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宮,跟著這許多人,竟然就走岔道兒,還是峻王將她尋回呢!”
這件事,更是眾所共見,一時想起,都不禁笑出聲來。
莫寒月垂眸,含笑道,“十一幼時的醜事,不想竟被姐姐們拿來當笑話兒說!”
謝沁輕笑,掩唇道,“那時當真是個傻丫頭,又哪知道,倒是越大越伶俐!”
莫寒月抿唇,說道,“姐姐說笑!”
本來在外人面前,她一向喚謝沁“娘娘”,此時卻順口以姐姐稱呼,此情此景,不顯失儀,倒是更顯二人的親厚。
承親王眉端微挑,說道,“如今十一小姐已封為峻王妃,再與謝妃娘娘姐妹稱呼,怕不合禮數罷,這輩份豈不是也差下?”
莫寒月彷彿這才想起,忙起身向皇帝行下禮去,說道,“娘娘說及舊事,十一一時忘情,請皇上見諒!”
謝霖也跟著起身,向皇帝躬身道,“皇上,娘娘與峻王妃是自小兒的情誼,都是臣一時走嘴說起,才引出舊事,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老靖國公也連連點頭,笑道,“皇上,聽著孩子們這些舊事,倒也當真有趣。
如今想來,峻王和峻王妃在宮中初識,還惹出些事端,如今卻成就姻緣,倒成為一段佳話.”
一句話將莫寒月的失禮掀過,繞上她和峻王的親事,頓時將話岔開。
雖然說的是峻王妃幼年的一些糗事,可是謝霖、靖國公二人,可是代表謝、羅兩家的勢力,他二人開口,又豈能為幾句閒話降罪峻王妃?宇文青峰微微一笑,說道,“又不是在朝上,不過幾句閒話,也值得如此大驚小怪?”
命謝霖坐下,望向莫寒月的眸光,卻閃過一抹不明的意味。
這個丫頭,是當真只是她與這幾府的小姐交好,才令謝霖和靖國公迴護,還是……在她的背後,可還有一個峻王啊!想到這幾家的勢力,不由眉心微攏,心底升出些戒備。
承親王將此情形收入眼底,唇角冷意更甚,倒也不再追逼,轉而說些閒話。
用過午膳,御駕略做歇息,就仍整隊,向盛京進發。
莫寒月重新上車,不由輕籲一口氣,輕揉眉心。
夏兒見她滿臉倦色,說道,“小姐,這天兒越發熱起來,又在御前繃這許久,奴婢幫你將衣裳鬆鬆罷!”
莫寒月點頭,苦笑道,“當真不知道,那位承親王想要做什麼?”
方才用膳,雖然他言語間有些刁難,卻無論如何,並不能將她如何,也就不知他意圖所在,不由微微皺眉。
丹楓終究比夏兒年長几歲,也覺此事透著古怪,說道,“我們回程也有七日了,奴婢時時提防,竟不見他做什麼,難不成就此罷了?”
細想承親王為人,又覺心裡不穩,微微搖頭,捉摸不透。
莫寒月由夏兒服侍寬去外裳,在椅中斜倚,閉目一瞬,突然問道,“可知道今兒歇在何處?”
丹楓道,“方才奴婢問過禮部,說是今兒黃昏時分,就能趕入樂源府!”
“樂源……”莫寒月低聲重複,腦中迅速閃過樂源府的情形,不由低笑一聲,說道,“想來,就在今晚了!”
過了樂源府,就會進山,山中穿行兩日就到盛京,山中駐營,禁軍守衛,各營之間,雞犬相聞,想要做什麼勾當雖然方便,卻極易被人知覺。
反倒在城中驛館……莫寒月唇角的笑意更深幾分,將丹楓喚過,俯耳低語。
夏兒瞪大眼,急的直嚷,說道,“小姐,每次有事,你只記著丹楓姐姐,難不成夏兒是個廢人?”
莫寒月與丹楓互視一眼,都不禁笑出聲來。
丹楓笑道,“小姐命我去和人打架,夏兒妹妹要一同去嗎?”
“打……打架?”
夏兒結舌。
雖然說,四年前常幫著小姐打架,可是自從丹楓、丹霞來後,就再沒有和人動過手,又怎麼去和人打架?愣怔一瞬,轉頭向莫寒月望去,見她唇角噙著一絲笑意,不由小嘴兒一噘,不滿搖頭,說道,“丹楓姐姐又在胡說!”
但也知道,莫寒月既悄悄吩咐丹楓,必是自個兒幫不上忙的,也就不再多問,忙著取出冰鎮的酸梅湯,給莫寒月傾上一盞降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