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期待呢……不對不對，眼前可是有著美女（雖然不是正常美女），但還是應該要矜持一些，於是魏承恭輕咳一聲，才說道：“還真是不正經的神仙。”
趙毅抿嘴一笑，忽然沉聲問道：“臉紅什麼？”
“精神煥……”魏承恭下意識地回答，但隨即反應過來，趙毅這可不是在跟自己對臺詞。
“行了，別假裝了，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不會鄙視你的，”趙毅笑著拍了拍魏承恭肩膀，“而且，房中術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學問，世界各個文明都有類似的東西。甚至包括現代生理學，不也在研究這個麼？什麼G點，什麼敏感帶，研究得那叫一個透徹。”
魏承恭：“……這麼說來，這位九幽素女也不算不正經嘛，那你為什麼要那麼說呢？”
“想要逗你玩嘛……”趙毅說著話，又繞著魏承恭轉了一圈。她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動作，不用費勁只要想著就能活動，這種體驗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感覺真不錯，“像你這樣精力旺盛而又沒有跟異性相處機會的人而言，會在心中進行各種想象，毫不奇怪。小姐姐我一下子就能號準你的脈。”
“……雖然聽著好像是在安慰我，但是為什麼有一種想要痛扁你的想法呢？”
“啊，被人說中了心事，覺得不好意思，想要打人，那就叫惱羞成怒，”趙毅笑嘻嘻地，一點都不害怕威脅，“想要跟我打架那就來啊，且不說你能不能碰到我，就算是我還活著的時候，你覺得你就能打得過我？”
這姑娘倒是有趣，她並沒有糾結男人打女人的問題，反而是躍躍欲試。
“我還就不信了，有本事你實體化，咱們來打一場。”魏承恭真是惱羞成怒了，衝趙毅揮舞起拳頭。
“在大街上動手不好，等到了僻靜地方，咱們好好練練。”趙毅笑道，“事先宣告，我生前可是跆拳道四段。”
魏承恭冷笑：“你確定要用那種花架子打架？”
他沒有練過格鬥術，只會一招從《進擊的巨人》裡學來的擺拳，下功夫學過幾天，用來對付一般人估計倒也能有點效果，但沒有實際用過——但是正如預想過“掉水裡該怎麼辦”一樣，他也預想過“跟人打架該怎麼辦”，所以他對於打架也有些自信，正如他掉到水裡按著預想撲騰一會兒，居然就能掙扎上岸一樣。
起碼，有著噸位和力量上的優勢，面對跆拳道這種花架子，他有信心能贏。
“花架子？”趙毅笑笑，不以為意，“或許吧，跆拳道確實沒什麼實戰能力，但是你別忘了，我並沒有真正的身體。”
“……什麼意思？”
“意思是就算實體化，到時候我的‘身體’其實也是我想象出來的，而那個身體的力量其實也是決定於我的想法，”趙毅的眼神充滿玩味，“舉個例子，跆拳道中有一招常見招式半月斬……”
說著話，她演示了這一招，先高抬腿再凌空砸下，很見威勢，看著很是颯氣……特別是那高抬腿的時候能讓膝蓋踢到鼻頭的超長腿，實在是讓人想入非非……
“看著很帥氣是吧？但這一招在實戰中一點用都沒有。腿在抬過腰部以後，很容易被人抓住，而一旦被抓住基本就是任人宰割的局面，所以在散打中有‘腿不過腰’的說法；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完全可以讓同樣的半月斬成為威力巨大的殺招，因為我可以讓這一腿上具有三千斤的力道，三千斤不夠就用五千斤，五千斤不夠就上一萬斤……我甚至還能做到這樣……”
她跳起，凌空一個鞭腿橫掃，這倒沒什麼，無非是動作帥氣矯捷；重點在於，魏承恭看到這個橫掃產生了一道“氣波”，遠遠飛出，撞到不遠處一棟樓房的二樓外牆上，發出“啪”的一聲，引得附近的人都轉頭看去。
“……我就不信現實中有誰能抓住這樣的踢腿。”趙毅傲然道。
魏承恭還能說啥，只能說一句：“這太欺負‘人’了。”
“所以，你還要跟我練練嗎？”
“……”魏承恭無語了片刻，憤憤然禱告起來，“……黑白無常啊，牛頭馬面啊，十殿閻羅啊，鍾馗天師啊，還有九叔馬小玲啊，快來收了這妖精吧。”
“嘻嘻，我現在可是鬼仙，雖然還沾著一個‘鬼’字，但重點是‘仙’，而且我這個鬼仙還是九天玄女弟子，怎麼算也是玄門正宗——輪得到他們來管嗎？”
魏承恭：“……”
……
“喂，有錢沒有，借我點。”路過夜市，魏承恭忽然問道。
“怎麼？”趙毅問道。
“遇到那兩位，應該也算是我的造化吧，既然是造化，當然應該慶祝一下，所以我想去吃點兒燒烤，喝點兒啤酒，”魏承恭說道，“可是，我手機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用了，所以先找你借點錢用。”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像是能拿出錢的樣子嗎？”趙毅說著話，原地轉了個圈兒。
魏承恭：“……”
“不過你如果實在是急著用錢，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趙毅說道，“憑我現在的本事，想要錢實在是太簡單了。”
說著話，她示意了旁邊的一家超市，那裡正有人在大把花錢，有用手機支付的，也有用現金支付的。
“怎麼樣，我去弄點錢來花差花差，等你有了錢，再還他們就好……或者乾脆不還也行，那麼大個商場，不缺那千兒八百塊錢。”
魏承恭有些心動，不過一轉念就想到……
“還是算了，這種事做了一次就有無數次，而當你習慣了之後，你也不再是現在的你了。”
趙毅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忽然間有些感動，這傢伙，蠻可愛呢。
卻聽魏承恭又說道：“能不能用點金術……算了，當我沒說。”
記得曾經在某本雜誌上看到過，呂洞賓和漢鍾離有過一段對話：呂洞賓需要錢，於是漢鍾離要教他點金術，但是呂洞賓知道點金術點化出來的黃金只有五百年的有效期之後，就不願意學了——五百年後，收下那塊金子的人就會損失掉那塊金子，他不想害了後來人。
而且，眼前這位雖然成就了鬼仙，但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會點金術的樣子……
“點金術？”趙毅閉上眼思索了片刻，說道，“有了，師傅教的法術裡面好像還真有差不多的東西。”
“真有？”魏承恭來興趣了，四面看了看，從路邊撿起一個人家扔的打火機，“能不能施展一下？讓小的開開眼？”
“這其實是一種幻術……”趙毅說著話，朝著魏承恭手中的一次性打火機一點。
“沒有變化啊……”
“呃……”趙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是開了天眼的，能見萬物本來面目，這種最初級的幻術無法迷惑你。”
“初級幻術？”魏承恭奇怪地問道。剛剛步入超凡世界/裡世界，他迫切需要這些知識。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趙毅答道，“基本上，是個修煉者都會用，甚至，某些鬼魂存在的時間長了，自己就能領悟——比如聶小倩考驗寧採臣的時候，拿出來的鬼骨金鋌，就是幻術幻化出來的。”
“你親眼看見了？”魏承恭疑惑地看向趙毅。
“呃……”趙毅躊躇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斷然道，“我想應該是的。”
魏承恭也不繼續抬槓，畢竟就現在來說，趙毅懂得的確實比自己多，他又問道：“要這麼說的話，那些狐狸狸貓之類的妖怪，用幻術來迷惑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嘍？”
“孺子可教也，”趙毅拽了一句。不過又說道，“道理是一樣的……嗯，‘應該’是一樣的，不過難度應該要大一些。畢竟從各種流傳的故事來看，他們所使用的幻術的規模，相比把一個小小的打火機，或者一根骨頭幻化成黃金，可是要大得太多了。”
“這幻術是不是還有時間限制，比如持續五百年啥的？”魏承恭想起了呂洞賓那個傳說。
“哪能持續那麼久？”趙毅怪道，“不過……當然，持續時間肯定是有限的。這個應該跟修為深淺有關係，像我施展的點金術，效果能持續幾天……完全夠用了。”
魏承恭點了點頭，呂洞賓的點金術能持續五百年，根本是順理成章。他看著手裡的打火機，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這打火機在別人看來是黃金的？
“不只是看來是黃金，就算摸起來聽起來聞起來嚐起來也是黃金……”趙毅把剛剛學來的知識現學現賣，“幻術無非是展示虛假資訊欺騙目標的感知，但感知不只一種，如果不是全都騙過，幻術就沒有意義了——比如你手裡的打火機，別人看起來是黃金，抓在手裡卻還是像打火機一樣輕飄飄的，他會怎麼想？”
想象一下某人把手機看成芋頭，扔到鍋裡煮……或者把重要的檔案當成菸捲點燃抽起來……很爽啊。
自己要不要學會這招，用來戲弄一下老闆呢？
趙毅立刻就來給他這些想法潑冷水了：“另外還要注意，幻術……嗯，說準確一點是我所用的幻術只能作用於物品本身，無法作用於聯動現象。”
“……‘聯動現象’是什麼，能舉個例子嗎？”
“比如說，我能讓人把一個雞蛋誤認為是鐵錘，但如果拿著這把‘鐵錘’去錘石頭，他就能看到‘錘’飛蛋打。”
“這樣啊……”魏承恭腦袋裡那些不好的想法頓時就飛了。但趙毅其實並不是特意要打破他的幻想，趙毅只是想要說明……
“所以，你如果拿著手裡的金塊賣給路人，還有幾分可能；但你要是把這東西拿去金店，上秤一邀，立刻就會露餡。”
“你不能做出秤被重物壓下的幻象麼？”
“可以是可以……”趙毅說道，“但那就意味著我要再對秤施加幻術，工作量成為原來的兩倍……或者還不止。所以，你還是別打歪主意了。”
“……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幹的，”魏承恭道，“讓你用點金術騙人，還不如讓你去那邊商場‘借’點兒錢呢。起碼你去借錢的話我還能知道將來該還錢給誰；但如果用點金術騙人的話，到最後該補償誰我都不知道。”
“啊啦，說得我好像必須要聽你的話一樣，”趙毅笑意盈盈，“我只是要跟你同居，可不是要當你的大盜搭檔哦。”
對“大盜搭檔”這個四個字都是“d”音的詞（如果加上前面的“的”字就是五個“d”，如果再放寬標準的話，最後七個字有六個“d”，可以拿來當做是練習彈舌音的繞口令了）微微感覺到一些異樣，不過卻也沒當一回事：“我也沒打算讓你幹那個活兒——都要步入修真世界了，還去當小偷大盜什麼的，未免也太掉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