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令蘇楠楠的心跳驀然變得劇烈起來，血液升溫，她抬起手臂，環住聶霆驍，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後背的傷口。

她開始回應他，不同於以往的承受，此刻的回應生澀笨拙，卻明顯取悅了他。

他的呼吸變得粗而沉，空氣裡都是彼此交纏的氣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聶霆驍才容許她換口氣。

而蘇楠楠趁著這麼一瞬的工夫，叫他：“阿驍。”

她聲音輕柔，被吻過的唇爆滿晶瑩，眼底蒙著一片水霧，似乎盛放了三千弱水。

聶霆驍被這個稱呼喚得有片刻的怔忡，他停下準備再次吻她的衝動，低頭望著近在咫尺的女孩。

“阿驍——”蘇楠楠澄澈的眸子變得有些深，裡面都是複雜而翻湧的情緒，卻被她壓著，給人一種包含深情的錯覺。

她輕輕湊近，又親了聶霆驍一下，然後強迫自己繼續說下去：“我……不喜歡阿年，我只喜歡……你。”

聶霆驍瞳孔驟然收緊，可他卻沒有下一步動作，看樣子，在繼續聽她說。

蘇楠楠心跳得很快，她又去親了親聶霆驍的唇，眼底有酸脹發燙的感覺湧起。

原諒她不想守諾，她不想給沐鐮生孩子，不想自己和一個完全陌生人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裡待九個月，便又被人奪去。

她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阿驍。”蘇楠楠深深地望著聶霆驍：“你能不能改變主意？”

聶霆驍望著面前泫然欲泣的蘇楠楠，他扣在她身上的手指緩緩收緊。

他的眸子變得更深，他抿著唇望著她，耳畔還回響著蘇楠楠說喜歡他的話。

他的手指收緊又放鬆，放鬆又收緊，最後，徹底鬆了開來。

他已經放開了她，聲音是她印象裡慣常的理智：“不可以。”

一滴眼淚滑過蘇楠楠的臉頰，也就是此刻，她才發現，臉頰上當時被他衣服拉鍊劃了一下的地方，可能真有稍微的破皮，因為她感覺到了輕微的刺痛。

可是，心卻像是浸了水的棉絮，一點點沉入徹底的黑暗裡。

他沒有心的，她真可笑啊，以為用這樣的蠱惑可以改變他。

可是聶霆驍是什麼人？他決定了的事情，無可撼動。

他偶爾的失控或許因為動心，可是這樣的動心微乎其微，什麼都改變不了！

蘇楠楠慢慢鬆開環著聶霆驍脖頸的手，她抹掉眼底的淚，衝他笑笑：“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聶霆驍沒回答，他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蘇楠楠已經沒有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的力氣，正要出門，就遇到了提著藥箱過來的薄衍峰和季卓熹。

她衝二人點了點頭，也不理會二人的反應，便直接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逐漸開始暗了下來，蘇楠楠走在雪地之中，看著天空裡開始飄落而下的雪花，長長地吸了口氣。

冰冷的觸感衝入肺腑，似乎緩解了裡面難以名狀的失落和彷徨。

蘇楠楠告訴自己，她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既然結果已經註定，那就只能積極面對。

她伸手去摸手機，準備給洛靈姝打電話。

只是她一摸，才發現包裡沒有手機，應該是遺落在了別墅裡。

蘇楠楠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取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