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外面天氣不錯，我和阿年帶他們去曬太陽。”季卓熹說罷，和沐鐮一起，一人抱起一個寶寶，直接離開。

病房裡只剩蘇楠楠和聶霆驍，空間似乎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

蘇楠楠站起來：“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你。”

“楠楠！”聶霆驍伸手，抓住她的衣角。

蘇楠楠發現，這傢伙的手勁應該稍微恢復了點兒。

她駐足：“嗯？”

“我發的郵件，你都看了，對不對？”聶霆驍鎖住她的眼睛。

“嗯。”蘇楠楠點頭，沒讓自己的情緒洩露半分。

“楠楠，對不起。”聶霆驍道。

蘇楠楠微怔：“為什麼道歉？”

“你之所以會遇到那麼多事，都是因為我的母親。”聶霆驍道：“包括你中的毒素，也是她的安排。”

“你沒必要因為她的事情道歉。”蘇楠楠在得知沐晴做的所有事情後，對這個女人只有說不出來的厭惡和噁心，甚至想一想都是渾身雞皮疙瘩：

“她只是生了你，卻沒有養過你，你也不欠她什麼。”

她相信，如果可以選擇，聶霆驍應該不會選擇出生在那樣的家庭裡，有那樣的父母！

她語氣堅定，讓聶霆驍一下子又想到那天，她在聶聞城面前維護他的模樣。

他覺得心變得又柔軟又滾燙，他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楠楠，我想和你有一個完整的家。”

蘇楠楠對上聶霆驍深沉的視線，身體不自覺有些緊繃。

她沒說話，實際上，她心頭有些亂，也不知道自己之前一直糾結的到底是什麼。

而聶霆驍在說出這句話後，似乎也覺得後面的所有都順暢多了。

他望著蘇楠楠，一字一句道：

“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寶寶是我們彼此的，而是因為我和你在一起覺得很幸福。”

蘇楠楠手指微微縮了縮，可是聶霆驍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她的手握得很緊。

他覺得自己等不了了，原本打算等至少自己能站起來了，能雙臂擁抱她了再表白。

可是，他見到她後，才發現一秒鐘都等不了！

“我以前可能做得不太好，也不太會表達，但是以後我會改的。”聶霆驍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傷口隱隱發脹，大腦卻是從未有過的清明——

“楠楠，我為以前對你的傷害道歉，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的寶寶有個完整的家。”

“我會承擔起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照顧好你和寶寶，讓你們能做你們喜歡的事、擁有你們想要的未來。”

蘇楠楠感覺自己被聶霆驍捏著的手有些發燙，掌心漸漸浸出汗水。

她大腦更加亂了，他的話有些心動，可是她習慣了這半年的一個人，習慣了她說服自己搶回寶寶的理由，一時間似乎無法馬上就轉換所有的計劃。

見她不說話，聶霆驍語調一變，眼神似乎多了幾分幽怨：

“楠楠，我一個人過得不太好。”

“不，應該是很不好。”聶霆驍感覺自己豁出去了，過去那些自尊也好面子也罷，通通都不要了——

“能不能陪陪我？”他望著她：“一直這麼陪下去，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