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霆驍聽完薄瑜喬的回答，眸色深了深。

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這麼一喝水，某些畫面在腦海中閃現。

他昨夜似乎也喝過水，身旁還有個女人。

只是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到底是誰，他完全沒了印象，只隱約記得，當時她似乎幫自己按摩過發沉的大腦。

聶霆驍喝了水，又狀似不經意地問薄瑜喬：“你什麼時候來的？”

薄瑜喬以為他問的是來W城，畢竟她現在還在S市唸書，要下個月才畢業。

於是她回答道：“我昨晚來的，阿驍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聶霆驍聽到昨晚，眉眼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那些零碎的畫面又在腦海裡不斷掠過，只是都很不清晰。

房間格外沉默，直到薄瑜喬又道：“阿驍哥，你餓不餓？我們吃飯吧！”

說罷，她開啟早上帶過來的食盒，卻發現裡面的東西因為時間久了，有些涼了。

“涼了呀——”她咬咬唇：“阿驍哥，要不然我們出去吃？”

聶霆驍掃了一眼女孩的杏眼，語調比平時溫和了些：“嗯，我請你吃飯。”

說罷，他站起來道：“等我換身衣服。”

“好。”薄瑜喬連忙往外走：“阿驍哥，我在外面等你。”

聶霆驍在幾年前就習慣在這一天之前，放換洗的衣服在古董鋪了。

他穿上一身襯衣西褲，將頭髮理了理，便直接往外走。

外面，薄瑜喬正在一個香爐之前，拿著手機拍照。

聶霆驍看了一眼，香爐裡的香灰沒有了。

而他記得，之前香爐小夥計分明用過，用來試檀香，用了也沒擦乾淨。

他問：“瑜喬，你把它洗了？”

薄瑜喬一連懵圈，搖搖頭：“沒有呀，它本來就挺乾淨的。”

聶霆驍聞言，也沒將這個回答當回事，只當是之前小夥計又將香爐擦乾淨了。

外面，車早已備好，二人上了車。

薄瑜喬直接給薄衍峰發了條訊息，說她和聶霆驍吃飯去了，讓薄衍峰不用著急，因為聶霆驍看起來精神狀態比以往都好。

兩人所去的是一家花園餐廳，在頂層的陽光房中，是W城的地標性建築。

點了菜，聶霆驍開口：“瑜喬，你的香料是在哪裡買的？”

說到香料，薄瑜喬立馬開啟了話匣子。

她的眼底都是光亮，開始講自己學習調香的過程，講得津津有味。

而以往似乎對什麼東西都興趣懨懨的聶霆驍今天卻耐心聽著，完全沒有打斷。

他認真聽人說話的時候，深邃的眸子若包容著星辰大海，讓人一不小心就溺亡在那片浩瀚之中。

薄瑜喬正說著，卻突然被他的視線所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一下子卡殼了。

片刻的靜默裡，她的心驀然就跳得飛快，一下下撞擊著胸腔，讓耳膜都隱隱發疼。

聶霆驍則是開口打破了此刻的詭異寧靜：“我想買你調的香。”

他不太方便說要她昨晚身上的那個，而是道：“每種各來一份。”

薄瑜喬猛地反應過來，她連忙擺手：“阿驍哥，我直接送給你呀！不過我的裝置都在S市，等我回去後，馬上就每種都調一款，然後給你帶過來！”

“好。”聶霆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