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話冉冉會生氣的吧。
她不會喜歡這樣的。
糾結再三,黎塵還是嘆聲氣將被子蓋在她身上。
他並未離開,而是轉身開始參觀洛冉冉的房間。
黎塵的腳步很輕,床上熟睡的洛冉冉並未發覺。
少年修長白皙的指尖輕輕掃過牆上的照片,眼底慢慢綻開笑意。
每一張相片中的女孩兒好像都在看著他。
黎塵悠然自得的欣賞著,可當看見傅知風和洛冉冉的合照時,他的笑容逐漸收斂。
確認洛冉冉依舊熟睡後,黎塵悄聲將照片從相框中拿出來。
手上逐漸用力,相紙被捏皺最後撕毀,少年才恢復笑意。
冉冉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他將碎片揣進褲兜,打算一會兒丟掉,而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參觀。
每一件屬於洛冉冉的物品,他的手貪婪的拂過,想要佔為己有。
他走到衣帽間,看著一片混亂的衣服輕笑。
就讓他來幫冉冉收拾吧。
她應該不會介意的,之前整理客廳冉冉貌似很滿意呢。
黎塵走入衣帽間,不受控制的拿起一件件衣服,輕輕貼近自己的臉頰。
肆意聞著熟悉的味道。
很香,好喜歡。
黎塵將衣櫃整理妥當,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衣帽間。
床上的洛冉冉依舊在熟睡,黎塵悄悄在她旁邊躺下。
撐著腦袋望著她,漂亮的眼睛彎起來。
他的指尖輕輕觸碰女孩兒的臉頰,可此時洛冉冉似乎覺得有些癢,緩緩睜開眼睛。
雖然醒了,但依舊處於醉酒狀態,小臉兒紅撲撲的,揉了揉眼睛。
少年慌張的起身,自己的齷齪陰暗被發現,他像個做錯事被罰站的孩子一樣。
洛冉冉有些疑惑,也搖搖晃晃的起身,她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少年。
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嗯……你……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呀?”洛冉冉醉醺醺的問。
見她還沒清醒,黎塵懸著的心也放下來。
他微微抬頭仰視著女孩兒,嗓音溫和輕柔:“我是黎塵呀,冉冉喝醉了我送你回家的。”
女孩兒有些遲鈍的唸叨著:“冉冉喝醉了,黎塵送我回家的……”
少年耐心的笑著點頭,笑容天真可愛,洛冉冉心都要化了。
這個小哥哥好好看啊!
是她喜歡的型別!
她捧起黎塵的臉,彎腰湊近些笑嘻嘻的欣賞這盛世美顏。
“冉冉喜歡我這張臉嗎?”少年望著她,笑容溫順。
“嗯嗯喜歡。”
“那……冉冉喜歡我嗎?”聲音帶著誘惑,那雙漂亮的眼睛好像在勾人。
“嗯……喜歡。”
聽到這個答案時,少年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神中帶著瘋狂的欣喜。
卻還是不夠滿足。
他的語氣柔到不像話,帶著哄誘的意味,“冉冉乖,再說一遍好嗎?”
女孩兒有些沒反應過來,眼神疑惑的望著他,鬆開了捧著臉頰的手。
少年握住她的雙手,讓她繼續捧著自己的臉。
“說……洛冉冉喜歡黎塵。”
黎塵的眼底滿是瘋狂的佔有慾和極致的滿足。
女孩兒這才明白過來,甜甜的笑了。
一字一句道:“洛冉冉喜歡黎塵……”
因為太過激動興奮,黎塵一時間說不出話。
見少年遲遲沒有回應,洛冉冉有些不耐煩的掙脫開他的手,站在床上任性驕縱的跺腳。
“我說的對不對呀?你怎麼不理我了!”
話音未落,她便感覺腳下突然懸空,被人打橫抱起。
黎塵將她抱起,放倒在床上。
“冉冉說的很棒,冉冉真厲害。”少年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聞言女孩兒閉上眼樂呵呵的擺擺手,“害,多謝誇獎,我一直挺厲害的這我知道……我可不是什麼謙虛的人~”
濃重的酒氣環繞在兩人周圍。
洛冉冉說著笑容慢慢消失,“我很厲害的……所以啊黎塵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原本還沉浸在喜悅中的少年身形一頓。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洛冉冉,試探道:“冉冉……你說什麼?”
女孩兒大大咧咧的一個轉身便抱住黎塵的細腰,將臉埋在他胸口。
她已經很困了,聲音微弱含糊,卻一字一句地砸在少年的心上。
“嗯……我說啊,我一定一定會保護好黎塵的,不會再讓他受到傷害了……誰都別想欺負他……”
少年聲音控制不住的有些顫抖,眼眶微紅,目光閃爍的輕聲開口:
“冉冉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呢,他……值得麼?”
母親的話在耳邊迴響,像是詛咒纏繞著他:
「黎塵,你給我記住了,你不配擁有幸福,你就應該一直像這樣骯髒的活著!」
「我告訴你,我被毀了你也別想好過,你的人生就是悲劇,從出生的那刻起就註定了!你活下來就是讓我們都煎熬啊!」
「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和你爺爺一樣,都是冷血的傢伙,是惡魔是掃把星,你現在擺出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
看見你這張臉我就覺得噁心!你根本不值得別人對你好!」
……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黎塵依舊可以記起當時的場景,歇斯底里的母親和周圍人冷漠看戲的嘴臉。
從來都沒有人希望他好,沒有人。
值得麼?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不確定。
“當然值得啦……我就是要保護黎塵,就是要對他好,對他很好很好……”
女孩兒在他身上蹭了蹭,說完這句話後緩緩進入夢鄉。
獨留少年一人清醒的沉浸在難得的溫暖中。
他抱緊懷中的人。
感受著她的心跳和體溫。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長睫微微顫動。
他低頭小心翼翼的吻在女孩兒的額頭,加重了這個吻。
這是他唯一拼盡全力能抓住的光。
寂靜的夜晚,少年的吻輕輕落在女孩兒臉頰
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