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放下酒杯,拍著舒晉的肩膀問:“小晉還沒女朋友吧,我看跟咱家閨女挺配的。”
話落,舒晉和寧子鹿幾乎是同時發出了尷尬的輕咳,甚至連頻率都是一樣的。
謝園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反駁他的話:“你說話最好嚴謹一點,咱可是有兩個閨女。”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田文這句話說的太隨意,謝園注意到寧子鹿臉上的表情有點慌張,又斜睨看了一眼舒晉,同樣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這老東西喝點酒就找不著北,開始亂點鴛鴦譜了,倒是讓兩孩子有點下不來臺了。
不過她總覺得寧子鹿和舒晉的表情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舒晉意識到話題的走向不對,趕緊出聲打斷:“謝謝叔叔惦記我,不過我有鐘意的姑娘,就是還不知道怎麼跟人家坦白。”
舒晉故意說出這話,一是想轉移話題,二是想變著法的說給寧子鹿聽。
然而寧子鹿完全沒把這句話當回事,繼續啃著雞腿,倒是謝園,很會抓重點。
她帶著八卦的神色,說:“等下你偷偷告訴阿姨,阿姨給你支招。”
她一個過來人,這點話裡的意思還聽不出來那她就白活了。
這話很明顯就是說給寧子鹿聽的,但看她的反應,根本就沒往自已身上聯想。
或許是因為上一段婚姻的緣故,這丫頭對新的感情還是有所顧慮,看來今天晚上,她得跟寧子鹿好好談談心了。
大號練廢了,好歹還有個幹閨女頂著。
而且她覺得舒晉這小子挺靠譜,如果寧子鹿真不排斥,她倒是可以嘗試撮合撮合。
夏田文樂呵呵的接過謝園的話:“對,讓你阿姨幫你張羅張羅,來,咱爺倆繼續喝。”
飯桌上的歡笑聲短時間內沒停下過,今天晚上被夏玫放了鴿子,謝園心裡還是很擔心她。
她放下筷子,開口問:“夏玫的工作不是都結束了嗎,怎麼還忙?”
該來的還是來了,觸發到關鍵詞,寧子鹿和舒晉立馬切換到戰鬥狀態,打起十萬分的精神,準備應對謝園的問話。
寧子鹿故意裝的若無其事,連眼神都是迴避的狀態:“她們舞團不是年底有比賽嘛,可能會比較費心,計劃趕不上變化,忙點也正常。”
謝園半信半疑:“那也應該有休息的時間,我不問她,她就不知道報個平安。”
夏田文心大,對夏玫一百個放心:“丫頭忙點也好,最起碼做的都是她喜歡的事情。”
謝園一臉心疼:“我寧願她天天在家守著我,要不我去陪她住幾天吧。”
寧子鹿一聽,汗毛差點豎起來:“您腿本來就有舊傷,跨區還得坐地鐵,這一折騰疼起來,夏玫又該心疼了,她也就是今天臨時有安排,等忙完就回來了。”
說完,她不經意的往嘴裡塞了個蝦仁。
舒晉也接上她的話茬:“是啊,我們這群朋友都在她身邊,您放心就行。”
夏田文其實也不想讓她這麼擔憂:“實在不行明天讓鹿鹿帶著你去市中區,有人陪你我也放心。”
寧子鹿和舒晉異口同聲說:“真不用。”
該死,這個時候這麼默契不是更容易引起懷疑嗎。
夏田文愣是沒發現倆人的異常,繼續寬慰謝園:“孩子們也是怕你累著,你就在家裡安心歇著,等她忙完自然就回來了。”
謝園也沒多說什麼,勉強的答應下來,繼續拿起筷子夾菜。
晚飯結束後,夏田文沏好茶坐在沙發上看球賽,謝園坐在另一邊左思右想,總覺得夏玫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今天夏玫發來訊息說她有事,當時忙著包餃子看了一眼也沒回,開啟微信點進她的朋友圈,也是沒什麼蛛絲馬跡。
而且今天晚上這倆孩子的反應也很反常,她必須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等著寧子鹿和舒晉在廚房收拾完,她把兩個人叫過來沙發坐,陪著她跟夏田文一起喝茶。
寧子鹿此時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飯前看見夏玫發來的結婚證愣是沒敢點開看,現在趁謝園不注意,她才敢開啟仔細瞅兩眼。
看著結婚證上的一對才子佳人,她笑的更是合不攏嘴。
謝園見她正專注著,把茶遞到她身前,突然開口問:“說吧,夏玫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好在寧子鹿沒有全神貫注的欣賞他倆的結婚證,聽見這句話,她的笑容立刻僵在嘴邊。
坐在她身邊的舒晉,都跟著捏了一把汗。
寧子鹿抬眸,忙笑著說:“啊?就是舞團臨時有事,去忙了。”
謝園現在可沒那麼好打發,她嚴肅的表情倒讓夏田文都跟著緊張起來了,愣是把電視音量調小了幾個數。
她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麼隨和:“鹿鹿,你不會撒謊,剛才你跟舒晉在飯桌上一唱一和的,以為乾媽聽不出來?”
寧子鹿眼看事情要敗露,眉頭擰在一起,扯了扯舒晉的衣角。
舒晉這個時候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試了試:“夏玫最近工作忙,可能就是不想讓您擔心才...”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園打斷:“你們兩個別給她打掩護,鹿鹿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在來之前,寧子鹿還信誓旦旦的跟夏玫說,這件事情包在她身上。
就連來的路上,她還千叮嚀萬囑咐舒晉,別說漏了嘴。
結果萬萬沒想到,她這拙劣的演技還是被專家一眼就看透了。
她現在有點坐立難安,還在心裡掙扎著道德的防線,這要是把夏玫給賣了,她真就有點不仁義了。
她要是不說,又難逃謝女士的追問,反正她現在不管怎麼做,都已經兩頭不是人了。
謝園見她還不開口,故意作勢要去捏她的臉,寧子鹿閉著眼往後躲了一下,慌張的坦白:“夏玫結婚去了。”
話說出來的那一秒,寧子鹿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夏玫完了。
夏田文一聽這話,遙控器都被他摔在了地上:“你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