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見,一路到今天,這丫頭所有怪異的舉動,不禁俊眸微眯,露出一抹迷惑。
她……究竟是什麼人?而當初對季子謙,如今對謝沁不遺餘力的相助,又讓他心裡說不出的羨慕。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覺得這個丫頭舉止怪異,越是想離她近一些,看她清一些,到了此時,更是覺得,今生能得這個丫頭真心以待,必是今生的幸事!莫寒月從峻小王爺口中得知昨天整件事情的實情,心裡最後一縷疑慮也除去。
用過早膳之後,向丹楓說道,“一會兒你再去趟靖國公府,請羅五小姐有空來府裡坐坐!”
丹楓知道是昨日的事,點頭應命,服侍她收拾妥當,才出門而去。
靖國公府離衛相府不近,莫寒月本想著縱快,也要兩個時辰才回,哪知道剛剛一柱香的功夫,就聽夏兒說道,“咦,丹楓姐姐怎麼回來了?”
莫寒月抬頭,隔著窗子,果然見丹楓已穿過院子向這裡奔來。
莫寒月見她進來,忙坐直身子,問道,“出了何事,你怎麼回來了?”
丹楓笑道,“可巧了,奴婢剛出府門,就見羅五小姐的馬車向這裡來,便趕回來給小姐報訊!”
莫寒月一聽大喜,忙起身道,“給我換身兒衣裳,去迎迎羅姐姐!”
夏兒忙道,“小姐,你還在禁足!”
莫寒月的禁足,一個是皇帝命她禁在府裡,一個是衛東亭命她禁在院子裡。
莫寒月眨眼,含笑道,“我只到園子裡迎迎,又不出府!”
說著話,徑直去選衣裳。
夏兒瞠目,真不知道是她忘了衛東亭的禁足,還是壓根沒有當回事,不由暗暗吐舌。
但想著這些日子雖有些事發生,自己家小姐總吃不了虧,倒也並不擔心,依命服侍她更衣。
羅雨槐進府,要先在前門投帖,帖子送去侯氏那裡,侯氏再命人迎進,寒喧客套過之後,才會來她這裡。
莫寒月不急不慌,收拾齊整,才帶著夏兒出門。
她並不想多見侯氏,只想早一些見到羅雨槐,故而也不急行,只是慢慢向前院方向逛去,等候羅雨槐進園子。
哪知道還沒有見到羅雨槐,就見另一條岔路上衛盈秀帶著個丫鬟走來。
見到她,衛盈秀先是臉色微變,跟著又擠出一抹笑意,說道,“喲,十一妹妹,今日怎麼又到園子裡來了,難不成又是奉旨?”
想著昨日挑唆不成,反而被侯氏好一頓數落,不禁心底暗暗咬牙。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三姐姐說笑,若是奉旨,妹妹又豈能如此悠閒?”
並不想多理,越過她徑直往前去。
衛盈秀挑眉,揚聲道,“十一妹妹,若我記得不錯,你還在禁足,若是被爹爹、母親瞧見,豈不是又一頓責備,可莫要說姐姐沒有提醒!”
莫寒月腳步略停,回頭瞧著她,淡笑一聲,說道,“多謝三姐姐,只是如此天氣,羅五小姐進府,總不能和妹妹一道兒禁在院子裡罷!”
衛盈秀聽到“羅五小姐”四字,不由眉心一跳,緊問道,“怎麼羅五小姐來了?我竟不知道!”
夏兒見她譏諷莫寒月,心裡早已不忿,聽到這裡,忍不住低笑出聲,說道,“三小姐,羅五小姐前來,是來尋我們十一小姐敘話,三小姐自然不會知道!”
想著昨天的事,心中對她不滿,語氣裡不禁帶出些不屑。
衛盈秀心裡本來就嫉惱莫寒月,聞言將臉一沉,咬牙道,“我與你家小姐說話,你一個賤婢插什麼嘴?”
心裡暗恨。
為何這個傻子能結交幾大名門世家的小姐,自己來往的,卻只是一些尋常府宅的小姐,或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庶女?卻不去想,連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庶女!終究是主僕有別,夏兒被她一喝,也不敢再說,淺施一禮,說道,“是奴婢造次,三小姐莫怪!”
衛盈秀本就憋著一肚子的怒火,此時夏兒惹上頭來,正好藉機發作,指著她喝道,“小小一個奴婢,倒笑話起主子來了,這是哪裡的規矩,今日你家小姐不教你,就由我替你家小姐管束!”
說著向自己身後的丫鬟喝道,“二丫,給我掌嘴!”
那丫鬟原也是仗著自己家小姐是大公子的親妹子,一向橫行慣了的,聞言上前一步,就將夏兒攔住,喝道,“停步,還不跪下?”
夏兒嚇的小臉慘白,隔過她望著莫寒月,急聲喚道,“小姐……”衛盈秀冷笑,說道,“怎麼,這會兒想請你們小姐替你做主?可不想想,就是你家小姐,也得喚我一聲兒姐姐,長幼有序,她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