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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巴掌

王沅純猛然從位置上站起來,秀眉狠狠擰在一起,看向沈清璃的目光中帶著鄙夷。

“王小姐此言,莫不是不認同沈小姐的詩?”

有人疑惑起來,王沅純雖不是什麼文學大家,但是王家的地位擺在那裡,即便有人覺得這王小姐不懂詩詞,但還是不得不在意她的看法。

“認同?詩詞我倒是認同,不過這人嘛,本小姐可就不怎麼認同了!”

“諸位可知,這詩詞,早就流傳於市井,根本就不是沈清璃的詩!”

王沅純原先頂多覺得這沈清璃頂多就是沒什麼才華,若是在宴會上出點小丑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卻沒想到沈清璃竟然是這樣的人,王家是世家大族,文學底蘊自然也受到重視,這等沽名釣譽之人,最是令人不恥。

假裝與她交好都會讓人詬病,她王沅純才不恥和這樣的人為伍,就算是對沈厭歧有些好感,也不至於叫她一個世家之女放下身段。

“王小姐可有證據?本官可從未見過這首詩啊!”御史帶著懷疑的態度。

這樣好的詩,若是在雲宣國流傳,只怕早就成為經典了,他這樣喜愛詩詞的人,又怎會見都沒有見過。

王沅純冷笑,“御史大人沒有見識,不代表我王家沒有見識,什麼的詩詞王家都有收錄,自然也不落下這一首。”

實際上,是王沅純為了準備今日的詩會,特意叫人蒐羅市井的詩詞,想來學習學習。

前幾日,市井之中忽然多出來一些絕好的詩詞,就連街頭巷尾的小孩堆裡,都在傳唱那些從未聽過的詩句。

一開始,她也以為不過是些粗詞亂句,細細聽來之後才察覺詩詞中的妙處和意境。

不只是王沅純,京城已經有一部分人關注到這些詩詞,並且進行抄錄,已經在一個小範圍內成為經典。

“這……”

瞧著王沅純信誓旦旦的模樣,宴會上的人竊竊私語起來。

沈清璃忽然覺得一陣寒涼從腳下竄到頭頂。

怎麼會這樣,這些詩詞,這個時代絕對不會有才對!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

“清璃,這是怎麼回事,你快向大家解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母親相信你。”崔若荷瞧著沈清璃呆若木雞的模樣,頓時一陣心疼。

沈清璃畢竟從死神手裡將她的命搶過來,這樣的本事,就連雲宣國的御醫都做不到。

崔若荷相信沈清璃的能力。

“母親,這,這分明是我的詩詞啊!”沈清璃目光渙散,看著眾人投過來鄙夷的目光,她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彷彿天都要塌了。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心虛,她就要咬定了這是自己的詩詞,否則就要被釘在恥辱柱上,這如何能行!

“母親,一定是有人,有人盜用了我的詩詞!這是女兒在特意為詩會準備的,指不定有人早就知曉了這一點,故意洩露!”

沈重山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已經不是沈清璃一個人的事情,關乎沈家的清譽,他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清璃,你好好想想,這首詩詞,是什麼時候洩露的?”

沈重山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下來,到沈清璃身邊,臉色極其凝重。

“父親,我……我……”沈清璃想半天,終於給出一個說法,“父親,我在府上寫過,寫在紙上,一定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被人偷走了,這是要害我啊!”

“說起來,這些詩詞流傳在市井,卻沒有出處和作者名字,難不成真是沈小姐的詩?”席間有人也見過這些詩詞,不由得發出疑惑。

沈清璃見狀,順著杆子往上爬,“這就是我的詩詞,一定是誰偷走了,怕被發現,從不署名!”

沈婧宜安靜坐在一旁,心中冷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樣厚的。

之前讓當歸將這些詩詞散佈出去,確實忽略了沈清璃的臉皮這一點。

但是沈婧宜半點不慌,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一口,視線朝王沅純看過去。

到底是自己站出來指認沈清璃的,要是這時候被沈清璃輕而易舉翻過去,那她王氏嫡女算什麼。

“你說是別人偷就偷啊,張口就來誰人不會,你可有證據?”王沅純抱著手道。

看著沈清璃眼淚落下來,一副可憐樣,王沅純沒由來的煩躁。

好個小賤人,竟然扮可憐博同情!

王沅純更加認定沈清璃就是心虛,只有心虛的人才會拿眼淚來迷惑人。

“王小姐,清璃不知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我才是受害者,憑什麼加害別人的人在逍遙法外,卻要受害者去自證清白?”

沈清璃看向王沅純的目光帶著怨恨,她甚至覺得,好似她口中的加害者就是王沅純似的。

沈清璃想不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是這王小姐實在是煩人,為什麼就要咬著她不放?

這種世家大族的小姐就會仗勢欺人,仗著自己家有權有勢,就可以肆意欺辱他人,實在是惡毒!

王沅純氣極,這女人分明是在暗指她!

她急忙從座位上起身,氣勢洶洶朝沈清璃過去。

“啪!”

一巴掌打在沈清璃臉上,沈重山耳後崔若荷都沒想到王沅純會有此舉,畢竟皇上皇后都在,誰能想到王沅純會如此不顧忌。

“你是想說本小姐想害你嗎?呵!牙尖嘴利有什麼用,你不自證清白,難道還要本小姐幫你證明清白嗎?”王沅純甩甩手,惡狠狠瞪著沈清璃。

她生來就是千人萬人哄著,幾時有人敢與自己這樣說話。

“王小姐,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竟然當眾對我沈重山的女兒動手!”沈重山拉過沈清璃護在身後,驗證醞釀著怒火。

到底是沈府的人,沈重山心中相信沈清璃,自然容不得自己的人受到欺負,他好歹是吏部尚書,打沈清璃就是打他沈重山的臉。

“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沅純是朕從小看著長大的,這次確實是衝動了些,沈尚書你是長輩,豈有與小輩計較的道理。”

皇帝本還在看戲,沈重山忽然一跪,倒是叫他不得不出手。

其實這些人爭個什麼對錯,也無非是為自己爭點利益,朝堂上如此,宴會上亦是如此。

帝王不需要插手下面人的事,只需要看著,有的是人幫著查清真相,誰對誰錯不重要,只要利益平衡不打破,他樂意看著他們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