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衝進去的可是本王!”
有目共睹,這個有必要爭嗎?莫寒月揚眉,置之不理。
謝霖見她渾似沒有聽到,不禁好笑,輕輕點頭,說道,“幸虧他們及時趕到,才合力將陣破去,只是若不是那陣大風,怕還有一陣子的糾纏!”
御營引燃,那些人也不敢再糾纏,這才四散逃走。
莫寒月一驚,問道,“是那場大風,大火終於將御營引燃?”
見他點頭,不禁臉色微變,喃喃道,“幸好……幸好這雨來的及時!”
是啊,御營引燃,再也沒有地方躲避,如果不是這場大雨將大火壓下,恐怕這些人都再也無法出營。
墨浩林心頭微微一動,問道,“不知那些賊人從哪一方逃走?”
景郡王苦笑搖頭,說道,“大火中又如何分辯得清楚,我等若不是印兄弟引路,怕也只能亂闖.”
墨浩林道,“府上親兵在東側搜尋,若是向那方逃去,縱然來不及擒拿,想來也會知道些蹤跡!”
景郡王點頭,向小靜安王道,“本王身邊無人,還請王爺派人去傳個信罷!”
謝霖點頭,即刻喚來兩名親兵,前往大營東側傳訊。
看到眾人入林,孫靈兒當先奔來,一把抓住扶奕,又哭又笑,說道,“方才不見了你,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偏偏二哥不許我和傅姐姐、葉姐姐一同去,靈兒恨死他了!”
回頭向身後跟來的孫源一瞪。
孫源皺眉苦笑,說道,“你去又不濟事,不過是添亂!”
羅雨槐跟在孫靈兒身後趕到,握住莫寒月的手,輕聲責道,“怎麼聽說你大半夜的就闖去草原,若是遇到狼群可怎麼辦?”
莫寒月抿唇,說道,“哪裡是大半夜?那時已過四更,再一個更次就會天亮,狼群早已偃伏,姐姐不必擔心.”
不願讓她擔心,並不提山上的兇險。
此時各府的公子、小姐也都迎上,圍著眾人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謝霖只簡略將脫險經過一說,含笑道,“所幸這場大雨,有驚無險,有勞各位掛念.”
也略過御營中一場廝殺不提。
孫靈兒鬆一口氣,見眾人衣衫破碎,撐不住笑起,說道,“知道的,是王爺大難不死,不知道的,以為是花子幫到了草原!”
謝霖好笑,說道,“這花子裡,可還有你大哥!”
孫凌上前在她額頭輕戳,笑道,“小丫頭胡說八道!”
向孫源道,“還不尋些衣裳來?”
孫源瞬間苦臉,說道,“都在看賽馬,誰又帶著衣裳?怕都跟著大營化成灰了!”
說話間入林,各自述過禮,各自尋株大樹坐下避雨。
羅雨槐見扶奕裹著景郡王的長袍,挨在他身邊兒坐下,不禁微奇,向另一邊的葉弄笛望去幾眼,終於忍不住問道,“扶姐姐怎麼也被困在御營裡?”
雖然說,從火中出來的眾公子都是灰頭土臉,沒有一個衣裳完好,可是扶奕裹著景郡王的外袍,怎麼看怎麼蹊蹺。
扶奕微微咬唇,偷眼向景郡王望去一眼,囁嚅道,“我……我和王爺……和王爺……”“扶大小姐與本王也是營中相遇,見到火起,自當照護!”
景郡王淡淡介面,語氣溫文,聲音中不顯喜怒,卻自帶拒人千里的疏離。
扶奕胸口一窒,頓時說不出話來,伸手悄悄去挽他手臂,輕聲道,“王爺……”景郡王向林外一望,皺眉道,“瞧這雨快停了,也不見大營那邊兒回報!”
順勢起身,避開她挽來的手臂。
扶奕身子一僵,愕然一瞬,又淺淺笑起,也跟著站起,說道,“大營那裡有許多親兵搜尋,王爺不必擔憂!”
語氣清柔自然,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羅雨槐看的暗暗皺眉,忍不住向葉弄笛望去一眼,見她垂眸而坐,似乎什麼都不曾瞧見,又再轉頭去瞧莫寒月。
恰莫寒月也向她望來,與她目光一觸,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再說。
目光在林中掃過,只見幾名小姐身邊立著丫鬟服侍,頓時心頭一震,失聲道,“夏兒呢,可曾見到夏兒?”
心中暗暗自責,這大半日忙於救人,竟然此時才想起夏兒。
被她一問,眾人頓時默然,忍不住互視。
朝中眾臣與各府公子、小姐出來看賽馬,可是各營裡留下的奴才,怕都已葬身火海。
莫寒月見眾人不語,臉色頓時變的慘白,身子輕輕一晃,慢慢坐倒,輕聲喚道,“夏兒……夏兒……”想到這四年來的陪伴和悉心照顧,頓時心痛如絞,珠淚滾滾而落。
峻王忙擁她入懷,說道,“十一,你先別急,小靜安王不是說,帶兵巡營時,護送營裡的人逃出去嗎?我們在御營打鬥那麼許久不見她出來,想來已經逃脫!”
謝霖也跟著點頭,說道,“是啊,十一,營裡能找出的人,大半已護送出去!”
除非,是沒有找到,或在路上遇險。
只是這話,卻不敢出口。
莫寒月一怔,心底帶出些希翼,點頭道,“是啊,那樣的大火,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藏在營裡不出來?”
拭一把淚,霍然站起,說道,“那還不快些去尋,她不見我,不知道又哭成什麼樣子?”
拔步就向林外衝去。
“十一!”
峻王忙將她攔住,說道,“傻丫頭,我已命丁亦、史廣平帶人去找,你去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