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劇情進展的上學第一天結束了。
齊曜自然是和蘇可一起走，張芷童本來是和蘇可有一段順路的，但蘇可收拾完書包看她時，她皺著眉頭，整張臉快擰成一個麻花。
蘇可：“？”
“咋了，犯病了？”
“不是。”張芷童揮揮手，“算了算了，你們走吧，今天老孃一個人回去。”
蘇可：“？為啥？”
張芷童幽幽地看著她，“不想被硬塞狗糧，謝謝。”
蘇可扯扯嘴角，“……所以說了不是那種關係。”
張芷童全當沒聽見，揮手叫他們快走。
齊曜拉上蘇可的手，“既然她不想跟我們一起，那我們就走吧，小可。”
蘇可沒辦法，只好跟著齊曜走了。
高中上完晚自習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外面的天很黑，靠近學院區的街還是燈火通明，但一走過那片區域街上就只有幾家燒烤還亮著。
蘇可和齊曜並肩走著還有點新奇，平時都是媽開車來接她，今天早上齊曜向蘇媽說和蘇可一起回來，蘇媽就沒來接蘇可了。
所以其實這還是蘇可第一次這麼晚在外面。
“你剛出院就上這麼久的課沒事吧？”
“沒事。”齊曜無奈地笑了笑，“小可，我不是什麼玻璃罐子，不用那麼小心的對我。”
“哦。”蘇可咂咂嘴，其實她就是找不到話題，假意關心一下而已。
“那你能吃油炸的嗎？”蘇可問道。
“能。”齊曜點點頭。
於是蘇可拉著齊曜來到路邊的小攤，“老闆，來兩份炸土豆。”
“但是我可能不能吃太多。”齊曜在蘇可耳邊說道。
蘇可連忙改口，“要一份，一份就夠了。”
“好嘞！”老闆，“要什麼味的？”
“麻辣糖醋的。”
老闆很快拌好用盒子裝著遞給他們，齊曜付了錢，順手接過，從旁邊的籤桶裡拿了兩根籤子，插起一個遞到蘇可嘴邊。
蘇可有些彆扭，但還是張嘴吃掉了。
她剛吃完，齊曜又遞了一個過來。
蘇可伸手想把籤子拿過來：“那個，還是我自己吃吧？這樣你也不好吃……”
齊曜順從地將籤子遞給她，見蘇可鬆口氣，眼神暗了暗，不能逼太緊。
蘇可連吃了兩塊，見齊曜一動不動，有些疑惑：“你不吃嗎？”
齊曜搖搖頭：“我吃小可剩下的就好了。”
蘇可神色複雜：“那倒也不必。還有這麼多呢，你快吃吧。”
齊曜點點頭，吃了一塊，然後又不吃了，直到蘇可吃飽了，把籤子丟進垃圾桶裡，他才將剩下的吃了。
蘇可看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大概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齊曜又從小都讓著她，所以連這點也一樣……而且男女距離也是，齊曜也沒這個意識。
這樣不行啊，這不就完全兩個人黏在一起了嗎？
……難道要給他上一堂生理課？講講男女差異、男女有別？還是該講朋友和女友的區別，讓他清楚一下界限？
由我來講嗎？……好怪！
蘇可想得頭都有些大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煩惱，齊曜湊近問道：“怎麼了，小可？”
“那個，齊曜啊。”蘇可糾結地看著他，“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而且我們又是同齡，要不你叫我全名‘蘇可’吧？‘小可’聽著怪臊人的。”
齊曜的笑淡了一點，“但張芷童不也是叫你可可嗎？”
“那又不一樣。”蘇可說道，“芷小童是女生的嘛，女生和女生之間這麼叫很正常。”
“但我和小可也是發小啊。”齊曜垂下眼，看上去有些落寞，“我也是從小叫著小可長大的，難道就因為性別，就要剝奪我的習慣嗎…？”
“不是……”蘇可有些犯難，“但是男女生之間這麼叫真的太親密了，就算是發小、也怪怪的。”
“而且你剛才餵我土豆也是，還有體育課的時候牽我的手逛操場，剛才也是直接就牽我的手……”蘇可一口氣把話全部說完，轉頭就看見站在路燈下的齊曜表情冷冷的，有些嚇人。
蘇可登時噎住了。
“所以，小可的意思是要和我劃清界線嗎？”齊曜緩緩開口。
“不能叫小可為小可，不能牽小可的手，不能對小可做出親密一點的動作……小可，要把我從好朋友列表裡踢出去了嗎？”
“不是，”蘇可連連擺手，“你當然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最要好的朋友，畢竟我們做了那麼多年發小，只是、男女之間還是要注意一下距離，如果被人誤會、”
“被人誤會又怎樣？”蘇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齊曜走近她，雙手抓住她的肩，彎下腰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拜託小可，拜託，不要疏遠我好不好？不要收回那些屬於我的特權把我剔除到眾人的位置好不好？拜託…求你……”
齊曜埋頭靠在蘇可的肩膀上，蘇可竟感到一點溼意。
蘇可一臉無措，她沒想到只是稍微劃清一下男女界線，他反應就這麼大。
最終還是算了，拍著他的後背安撫他，沒再提這件事了。
回到家後，蘇可感覺自己像被吸了精氣一樣疲倦——被齊曜那小子吸了。
他還真哭了，到家的時候眼角都有點紅紅的。
蘇媽嚇到了，連忙問他怎麼了，他笑著搖頭，但蘇媽一看就知道是被蘇可惹哭的，等齊曜走了，關上門好生把蘇可說了一頓。
“你說說，人家小曜對你那麼好，你還把人家弄哭了，你做了啥，是不是在學校裡欺負人家了？”
蘇可都無語了，“媽，他是你兒還是我是你兒啊，而且我哪裡能欺負到他啊，明明是他欺負我才對。”
蘇媽擰起眉：“瞎說，從來沒聽見有耗子把貓拿了的。”
蘇可：？
“這是啥比喻？”
蘇媽沒有先一步拆穿齊曜的心思，轉移話題道：“快說，你把小曜怎麼弄哭了？”
“也沒什麼。”蘇可移開視線，“我就是跟他說了下男女有別，叫他別叫我小可直接叫我蘇可…這之類的，沒想到他就哭了。”
蘇媽一臉恍然：“原來如此。”說完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蘇可，“你這木頭。”
蘇可：“哈？”
但蘇媽也不好插手他們感情的事，而且就算她覺得齊曜再優秀，只要自家女兒不來電，她也不會去硬湊。
“去去去，快去洗洗睡吧。”
話題就這麼突然結束的蘇可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還以為媽又要長篇大論一番呢，但不說總是好的。
於是蘇可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那我睡了，媽！”
“睡吧睡吧！一天天的，淨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