選啊,薛承真夠賤的,就愛看內部紛爭是吧。”本來馬上就要睡著了,突然想到薛承的臉,週歲禮氣的直接罵出口,明天還要四點起,工作真讓人噁心。
果然,沒有一個老闆值得員工愛。
四點半,造型師開始給莊星昊做髮飾,週歲禮倚靠在門邊困得連連打呵欠,吳思思卻能精氣滿滿給莊星昊吹粥喂早餐,週歲禮不禁感嘆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並趁沒人理會她狠狠地翻了一記白眼祝福他們今生鎖死。
“週歲禮,我想喝橙汁,你去幫我買一杯回來吧。”
“哦。”
又開始作死了是吧,大早上熱粥配橙汁,也不怕拍戲拍一半上廁所。
“我站在門口就是代表專門要去跑腿的嗎?喝喝喝,喝死你。”週歲禮惡毒女巫上線,一直罵到劇組化妝間門口。
“哎,周小姐。”
還以為是莊星昊的人,週歲禮差點慌張的把橙汁丟出去,扭頭一看是張鑫。
“張鑫?”目光鎖定在張鑫兩手上拎著的四五個早餐袋,不由心中平衡一些,竟生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差點哭出來。
張鑫啊張鑫,原來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也買早餐?”還買這麼多……
週歲禮此時同病相憐的興奮已經抑制不住,眼睛裡差點閃出淚花。
“奧。譽哥怕大家睡眠不足,給所有人訂了早餐和咖啡。”
笑容凝固。
“呵。”週歲禮冷笑,連再見不說徑直就往莊星昊化妝間走去。
留下張鑫疑惑嘀咕,“那麼急嗎?”
張鑫哪裡知道週歲禮本是想在他身上找平衡感甚至還想假模假樣安慰一番的。
莊星昊你真的有點不太會做人。
看看別人都是怎麼當演員的!再看看你!
直到分發早餐時張鑫都還是懵懵的。
宋祈年透過化妝鏡看張鑫不在狀態,打趣道:“讓你去買幾份早餐這麼哀怨。”
“我看見周小姐了。”
宋祈年若有所思,隨即開口詢問,“她,跟你說什麼了嗎?”
“她,好像很高興?”張鑫邊回憶邊猜測。
想了想他覺得“高興”這個詞不太恰當,補充道:“甚至可以說很激動!”
而後又擺擺手再次補充,“但又好像很急。”
“高興,激動,急?大早上的情緒這麼不穩定嗎?”
宋祈年儘管很疑惑,也還是信了張鑫的話,尤其是張鑫還猛猛地點頭。
宋祈年耷拉眼皮,語氣酸酸的,“哎,看來還是挺能適應環境的。”
“沒有說別的了嗎?”宋祈年期盼著張鑫能說出什麼來。
“別的,她好像只關心早餐。我一說這些是你買的她就轉身走了……”張鑫撓撓頭,心中一片茫然。
“走了?”宋祈年一臉問號。
張鑫點點頭。
“我怎麼她了嗎?”宋祈年持續疑問。
張鑫搖搖頭。
“難道是怨昨天沒跟她說話?不該啊。”
宋祈年邊自問自答邊用手撥了撥額前剛做好的古裝髮型,在鏡子前細細打量。
“嘔,你買的什麼東西!”莊星昊吸進嘴的液體直接就吐到地上,差點殃及到週歲禮的鞋子。
“橙汁啊,沒喝過?”她對莊星昊這一舉動嫌棄到大小眼。
“太難喝了!這是人喝的嗎?你沒跟她說我只喝鮮榨的嗎?”莊星昊一臉嫌棄地接過吳思思遞來的紙巾擦拭著嘴角,眉頭緊緊皺起,質問吳思思。
吳思思看著莊星昊的反應,不禁有些慌亂,說道:“抱歉星昊,可能歲禮她沒有聽清楚。還是我去給你買吧。”
週歲禮聽罷血壓直升,目瞪口呆看著吳思思轉身準備離開。
莊星昊叫住她:“等一下!”吳思思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要求。
莊星昊目光轉向週歲禮,嚴肅地說道:“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我有我的喜好,你應該記住並且照做。何況思思都已經跟你說過。”
“再買一杯回來吧。”
不理會莊星昊的調遣,週歲禮滿臉狐疑地看著吳思思,彷彿看到了一個出色的演員在演偽裝者。
她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吳思思,你是在我半夜睡覺的時候悄悄趴在我床邊說的嗎?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研究茶藝。”
吳思思露出一個更加無辜的神情,輕聲說:“怎麼會呢?昨天你來我就已經把星昊的喜好都告訴你了,是你自已沒有聽清……”
週歲禮冷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呵,噁心的一天開始了。”
說完,週歲禮轉身離去。
吳思思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只要莊星昊相信這一切,再有破綻的伎倆被戳穿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