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年心中很氣,但最終還是給了銀子。
暗罵自家聖子不爭氣的同時,只見夏長空又取出一張單子。
單子上面詳細列舉了石曲之前破壞的桌椅板凳,還有一些茶具。
其中單是桌子,就是價值超過十萬兩。
魯年勃然大怒:“你家茶館的桌子,莫非是金子做的?”
“那倒不至於,不過有一張桌子比較特殊。”
“如何特殊?”
“那桌子的中心,乃是一塊千年帝木!”
“什麼?千年帝木?”
魯年這一驚非同小可。
帝木取自帝休樹,傳言只生長在群山惡水的險峻之地。
每一棵帝休樹,都是無價之寶。
凡人只需咬上一口,便可長生不老。
尋常修者若是以此修行,定可事半功倍。
就算是魯年這等元嬰境後期修為的強者,若是可以藉此修行的話,也將如虎添翼。
說不定,那困擾數十年的瓶頸,一朝就可突破。
別說十萬兩銀子,就是夏長空開口要百萬兩,也不為過。
像這種無價的天材地寶,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
“十萬兩可以,不過老夫要帶走那塊帝木。”
“這個好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魯年犯難:“老夫現在沒那麼多銀子。”
“打個欠條也行。”
夏長空老神在在的說道。
魯年疑道:“那真是千年帝木?”
“誠信!我夏某人主打的就是誠信,小子還想多活幾年,豈敢欺瞞魯長老?”
魯年想想也是,當即要來筆墨,洋洋灑灑寫下有生以來的第一張欠條。
“帝木呢?”
“呃……還在樓上,魯長老您最好快點去,萬一被你家聖子踩碎,欠條我可不還。”
“%¥……”
魯年眨眼消失原地,下一秒三樓便傳來一聲尖叫。
夏長空揶揄:看來小仙女的膽子也不大。
三樓。
紫月捂著小胸脯,不滿的瞪了一眼魯年。
“魯爺爺,你嚇死我了。”
石曲趕忙行禮:“魯爺爺,您怎麼上來了?”
魯年不理二人,目光如炬,在地上尋寶。
二人看的一愣,忘記爭吵,也象徵性的在地上尋找。
“魯爺爺,您在找什麼?”
“是啊魯爺爺,您找什麼呢?”
二人先後問道,找的格外仔細。
“一塊木頭。”
魯年沉聲說道,眼睛不斷在斷裂的桌椅上掃來掃去。
倏的~
他想起什麼,問道:“小紫月,你在這裡當過夥計對不對?”
“對啊,茶護哥哥總誇我機靈~”
魯年:……果然懷春的女人都很白痴。
“那你知不知道,夏長空每次來,都會坐在哪裡?”
“那裡呀~”
紫月指著靠窗位置說道。
那裡,剛好有一張裂開的桌子,在桌子中心,有一個拳頭大的圓形小孔。
魯年皺眉,莫非這個拳頭大的小孔,就是安放帝木的位置?
可這個孔,也太小了吧?
魯年羞於說出與夏長空的交易,目光看向桌下,果然看到一塊圓柱形的木塊。
那木塊粗看平平無奇,細看之下,頓覺非凡。
其上不僅有道韻流轉,還有隱隱約約的陣紋浮現。
魯年強忍激動,瞬息而至,將木塊撿起,玄功運轉,仔細端詳。
陣紋在靈氣的刺激下,越發清晰,流轉間,繁複深奧。
“果然是奪天地造化的寶貝!”
魯年大喜,心中激動,認為這十萬兩銀子,花的很值。
隨即視若珍寶的收入戒指之中,轉頭看向石曲和紫月。
不自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們兩個?”
紫月聽到詢問,當即調教:“魯爺爺,快把你家煩人的聖子帶走,關好!”
石曲:……
“紫月,我沒騙你,你頭上的髮簪,真的有問題,我對你一片赤誠之心,你為什麼偏偏喜歡一個下人?”
“我不許你這麼說茶護哥哥,再敢胡說,信不信我不客氣?”
“紫月,我真的沒騙你,茶護沒安好心,用你當籌碼!”
“就算茶護哥哥用我當籌碼,我也樂意!”
“你頭上的簪子,真的有問題。”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茶護哥哥懷裡!”
“紫月,你怎麼這麼糊塗!”
石曲情急之下,忍不住責備道。
紫月氣的小臉漲紅,看石曲的目光,跟敵人沒兩樣。
魯年皺眉:“小紫月,不如讓爺爺看看你的簪子,是否真的有問題好不好?”
“不好!”
紫月一口回絕,誰的面子也不給。
“樓下那個死胖子讓爺爺看的。”
魯年不想用強,隨即編了個謊言。
紫月猶豫:“那先說好了,不管有沒有問題,魯爺爺你都要還我!”
“好,如果有問題,爺爺幫你把問題解決了之後,就會還你。”
“那好吧~”
紫月不情不願的摘下發簪,遞給魯年。
心中一個勁的碎碎念:不要有問題,不要有問題,茶護哥哥最好了~
石曲松了口氣,好似放下心中巨石一般。
不過卻惹來魯年白眼。
在兩個小傢伙的高度緊張中,魯年仔細端詳髮簪,看的格外認真。
須臾~
魯年露出一個本該如此的表情,直接將髮簪還給了紫月。
“魯爺爺,有問題麼?”
紫月緊張的問道,雖然她很相信茶護哥哥,但也很害怕髮簪真的有問題。
如果真有問題,就怪死胖子!
對,有問題的話,一定是死胖子搞的鬼!
一念至此,紫月又不緊張了。
石曲也連忙問道:“魯爺爺,怎麼樣?”
只要髮簪有問題,他就有理由勸說紫月回心轉意,離開卑鄙陰險的茶護。
只不過,真正卑鄙陰險的,真的是茶護麼?
二人各懷心思,全神貫注的看著魯年。
“簪子……”
魯年分別看了二人一眼,表情很精彩:“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一根很漂亮的普通簪子。”
“耶~”
“怎麼可能,那夏長空明明說~”
魯年面色一沉:“好了曲兒,爺爺有重要事和你說。”
“可是爺爺?”
“一個時辰,怕是早已過了吧。”
一句話提醒了紫月,小丫頭當即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跑去。
“爺爺您~您為什麼不幫我?”
“曲兒,你先靜下心來,爺爺真的有重要事和你說!”
“好吧~”
石曲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一樓大廳。
夏長空一邊品茶,一邊有節奏的敲擊桌面,活脫脫地主老財。
紫月歡快的來到身邊,一拍肩膀:“死胖子,茶護哥哥呢?”
“小仙女,你的眼裡是不是除了你茶護哥哥,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嗯嗯,茶護哥哥呢?”
“……”
夏長空無奈,一指後堂:“在後面刷盤子呢~”
“呀,死胖子,你怎麼能讓茶護哥哥幹這些?”
夏長空一愣:“他本就是我這裡的夥計,他不幹,難不成讓我這掌櫃幹?”
“真是過分~”
紫月丟下一句埋怨,便向後堂跑去。
不用猜,肯定是幫茶護一起洗杯子去了。
夏長空懶得去管他們,叫來還在雅間中一邊品茶,一邊吃著糕點的牧心遠四人。
“小師叔~”
“喝了茶護請的茶,你們總得做點什麼。”
“是,小師叔!”
夏長空點點頭,讓四人先去準備。
約莫一炷香後,魯年和石曲雙雙下樓。
“夏長空,紫月何在?”
“小紫月,魯長老叫你~”
夏長空一個大嗓門,喚出不耐煩的紫月。
“又怎麼了?就不能不來煩我?”
石曲雙拳緊握,卻不發一言。
魯年取出一個信箋,遞給紫月。
“小紫月,你姑姑讓你儘快返回宗門,將此信箋交由你父親。”
“哦~”
紫月上前,就要接過信箋,卻被夏長空率先奪了過去。
魯年怒視,紫月卻樂的如此。
心想:若是這死胖子替她回去,該有多好。
“夏長空,此事事關重大,你當知道輕重。”
夏長空撇撇嘴:“魯長老,晚輩自然知道事關重大,所以才不能交給小仙女保管。”
魯年一愣,恍然大悟,驚出一身冷汗。
若是信箋內容被耐不住寂寞的小紫月看到,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依你之見呢?”
魯年問道,夏長空聳聳肩:“之前答應過小仙女,會讓茶護護送她回去,這信箋,還是交給茶護放心。”
石曲聽罷,體內壓制不住的怒火,轟然爆發。
“曲兒!”
魯年大喝一聲,以更為強橫的修為,將石曲的氣勢全部壓了下去。
“不可胡鬧,與老夫離開。”
魯年說罷,又看向夏長空:“此事斷不可出現差池!”
“魯長老放心,晚輩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魯年點點頭,帶著憋屈的石曲消失在茶樓之中。
夏長空看向還在衝魯年二人背影扮鬼臉的紫月,笑道:“還不去刷碗?”
“啥?死胖子你竟敢把我當下人?”
夏長空撇撇嘴:“這碗若是刷不完,我是不會允許茶護送你回去的。”
“哼,刷就刷~”
紫月氣呼呼的轉身,擼起袖子加油幹。
只想儘快和茶護哥哥雙宿雙棲的離開。
“哦對了,讓你茶護哥哥過來,我有事要交代~”
“啊?那……那不就剩我一個人刷碗了麼?”
夏長空笑道:“你要是不著急,可以等著他一起刷~”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