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件事,夏田文和謝園才準備讓夏玫出國留學的計劃提前。
祁野回到家,就被祁盛從劈頭蓋臉一頓罵。
倒不是因為燒試卷和頂撞老師這些事,畢竟祁野的所作所為,跟他年輕的時候頗有幾分相似。
他就是生氣祁野為什麼要對同學動手,被人家的監護人找到聖喬集團,要求祁家給一個說法。
如果不給解決方案,就要把祁野送進局子。
縱使祁盛從再怎麼有權勢,他也絕不允許手底下的人和自已的家人觸犯一丁點法律。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想最合適的解決辦法。
祁野本來沒想著揍那同學,但他最後得逞的眼神實在是太欠揍了,沒忍住才動的手。
祁盛從為了不把事情鬧大,隔天帶著祁野就去醫院給受傷的同學賠禮道歉。
最後還給了對方二十萬醫藥費,才擺平了這件事。
從醫院回來之後,祁盛從就沒收了祁野的手機,讓司機把他送回了鄉下的莊子,和奶奶住一段時間,準備磨一磨他的銳氣。
被停課的這些日子,謝園也是禁止夏玫用手機的。
畢竟功課耽誤了,專業課絕對不能落下。
夏玫每天還是會在自已的小房間練舞,只不過她摸不到手機,電腦也被夏田文設了密碼,根本就沒辦法給祁野發訊息。
後來夏玫被告知要出國的時候,就趁謝園不注意,把手機偷出來,給祁野打了好多電話,發了好幾條資訊,都沒有被回覆。
索性直接跑去他家裡等人,但一整天都沒等到。
其實那天祁盛從帶著全家一起回了鄉下,想跟祁野和奶奶商量轉學的事。
雖然臨江一中是重點中學,但對於老師的教學水平,祁盛從一直都是懷疑的。
如果重點中學真有那麼好,他兒子也不至於到了燒試卷這個地步。
丁莉反倒是覺得沒必要,她一直認為祁野學習優異是因為天賦,跟學校的教學成績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且離高考也就不到一年的時間,轉學也只會耽誤他的時間,所以一直都是反對意見。
祁野因為轉學這件事,還跟祁盛從大吵一架。
轉學就意味著他要和夏玫分開很長一段時間。
以他的成績,就算被停課,也絲毫不耽誤他的學習進度,他實在不明白這種時候轉學的意義在哪裡。
吵了一架的結果就是,祁盛從聽了奶奶的勸,放棄給祁野轉學這個想法。
只是後來他也沒想到,就算是不轉學,他跟夏玫,也真的分開了很長一段時間。
沒過幾天,奶奶無意間在祁盛從和秘書的對話裡聽見,和小野談戀愛的那姑娘,已經被家裡人安排出國了。
奶奶知道祁野的心事,也尊重他的所有想法,為了不讓他有遺憾,她還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祁野。
那晚冒雨從夏玫家回來之後,祁野直接就發了高燒。
換句話講,他跟夏玫的分開,完全就是陰差陽錯。
甚至連誤會都算不上。
—
祁野薄唇輕抿,語氣清淡:“夏玫,演戲也要提前想好劇本。”
一句話,就把夏玫的話給噎了回去。
找過他?給他發過訊息?
那他為什麼當時連一條通話記錄和資訊都看不到。
那時祁野甚至都覺得自已在她的心裡根本就不重要,氣頭上摔壞的那部手機,到現在還被他無情的鎖在櫃子裡。
在他沒看到證據之前,他是不會相信夏玫的一面之詞。
夏玫鼻尖泛酸:“真的,不信我給你看。”
她扯著溫軟的紅唇,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手機,正準備解鎖給他看,忽地動作頓了頓,才想起來,現在的手機,早就不是十年前那種最普遍的智慧機了。
在紐西蘭的時候,她捨不得換號碼,就是期待著有一天能收到祁野的訊息。
或許在得不到任何回應之後,她就已經想到,自已這輩子和祁野再也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了。
回國換掉手機號碼後,那部舊手機,也不知道被她扔到什麼地方了。
夏玫無力的頓了頓,攥緊了手機:“我沒騙你。”
祁野清冷的目光收回:“我沒耐心在這跟你耗著。”
他和夏玫十五歲相識,十七歲情愫正濃的時候,夏玫就丟下他一個人去了國外。
以為現在隨便說幾句好聽的,他就還會像以前那樣好哄嗎?
夏玫一頓,自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就算祁野說再多難聽的話,她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細長的手指不停的摩挲著手機螢幕,聲音也弱了很多:“抱歉這麼晚打擾你....”
話未落淨,祁野漫不經心的語氣緊接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十年你沒離開,我們之間會怎麼樣。”
夏玫錯愕了幾秒,薄櫻色的嘴唇動了動:“可能...我們會在同一所大學,你陪我練舞,我陪你上金融課,也許我們還住在一起,你看著我拿獎,我陪著你創業,或許現在,也已經結婚...”
“夠了。”祁野沒什麼情緒的出聲打斷。
房間裡的白熾燈光襯得祁野的面板泛白。
臉上的桀驁感不曾褪去,溫和的眸光總是一瞬不離的看著夏玫,但又讓夏玫覺得他這雙黑眸,已經完全被清冷佔據,淡漠疏離。
夏玫慢慢垂下眼:“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討厭我,我以後儘量避免出現在你眼前,你不要有負擔,如果實在接受不了,我也可以和公司解約。”
也不知道這樣說,他能不能消氣。
祁野隱忍的情緒終於不再控制,順勢側身靠過來,將她整個人都壓在身下,語氣輕薄:“好啊,那就解約。”
夏玫被他的舉動嚇的往後縮了縮,心跳加速,垂下頭避免直視他的眼睛:“嗯,我明天就跟公司的法務談,違約金我也會全額賠償。”
祁野看著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深吸一口氣:“夏玫,你是覺得我欠你的?”
到底是有多不想跟他在一起,才能輕飄飄的說出這種話。
拋棄他十年還不夠,現在竟然還想著跟公司解約?
夏玫瓷白的臉上透著淡淡緋紅,繼續啟唇解釋:“是我欠你的。”
祁野喉頭一緊,臉色沉下來,垂眸凝著夏玫,嗓音壓著怒氣:“所以你還是想跟我撇清關係是嗎?”
夏玫望著他,輕柔的聲音碎在他的耳畔:“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
只要祁野點頭,她可以立馬消失,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來打擾。
公司她也會去解約,違約金她也會照付。
只要能讓祁野解氣,讓她怎麼做都可以。
祁野嗤笑一聲,呼吸微沉,指節分明的五指,下一瞬立馬覆在夏玫修長的脖頸,揚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重重的吻落下,讓夏玫一瞬間慌了神。
祁野的唇瓣溫熱,溫柔和理智在碰到她唇的那一刻徹底失控。
他侵略性的含住夏玫的唇,窒息感讓夏玫不由得輕哼了幾聲,渴求這個吻能停下來。
夏玫越是掙扎,這個吻就陷的越深,像是貪婪的尋找她身體裡的味道,索取著屬於她的氣息。
祁野把所有的情緒,全都傾注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吻裡,唇齒間的交纏,曖昧的潮湧逐漸淹沒了夏玫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