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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很想保護你

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她只覺渾身疲憊,想來是經期光顧加上淋了點雨免不了一頓疼痛折磨。本來前幾天還想著日子,沒成想著急趕飛機把止疼藥忘了帶。

原本還想忍耐著睡著,週歲禮竟越忍越難耐,額頭上開始附著細小的虛汗,她懶懶的開啟手機,凌晨一點二十三分,又點開外賣APP,打算在上面買好藥等著送來,奈何四十分鐘過去竟是沒一個騎手接單。

這雨真是沒有停的意思。

這時候,他應該已經睡了吧……

才不管打不打擾呢,週歲禮覺得自已馬上就要快疼暈過去了,一不做二不休就撥了宋祈年電話,接不接是宋祈年的選擇,但猶猶豫豫可就是必死的結果了。

週歲禮蜷縮在床邊,皺著眉頭揪著被角,祈禱宋祈年快快接電話。

“喂……”宋祈年慵慵懶懶的應著,顯然已經睡了。

他沒有睡覺靜音的習慣,讓眼睛緩緩適應強光,看清來者又將手機放在耳邊瞬間清醒快速反應。

“怎麼了歲禮?是不舒服了嗎?”

“你有止疼藥嗎祈年哥。”

“別急,哥哥給你找,稍等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週歲禮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宋祈年窸窸窣窣下床翻找行李箱的聲音。

“歲禮,哥哥沒有止疼藥,或者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至於,就是疼的睡不著,能堅持的。”

“我去問問其他人,馬上。”

宋祈年利落掛了電話,馬上就撥給了助理,等電話接通的這幾秒,宋祈年竟然會生了心疼週歲禮的念想,他自已都不明白這麼緊張幹嘛,只曉得滿心都是期待電話接通且有止痛藥的忐忑。

“譽哥。”助理張鑫打著瞌睡,由於工作隨叫隨到的原因,宋譽和高玥的訊息一直都是特別提醒。

“我要止痛藥。”宋祈年言簡意賅。

“啊?你怎麼了?”

“我那個……牙疼。你怎麼那麼多事啊,跟你要立馬給就是了這麼多廢話。”

“我起來給你找哈,彆著急。”

“著急!”

“好好好,我起來了起來了。”

“快點快點快點。”

“不是你牙疼還能說那麼多話啊?”張鑫忍不住吐槽。

“你不想開工資了嗎?”

自動過濾掉自家藝人的威脅,“呃,沒帶,我有感冒藥你要嗎?”

宋祈年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看了眼時間,搜了一下附近還在營業的藥店,最近的也要2.3公里,宋祈年拿上傘套上外套,一秒也不思量就急促出了酒店。

口罩和帽子這些基本的防範裝備也忘了拿,這麼晚了還下雨,偷拍也拍不到吧。

拍到標題也該是他瘋了,凌晨冒雨跑去藥店。

“咚咚。”

週歲禮潛意識裡聽見敲門聲,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只記得幾分鐘前還在蜷縮著好讓小腹不那麼難受。

迷迷糊糊下床走向門口,門鎖輕啟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宋祈年眼神裡帶有焦急的神情,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浸溼了他的衣衫。雨水順著溼漉漉的頭髮滴滴答答掉在地上,在週歲禮心上濺起一朵朵浪花。

顯然,他去買藥了,而且淋了雨。

此時,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每一次吸氣都顯得如此艱難,他的嘴唇微微張開,喘息聲清晰可聞,就好似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長而激烈的長跑。

宋祈年穩了穩呼吸頻率,將藥袋從懷裡掏出,“藥拿著,門不用關,服務員一會給你送熱水上來。”

週歲禮怔怔瞧著宋祈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你……”

“我回房間換身衣裳,馬上就回來。”

宋祈年換好衣服,拿起浴巾隨意地擦拭幾下頭髮就準備去看看週歲禮的情況。

房門虛掩著,裡面安安靜靜,只有床頭燈在開著。

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

“我剛吃了藥,一會就不難受了。”

聽到確切答案宋祈年順勢將椅子挪在床邊坐下,“你每次都這樣嗎?”

“絕大時候是。”

“那還照顧不好自已。”

週歲禮癟嘴可憐巴巴,“本來記得的,出發太急忘記了,還不都是因為找你,可你還是不肯籤。”

“籤。”

啥?

週歲禮一度覺得耳朵犯了病。

“這麼好說話了?”看來撒嬌女人最好命是有事實依據的。

沒有回答。

半晌,宋祈年語重心長,“歲禮,你這麼遠跑過來找我,我真的很怕沒能照顧好你。”

“哥哥不是故意捉弄你,合同的事三言兩語不能說清,我是個公眾人物,團隊總是要為我權衡利弊考慮仔細些的。”

“我懂,不過早知道做個跟屁蟲就能解決的事,也用不著讓你的好經紀人白白羞辱一番。”

高玥這口氣,週歲禮出定了,走綠茶的路,讓壞女人無路可逃。

“高玥嗎?她怎麼你了?”

“不重要了。”

見週歲禮並不想說,宋祈年也識趣的岔開話題,“那你好一點沒有。”

“籤合同就好了一大半了。總算是為我的短短特助生涯畫了一個小小句號。”

宋祈年變了臉色,“什麼意思?”

“薛承說要給我調到藝人身邊做助理。”

宋祈年“噌”地站起來,“你惹他了嗎,你才待了幾天就把你調走!”

“祈年哥你激動什麼?左右工資也差不多,員工不就是要服從領導安排。”

週歲禮說的也不無道理,宋祈年聲音軟下來問道:“那把你安排給哪個藝人了?”

“沒說。”

宋祈年視線依舊盯著週歲禮,“不如我偷偷把你搶來?”

“你怎麼總想著給我開小灶,我慢慢適應就好了,總不能一直要你做我保護傘。”

宋祈年給週歲禮掖掖被角,“好好好,快安心睡覺吧,好好休息。”

“宋祈年,你對女朋友會比這樣還貼心嗎?”

他的手在半空一頓,像是始料不及般的條件反射。

週歲禮很少叫他全名,更是不曾提及關乎“女朋友”這個詞的一切。

“怎麼說這個?胡想什麼呢。”

週歲禮進一步賣傻試探,想要從中套取宋祈年的親口認證,“要是我能找個和你一樣的男朋友就好咯。”

“世間僅此一個宋祈年,你想要原版還是影印件?”

這不是還把問題拋回來了,不愧是宋祈年,狡猾得很。

她閉眼逃避道:“我更想要睡覺。”

週歲禮閉上眼腦子裡想的卻是剛剛他的回答。也是,宋祈年剛剛成為宋譽摸爬滾打的好幾年裡,一定少不了被人編排刁難,她這點小伎倆對宋祈年來說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最好,聽得懂也沒關係,週歲禮可以裝作毫無城府。

許是實在舟車勞頓,週歲禮睡的很快。宋祈年見她終於不再蹙眉反而逐漸呼吸均勻起來,想來是止痛藥起了作用。

他的思緒好像在得知週歲禮安睡的這一刻瞬間被拉的好遠好遠,宋祈年也不知道幹嘛要守著週歲禮一整夜,心裡只不過是覺得愧疚於這個為了自已領導一句空話就幾次三番跑來送合同的小姑娘。

她明明初入這種魚龍混雜的職場什麼也不懂,明明她是被他捲進了這種名利場做了誘餌,明明自已什麼都沒有和她解釋還不間斷地讓她屢次因為他受挫。

讓顧西辭這個妹妹陰差陽錯地沾染了半個娛樂圈,宋祈年實在是打心底裡內疚。

顧西辭是他的好朋友,他卻還是讓他的妹妹進了自已的娛樂公司,薛承幾次拿週歲禮當靶子威脅,他自已明白,薛承明白,高玥明白,只有週歲禮這個當事人茫茫然。

今晚答應了合同的事,一部分是心疼週歲禮,一部分卻是經紀團隊一系列背調商議後的決定。週歲禮不瞭解這些,倒也真的不問問他為什麼,扭頭就嚥下了高玥擠兌她的委屈。

雨點不時敲打在窗戶上,宋祈年頓時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找不見流通的出口。

他真的好想保護好週歲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