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song咖啡。
週歲禮跟在宋祈年身後一前一後進了咖啡店,宋祈年還非常人模人樣的給週歲禮開了門等她先進。
“譽哥。”
“嗯。”宋祈年應著。
“老闆。”
“嗯。”宋祈年點頭回應。
週歲禮看宋祈年這些咖啡店裡的員工叫他什麼他是都答應啊,“哎我說祈年哥,他們是新來的嗎?”
宋祈年回頭琢磨了一番答道:“沒有啊。”
“那他們叫你什麼你都答應?他們是不知道你叫什麼嗎?”
宋祈年皺皺眉,饒有興趣的說:“他們叫的也沒錯啊。”
“譽哥?你怎麼今天來了?”一個胖胖的男生跑了過來,穿著咖啡店的衣服,模樣好像也就十八九歲。
宋祈年又回頭,看清人後才回應,“小朱。”
小豬?什麼奇奇怪怪的愛稱?週歲禮真沒想到宋祈年玩的這麼變態,就算人家人如其名也不至於上升到語言攻擊吧。
“嘿嘿譽哥。”他先衝宋祈年憨憨地笑笑,又轉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週歲禮,週歲禮看他看自已那麼詭異,也打量著他。
週歲禮被他打量完還被他拿起食指指,“譽哥,我說這個該不會是……嫂子吧。”
宋祈年也沒想到這朱君君還挺有眼力見嘛,宋祈年沒回答,抬眼瞧週歲禮什麼反應,嗯,果不其然,週歲禮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個被宋祈年叫小朱的人危險發言。
“什麼嫂子,我都能當你姐了,別胡說八道好吧?”週歲禮說的面目猙獰,嚇得小朱一陣尷尬手也下意識地摸了摸頭。
“好了歲禮,這是我的員工朱君君,小朱。這個呢……你以後就叫歲禮姐吧,畢竟也真比你大。”
朱君君深深地朝週歲禮鞠了一躬,“歲禮姐好——”
週歲禮被他誇張地嚇到連退兩步,面部僵硬,宋祈年被他們兩個逗笑。
宋祈年不管他們小打小鬧繼續往咖啡前臺走,週歲禮連忙跟上好不容易走到宋祈年旁邊,朱君君直接佔用噸位優勢把週歲禮擠到一邊去,“譽哥,今天週六你怎麼也來店裡?以前不是嫌人多從來不在節假日出現的嗎?”
被擠出好幾米遠的週歲禮一臉震驚,滿腔怒火,“跑我這爭寵來了?”
“嗯,帶你歲禮姐來看看,待一會就走。”宋祈年手放在前臺電腦滑鼠上一頓操作,看著最近幾天的收支情況。
朱君君朝後看了看週歲禮,宋祈年意識到週歲禮沒有跟過來也跟著看了看週歲禮,還有點不解地問:“歲禮你站那麼遠幹嘛?過來啊。我帶你去後面。”
宋祈年帶著週歲禮去了後面的休息室,週歲禮還不忘回頭給朱君君一記世紀白眼。
宋祈年關上休息室的門,把週歲禮按在椅子上坐著,休息室有一塊大玻璃,能看見咖啡店裡面的情況,以便宋祈年監工,但是從外面看不見休息室裡面。
“我說祈年哥,他們為什麼都叫你譽哥啊?”
宋祈年突然湊近週歲禮,盯著她恐慌的眼睛,“我看,全世界就你不知道宋祈年是誰吧。”宋祈年嘴角還撇出一絲壞笑,笑的週歲禮背後發毛。
“為老不尊。”
問問題就不能好好回答嗎,扯什麼四五六。
宋祈年起身走到門邊,“哥哥給你去衝杯咖啡吧,你想喝什麼口味的?”
“你請嗎?”
本來宋祈年都已經按住門把手準備出去了,週歲禮一問這話,他都能猜到她下一句要說什麼。
那還能怎麼辦,還能讓自已帶來的小丫頭來他店裡還要自已掏錢嗎?一杯咖啡還是請得起的吧,只不過人家都是百般推辭說不好意思,週歲禮這姑娘怎麼明目張膽訛他啊。
“嗯。”宋祈年這次的頭點的極為慎重極為緩慢。
“最貴的。”
果然,他就知道。
宋祈年即便二十八歲還是逃不掉要給自已寵的人心甘情願的衝咖啡啊。
宋祈年磨著咖啡豆還聽見他背後有員工吃他瓜。
“老闆今天怎麼來了,以前不是休息日躲著不來嗎?”
“是啊,今天這麼反常不會是店裡有什麼事吧?”
“什麼啊,你們沒看見譽哥帶了個小姑娘來嗎?”
“小姑娘?什麼小姑娘?”
“什麼小姑娘,那是小嬌妻。”
“長什麼樣啊,我都沒有見到。”
“行了行了行了啊,說閒話說到我面前了就怕我聽不見是不是。”宋祈年忍不住了停下倒咖啡的手,轉身去看她們幾個。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趕緊幹活!不許說我閒話!注意點分寸。”宋祈年這語氣倒是沒有真的衝她們發火,她們這些員工好像對於宋祈年這個脾氣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有滿臉不情願不樂意,反倒乖乖聽話嬉皮笑臉地去各忙各的了。
週歲禮在休息室玻璃也看到這一幕了,宋祈年這個老闆當的,一點威望也沒有。
宋祈年還挺愛聽這群小女生私下裡聊八卦的,他覺得可有意思。
這群員工看著自已老闆端著咖啡離開之後,又聚到一起開始興奮。
“你看你看,親自磨咖啡啊啊啊啊。”
“我今天就死盯著休息室的門,看看譽哥的女朋友長什麼樣。”
“這不得上娛樂頭條啊,咱們可不能出去亂說。”
“對對對,對對對。”
“吶。”宋祈年把咖啡端在週歲禮面前,見她正拿著備忘錄打字。
“你幹什麼呢?”宋祈年好奇心又上來了。
“這是老師留的假期作業,我在整理大綱,準備拍個反映都市職場的壓力帶給現代人們生活影響的微電影。”
“行啊週歲禮,看不出來有兩把刷子,還會寫大綱呢,那哥哥問問你,你要去哪個職場拍?”
週歲禮打字的手頓了頓,“這個,我還真沒想好,我小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我同學會想辦法的。”
宋祈年敏感的挑挑眉,“同學?昨晚出去見的那個?”
“不行嗎?”
“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是團隊合作最愚蠢的行為。”宋祈年與週歲禮排排坐在沙發上,盯著注視著玻璃外員工們的一舉一動,內心暗自腹誹。
“那也不能團隊合作光我一個人出力吧。”
“那,你們編導以後是走的什麼職位啊?”宋祈年直接略過週歲禮的話。
“什麼都有,電視臺,自媒體,導演編劇什麼的,我還聽說我們學校有個學姐,做了她愛豆的經紀人呢。”
宋祈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嗯,經紀人,挺好的。”
“哎對了祈年哥,上次我看見你和好幾個女生在一起,你說你們是合夥人,咖啡店需要那麼多合夥人嗎?還是說你又要籌備開什麼新店了?”
聽見週歲禮舊事重提,臉上還充滿喜悅,宋祈年愣了一下,“問這個做什麼?你想做老闆娘?”
“什麼跟什麼,我看你這個咖啡店應該也不缺人手,新店招不招人啊,我去體驗體驗民情?”
週歲禮覺得自已簡直髮現了假期作業可能得第一名的商機。
“你缺錢花嗎?”
“我是缺素材。”週歲禮面無表情回答。
“某人不是說小組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嗎?”
“那某人還說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是團隊合作最愚蠢的行為嗎?”
宋祈年被週歲禮拿自已原話壓的還真說不出別的來反駁,他實話實說,“我沒有要開新店的打算,或者你求求哥哥,說不定我可以給你開一個。”
週歲禮給了宋祈年一個白眼,她越來越覺得宋祈年不靠譜,就只會逗她和她成天嬉皮笑臉。
醫院裡,長長的走廊有金黃的陽光灑進來,照在顧西辭臉上。
顧西辭剛剛結束一臺手術。
“辛苦了顧醫生,大週末還把你叫過來。”
鄭曦聲音有些低沉,面部很嚴肅,遞給顧西辭一瓶水坐在了他身邊。
“唉,沒事,咱倆都多少年老同學了,這點忙跟我客氣什麼啊。”
看鄭曦心情有些低沉,顧西辭又開口安慰,“阿姨手術挺成功的,你還這個樣子幹嘛?”
“我是不是這麼多年手術經驗都白做了。”鄭曦盯著地面,並沒有因為顧西辭的話心裡好受一些。
“鄭曦,換做誰給自已家屬做手術都會有心理壓力,畢竟是自已的親人,很難不動用感情。你臨時找我是對的,假如你自已硬挺給阿姨手術,萬一真出了什麼差錯耽誤了什麼你還不得後悔一輩子?”
“西辭,我只是覺得……”
顧西辭直接打斷鄭曦,“哎呀你別自責了,只是什麼但是什麼的就不用說了。”
顧西辭和鄭曦在大學就屬於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大二的時候關係特別密切,經常在一塊研究醫術,那時候一度被人誤會是在一起談戀愛。大四的時候鄭曦媽媽檢查出來胃潰瘍,所以鄭曦進了最好的醫院做了胃腸科的大夫,別人手術她不太放心,所以為了給媽媽一場最好的手術,她發憤圖強,一點點從不知名的大夫做到主刀醫生。
可是在看見媽媽躺在手術床上那刻,鄭曦知道她開始緊張了,她不知道何為優秀的主刀醫生,但一定不是像她這樣手抖,恍然間不知從何下手。
她不知道自已怕什麼,怕手術失敗,怕承擔手術失敗,她對別的病人有救死扶傷的高尚品德,對她媽媽則必須是萬無一失,鄭曦慌了,最終交給顧西辭選擇逃避。
哪怕自已多恨自已不成器,媽媽起碼手術是成功的。
“不論如何,都要謝謝你西辭。”
鄭曦挽起來的髮髻掉下來了一撮兒劉海,連著鬢角的碎髮,粘上了剛剛緊張過的汗珠,顧西辭好像能看見她看看哭過的樣子,但看不真切,他想安慰他的,只不過好像話都說完了不知再從何開口。
這些年鄭曦的學醫壓力很大,顧西辭是知道的,他突然有點心疼身邊這個女人。
“手術成功了,你的心事也了了。”
鄭曦聽著顧西辭的話點點頭,好像夢想也完成了一大半,突然卸下了很多重擔。
“但是從醫的路很長,阿姨手術成功,你也可以不那麼累了。”顧西辭摸摸鄭曦的頭,給予她最大的寬慰。
鄭曦突然鼻子一酸,撲倒顧西辭懷裡嚎啕大哭,像個孩子。
“西辭,是你替我挪開了好久好久掛在我心上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