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剛走下樓，就看見媽媽不懷好意的笑容。

蘇可抖了抖，往後退兩步：“額，媽？”

“小可你猜誰來啦？”媽媽神神秘秘地說完，讓出身後的人。

齊曜坐在後面餐桌的椅子上，聞言看過來：“小可。”

蘇可無語了：“不就是齊曜嘛，媽你那麼大驚小怪幹嘛。”

媽媽不滿地打了蘇可一下，“什麼叫就，人家小曜剛出院就來接你上學，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

“哪裡沒感恩的心了？媽你就知道詆譭我…”

齊曜也站起來附和蘇可：“對的阿姨，小可這麼多年都一直在照顧我，我只是來接她上一次早課而已，還是我做得不夠多。”

媽媽都有些無語了，她就說了一句，被兩個小孩懟。

蘇可看媽媽眼色不對，估計又要長篇大論一番，連忙拉著齊曜出了門：“那我們先去上學了嗷！”

直到走到大街上蘇可才放開齊曜。

齊曜有些可惜地收回手。

“你擱哪個班？”蘇可問道。

“三班。”

“！那跟我一個班誒。”蘇可拍拍他的肩膀，“剛好姐帶你。”

齊曜微微笑：“好，那我就靠小可了。”

“你吃早飯了嗎？”蘇可問道。

“還沒。”

“行，那你跟我來。”

現在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蘇可拉著齊曜來到常吃的早餐店，老闆娘一見蘇可就笑嘻嘻的。

“小可，今天早上還是老樣子嗎？”

蘇可平時吃的比較重口，但既然齊曜跟著她，就肯定不能再吃了。

“不，今天兩碗稀飯加四個甜包子。”說完，蘇可扭頭看向齊曜，“你吃兩個包子夠嗎？”

齊曜點頭：“夠的。”

老闆娘看了一眼齊曜，對著他們笑了笑：“好嘞。”

蘇可拉著齊曜坐到最裡面，這裡前面放了一個盆栽，剛好將這周遮得嚴實。

蘇可連忙從書包裡扒拉出作業，趕了起來。

老闆娘中途來上菜已經見慣不慣了。

“小可，你作業沒做完嗎？”

蘇可吐吐舌頭：“昨天玩遊戲玩太晚了，沒寫完，你可不能跟我媽說啊。”

蘇可寫到一半又從書包裡翻出一本物理練習冊放在齊曜面前，“幫我寫，從29頁寫到30頁。”

齊曜點點頭，寫了起來。

他能完美模仿蘇可的字，在醫院的時候，大部分空閒時間他都會用來看蘇可給他帶的書籍，上面自然也會有蘇可的字跡，他總愛反覆地摩挲、研磨，想象著蘇可寫字的姿態，每一筆每一劃，漸漸的、不知不覺就能完美臨摹了。

內容不是很多也比較簡單，兩人很快就寫完。

剛好粥也涼了，喝起來正合適。

蘇可咬著包子笑眯眯地看著齊曜，“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一點也沒錯。”

齊曜笑了笑，謙虛道：“家教剛好有講。”

他當然不會落下一點，為了和蘇可考上同一所大學，他早就將整個高中的知識全部學完了，他知道蘇可的成績很好，是能上最高學府的水平，他當然也不能差。

不過，現在看來那些努力好像有些白費。齊曜輕合上眼，只需瞬間就能將從開始到現在走過的每一條街、路過的每一個店門，包括店裡的構造、販賣的東西等等全部都勾畫出來，事無鉅細。

這樣的能力，這樣的記憶力，簡直是作弊。

甚至只要他想，他就能聽見別人的心聲。

比如背後那桌人，心裡想的是昨天股市的行情，鬱悶又虧了；一直關注這邊的老闆娘則是在想他們是不是一對小情侶…等等。

除了蘇可，只有蘇可無論他怎麼看怎麼想，都只能看見一點，那就是——

現在吃著甜包子的她很開心。

只能這麼淺薄的看見一點。

而他能控制別人精神、思維的能力放在蘇可身上也只是能讓她現在的情緒加重一點罷了。

比如從很開心變成超開心。

蘇可高興地哼起了歌。

——大概就這樣的效果。

“小可好像很高興？”齊曜故意問道。

蘇可笑嘻嘻地點頭：“嗯嗯，包子好吃，心情超好！”

齊曜笑了，小可，傻傻的。

吃完早飯到學校，因為齊曜還要先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辦手續，於是蘇可就先回了教室。

坐在蘇可旁邊的張芷童——沒錯又是她，她們很有緣地高中也是一個班。

“我靠，是我眼瞎了嗎？告訴我今早上和你一起來的那男的不是齊曜。”

蘇可將書包放下：“嗯？你看見了？”

張芷童露出便秘的表情：“完了，魔王限時迴歸了屬於是。”

蘇可笑一聲，“你咋那麼怕他？”

張芷童頓了一下，似乎也有些疑惑，半天才擠出一句：“……他長得不像好人。”

那張乖乖帥帥臉都不像好人？不過她倒是說對了，原世界線的齊曜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蘇可安慰道：“放心吧，他現在變好了。”

張芷童神色莫名，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就縮回去繼續揹她那篇課文了。

蘇可也從書包裡拿出語文書，背起了古詩。

到早自習結束，離第一節課上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班主任帶著齊曜進來了。

“大家安靜一下。”班主任拍拍手，待大家安靜了將齊曜推到前面來，“這位是新轉來的同學齊曜，他前幾年身體不好都在醫院裡度過，大家對他多小心點。”

介紹完班主任將齊曜安排在教室裡的空位，剛好就在蘇可的斜後方。

齊曜走下去的時候路過蘇可，蘇可朝他昂昂頭，他回以微笑。

回過頭就看見張芷童一臉難受。

“咋啦？”蘇可關心道。

“唉，大概就是吃到了對家的糧吧。”說著，她伸手摸摸蘇可的髮尾，然後果不其然收到了齊曜灼熱的眼神，於是她又將手收回。

蘇可：？

“別去瞎逛tag就吃不到了。”

張芷童難受：“關鍵是硬塞啊！”

“？還有硬塞的？哪家的糧？”

張芷童幽怨地看她：“你和齊曜的。”

蘇可：“？？？”

“別這麼說，弄得人家齊曜怪尷尬。”

“不，我想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蘇可擰眉，腦子突然轉過彎：“不，不對，你說對家的糧，對家是我和齊曜，那你本家是誰？？”

張芷童賤賤地湊過來：“當然是我和你啦寶貝～”

這回輪到蘇可欲言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