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可居然真的跟上來了。

吳黎淞走在前面，心情大好。天知道他今天要有多耐心，才能忍住親吻她的慾望。

她實在太可愛了，工作日的時候就很可愛，沒想到日常更可愛。

好多時候，他看著她的眉眼，只想舔舐她的眼角，告訴她她有多完美。

她像一朵安靜盛開的小花，讓吳黎淞想要將她覆蓋在手心。

想要把她摘下，完全地覆蓋，哪怕挖去她的土壤、奪走她的氧氣也無所謂，因為她枯萎在他手中的樣子他也想看。

他已經忍不住要下手了。

……

蘇可被迫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雖然只是每天下班在他小區樓下蹲點，在他直播開始的時候又離開。

沒辦法，世界線裡寫到，梨覺醒自己的反社會人格的轉折點就是發生在他樓上的一起偷盜事件。

好像是黃昏偷偷潛入住戶家中行竊的小偷，算錯了時機，沒料到主人提前回家，結果在倉皇逃跑中從視窗管道翻下去不幸跌落身亡。

別人看到小偷的慘死都是驚駭，只有梨是興奮。

硬要說的話，小偷的死其實跟梨也脫不了干係，他在窗臺早就看見了翻牆的小偷，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在小偷爬上管道的時候驟然出現，叫了一聲“在哪裡”。

如果不是這聲，小偷也就不會那麼慌張，也就不至於失足落下管道，最終慘死。

而間接造成小偷死亡的梨，心中卻沒有絲毫愧疚，只有無盡的喜悅，他也因此真正認識到自己，他登出了自己的直播賬號，轉而進入黑網，開啟了他的直播殺人秀。

蘇可需要在一切發生前阻止他，他之後可能同樣會有這樣的意識，但至少這次，不能讓他覺醒。

蘇可已經連續蹲了他一週，但除了風平浪靜的遊雲和來往祥和的人群外，什麼都沒發生，一切都那麼平靜。

然而與之相反的是，發生在蘇可身邊的事卻越來越反常。

……

又一次。

又一次在她上樓的時候，楊江剛好開啟門。

蘇可連臉上的笑容都難以維持了，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都覺得有些困難。

她不想去懷疑自己的鄰居，但無論誰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多想吧？如果只是一次兩次，還能叫做巧合，但連續發生很多次呢？

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

隨意應付他幾句後，蘇可回到家，闔上門後，又是另一種感受。

——是她太神經質了嗎？

家裡也是，明明是同樣的構造，同樣的佈局，卻總讓她感到違和，還有詭異的、若有若無的視線。

難道這個世界有幽靈嗎？

不，比起幽靈，更合理的是小偷吧？

一旦起了這個念頭，不對勁的怪事，就越來越多。

手臂上有時會出現青色的瘀傷。——搜尋過，很大機率是自己睡覺時磕碰到了，但莫名讓她心裡不安。

莫名消失又突然出現的內衣。——在疑惑後還是選擇扔掉，哪怕只是心理暗示也不敢再穿。

用來洗澡的毛巾卻嗅到別的味道。——儘管很淡，也有可能是誤聞或是類似香水的後調，但依舊讓蘇可毛骨悚然。

還有換了擺放位置的棉被，有其他洗髮露味道的枕套，被動過的水杯…等等一系列。

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都可以用記憶混亂來概括。

而且她最近確實被這些事情弄得神經有些衰弱，所以會記憶混亂也很合理。

蘇可扶住自己的額頭，壓下混亂的思緒，好不容易的週末，她不想在惶惶不安中度過。

先睡一覺好了。

定了一個一小時的鬧鐘，蘇可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進入夢鄉。

然而在夢裡都不安穩，像是墜入無底的深淵，被包裹在淤泥和黑暗中，從四面延伸出數隻手糾纏在她身上，扯著她，將她往後拉。

“不要…”呢喃著，嘴裡彷彿嚐到血液的腥甜。

然後下一刻，黑暗中驟然出現一束光點，輕盈溫和的聲音飄蕩在她的耳邊，彷彿心靈的救贖。

蘇可睜開眼，在鬧鈴響的前一秒醒過來，她的身上都溼透了，她的眼神迷茫，她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只覺得心中留有一絲餘韻。

太奇怪了，這種感覺又痛苦又舒適。

但還來不及過多的回味，身上的粘膩感就把她拉回現實，實在受不了，蘇可從衣櫃裡翻出一套新的睡衣，帶著新睡衣走進浴室。

再次出來好受了很多，但心中依然鬱悶。

恰在這時，吳黎淞發來語音，說他做好了飯，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像一陣清涼的風吹來，蘇可瞬間感覺自己清醒了很多。

她幾乎是毫不思考的就答應了吳黎淞，來到他的房間，聽著他的聲音，只覺得心臟在不斷地加速跳動，那是一種與恐懼、與不安完全相反的情緒，在他的身邊，彷彿能得到無盡的安寧。

他伸過手來，蘇可無意識地抓住，然後跟隨著他的腳步往裡走。

好奇怪，好奇怪。

蘇可按住自己的胸膛，不理解的情緒無法抑制地從心中湧起，隨著吳黎淞的每一聲呼吸，潮湧著將她往他身邊撲去。

彷彿靈魂在與他共舞。

“小可，小可。”他叫她的名字。

蘇可從來沒覺得居然會這麼好聽，所以他呼喚的每一聲她都答應。

他朝她伸出手，她也撲進去，在他的懷裡，嗅著他的味道，是淡淡的牛奶混咖啡的香味…

好喜歡的味道，這種味道都讓她心動不已。

吳黎淞低聲笑了，揉了揉蘇可的長髮，抱著她倒在床上。

茫然張著眼的蘇可，似乎還搞不清現在的情況，但依舊憑藉著本能朝他微笑，像吸足了貓薄荷的貓咪。

好可愛，好可愛……

吳黎淞捧住她的臉，喉結滾動，他的小可，現在就在他的手裡，他完全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