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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次露鋒芒

拿到第三絃,岸汀帶幾人去了最可能藏琴的地方。他說風霜娘子前些日子總會做魚給自己吃,是一種長得特別醜的胖頭魚。

岸汀在雲裡睡覺,沐寒躺在劍上與他聊天:“你跟著我們跑了,不怕悠難長老又來抓你?”

“掌門豈是隨隨便便就能罰的,別忘了,本尊可是虛明山最年輕的掌門。不過,昨日我似乎聞到了姐姐的味道,你們有看見一條比我更好看的白龍嗎?”

“其實你姐姐,她,,”,斕吟雪想說出真相,但連夜澤認為真相該由虛明山揭開,而非假借無關之人。

“虛明山的白龍,我們只見過你。”

整件事是林言歡的錯,虛明山多年來一直在補償,甚至聚全門之力供養,讓他成為仙宗最年輕的掌門;即使真相大白,岸汀斷不會報復門人,大開殺戒,為何要選擇隱瞞。

沐寒順著連夜澤的話回答:“嗯,對,我們沒看見。”

岸汀爬起來,落到葉須臾身邊:“葉大哥,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她是條非常漂亮的銀龍。你肯定能感覺到,畔舟其實一直都在。”,葉須臾居然這麼會安慰人,真是叫人意外。他可是名副其實的鯤族,竟安慰龍族,老祖宗怕是會氣死。

“書上說,心念之,則長存。”

有了滿意的答案,岸汀開心的搖搖尾巴:“我信你。”

“喏,分你吃,是主人特意給我買的。”,豆包把自己的酥餅掰成兩半。

岸汀若無其事的提起故人的名字:“黃頌雲,她在百花園,過得好嗎?”

“不好。”,斕吟雪想替頌雲賣個慘。

“正合我意。”

“啊?”

“她偷了樂秀長老的破境丹,害我被關在禁閉室二十年,而姐姐就是在那二十年裡消失的。”,岸汀忽然站起來。

斕吟雪想辯解:“頌雲如果知,,,”

“騙你的。”,岸汀回頭一笑。

抵達深淵,地面有四五個水潭,專長無齒的粉色胖頭魚。水潭不大,不過八尺左右,每個水潭的底部都有水晶。

“葉大哥,瑤琴在這裡。”,沐寒看的水潭是最右邊的。

連夜澤在最左邊:“我面前的水潭裡也有瑤琴。”

“沒有。”,千陌殤蹲下,看了一眼最大的水潭。

岸汀和斕吟雪各看了一個水潭,什麼都沒發現,只有些營養不良的浮萍。

葉須臾撈出一尾魚,魚頭確實挺大,身上長著貝殼紋:“風霜娘子的亡夫最愛扇貝魚,此魚產自南海,她在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仇恨。”

“你師傅喜歡左還是右?”

“師傅的愛好,我不太瞭解。”,岸汀腳不著地。

“你是龍,去潭底取東西,完全是輕而易舉,所以,,,”,沐寒粗暴的把岸汀推進水潭。

岸汀不負眾望,把琴拿上來了,然而它剛出水就變成又肥又醜的大魚,頭頂盤著噁心的觸手。

連夜澤把夜明珠升起來:“潭影照人心,水面會出現我們最想找到的東西;因此我和沐寒看到的瑤琴是假象,琴應該藏在其餘的三個水潭裡。”

岸汀半人半龍,尾巴在水潭裡泡著:“行,我每個潭都找一遍。”

“主人,我覺得他帶我們來深淵,不懷好意。”,豆包拉著斕吟雪的手,指著碎石旁邊的水晶花。

千陌殤用手丈量:“深淵似乎在慢慢閉合。”,他跑過來拉起我,縱身一躍:“撲通~”

“撲通~撲通~”

斕吟雪被千陌殤拉著跳入水潭,連夜澤他們隨後全跳下來,兩座山竟然合攏了。

豆包靠翅膀划水,帶主人飄在水裡,斕吟雪捏訣起了個空圈;千陌殤是旱鴨子,憋氣憋得臉紅脖子粗,斕吟雪飛過去,把他拉進圈裡。

“希望沐寒沒事。”

“她水性好,你放心。”,千陌殤大口呼吸。

水裡出現漩渦,是岸汀,他帶著空圈裡的兩人往潭底游去,下方是一個更大的水潭。

“原來上面的小水潭是入口,瑤琴在那!”,斕吟雪欣喜若狂。

岸汀用尾巴掃過去,什麼也沒打到,還是虛像:“假的。”

“慾念不平,是找不到瑤琴的。”,千陌殤念起靜心咒。

豆包不知為何突然張嘴咬住岸汀的手:“哎呀,好疼啊。”

豆包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叉著腰,與岸汀大眼瞪小眼。

岸汀把斕吟雪的扇子用尾巴捲起來:“好心當做驢肝肺。”

興許是跳下來的過程太急,導致綣瀾掉了出來,岸汀是幫忙接扇子,不是想摸斕吟雪屁股。百里仙君打造的寶扇,一直沒拿出來用過,正好趁這個機會試試它的威力。他們退到旁邊,給我留出足夠的施展空間。

“主人,我想放屁。”

“憋回去。”,斕吟雪剛擺好姿勢,豆包便來搗亂。

“噢~”

扇子開啟,銅蕖吸收著靈氣,斕吟雪催動扇子破除霜凍;剎那間,周圍的水消失了,綣瀾迴旋到手裡。幾塊碎石掉落,連夜澤踏著它們下來,葉須臾摟著沐寒從水幕裡走出。

命劍出鞘,連夜澤破開擋路的氣牆:“潭底果然內有乾坤,好像是個古戰場。”

“古戰場,難怪飄著惡靈,風霜娘子挺會找地方。”,沐寒用刀砍著鬼哭狼嚎的惡靈。

千陌殤忽然捂住胸口,吐出黑血,斕吟雪急忙扶住他:“你怎麼了?”

“朔日,詛咒會發作。”

連夜澤變出七絃琴:“若彈奏歸月曲,或許能暫時壓制住。”

“歸月曲,我會彈。”

斕吟雪急忙盤腿坐下,憑藉記憶彈奏,似乎彈錯了一小段,但應該不影響。琴聲響起,千陌殤的咳嗽變少,內息逐漸平定,臉色逐漸恢復血色。

沐寒鼓掌:“吟雪,你的琴音真好聽。”

“我就學了歸月和滄溟兩首曲子,而且彈得錯漏百出。”

“你真的彈得很好,是近百年來,我聽過最悅耳的琴音。”,葉須臾稱讚我,竟是因為彈琴。

翩躚錄遺失,舞曲頻頻衰頹,一位普通的天界仙娥居然稱得上是奏樂高手。如此下去,三界怕是會落入絃歌斷絕,嘔啞嘲哳的狀態,連夜澤的心情,斕吟雪頓時理解了。索性閉上眼,回想滄溟的曲譜,認真的彈了一曲。

“葉大哥,你的手!”,沐寒收起刀。

葉須臾的手臂腫得厲害,臉色鐵青,他用法術催眠蟲卵裡的幼蟲:“無妨,我能壓制住它們。”

見千陌殤沒什麼大礙了,斕吟雪立馬停止彈奏。

“來虛明山便遇到怨魃,你們運氣真差。”,岸汀去探路,回來便有“好訊息”。

踏著扇子,銅蕖飄飛,三人去找怨魃取瑤琴。連夜澤拔出劍,吸引巢穴外的藤條。怨魃是三界外的存在,普通仙法最多牽制一時半刻。睡著的怨魃,打雷都不會醒,但嗅覺很靈敏。岸汀負責封塞他的五感,我用銅蕖裹住瑤琴,不停地拉啊拉。

“得手了。”,我抱著琴,連夜澤和岸汀斷後,在怨魃身邊佈下了五層燼網。

怨魃猛然驚醒,他掙脫桎梏,直奔我而來:“何人敢在我的地盤放肆!”

岸汀佈陣攔他,可怨魃的身體是怨氣,反而纏住岸汀。

“不用管我~”

千陌殤同時控制三根捆妖繩:“你有事,虛明山和空衍山算是徹底結仇了。”

咻!連夜澤的劍飛來,斕吟雪踩住劍身借力,用寶扇割下怨魃的頭顱,銅蕖在驅趕岸汀身邊的怨氣。斕吟雪一隻手抱著琴,一隻手轉動寶扇攻擊惡靈。千陌殤與連夜澤正同怨魃的身軀和四肢交手,可他的頭就跟著岸汀陰魂不散。

岸汀將怨氣吸進肚子裡:“你的扇子是上品靈寶,它有名字。”

“綣瀾~”,藍光奪目,靈氣四溢,金色蝴蝶於扇面飛舞。

斕吟雪對著怨魃散發的戾氣猛扇,骷髏頭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不愧出自九品煉器師之手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