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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要婦唱夫隨

“又胡說八道!”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想到他如今管的差事,又不禁暗歎。

是啊,雖說禮部份數六部,又是最帖近皇室的,可是對一個本就是皇室宗親的王爺來說,剩下的也只有那些條條框框的煩瑣。

峻王倒不願她跟著勞心,等她漱過口,牽著她的手起身,向內帳來,說道,“聽說平日明妃也只與謝妃走的近些,改日你再宮裡去,替本王問問,除梓伊族長父子幾人,明妃可有想見的人?”

他倒是想的周到!莫寒月點頭,說道,“這個容易!”

請他榻上坐下,喚夏兒奉茶。

峻王低笑,輕聲道,“怎麼,如今王妃不怕本王進王妃的香閨,有損王妃閨譽?”

莫寒月淡淡道,“如今十一與王爺綁在一起,十一的閨譽,連著王爺的清譽,王爺不在意,十一又何必在意.”

是啊,王爺早已經臭名昭著,既然指婚給他,又哪來的閨譽可言?峻王妃這話,是破罐子破摔?峻王忍不住好笑,也不再與她鬥嘴,見夏兒奉上茶來,接過細品一口,這才慢慢道,“聽說你今日帶著印于飛和牧野出去?”

“嗯?”

莫寒月揚眉,冷笑道,“怎麼,王爺問過印于飛?”

“沒有!”

峻王連忙搖頭,順手帶她入懷,在她耳畔咬牙道,“你又想將他打發回本王這裡,是不是?”

莫寒月側頭避開他口中呵出的熱氣,淡淡道,“若他是王爺送十一的護衛,十一自然感激不盡,若他是王爺安插在十一身邊的耳目,就另當別論!”

“你呀,當真是隻小刺蝟!”

峻王低嘆,攬她坐在自己膝上,輕聲道,“後晌,本王命人來送果子,回去的人說,你不在帳子裡,連印于飛、牧野兩個也不曾瞧見,本王想你若去旁的小姐那裡,斷不會帶著他們,就猜你出營去了!”

“哦!”

莫寒月含糊低應一聲,想到剛才說話強硬,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就忘記他送果子的事?看來,還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他之腹了!這小刺蝟還難得露出這副表情!峻王垂眸而望,不禁有些好笑,探指輕拂她的秀髮,有一瞬間,頗想將她額前留海掠起,將她此刻的神情看個仔細,可是剛剛觸到,又再放下。

她不願意以整個面目示人,他不會勉強,更何況,私心裡,他也不願意旁人瞧見她那驚人的美貌,只想由他一個人私藏。

“你呀!”

宇文峻實不知自己那複雜的心思,如何能讓她明白,只能化為一聲無奈的低嘆。

手臂輕攬她纖細的身子,鼻端嗅到她淡淡的女兒體香,宇文峻只覺心頭怦動,微微俯首,鼻尖在她鬢角輕蹭,輕聲道,“十一,你……你幾時長大?”

“呀!”

被他觸動,莫寒月才突然驚覺,自己竟然坐在他的膝上,匆忙跳下來,心裡更是說不出的尷尬,皺眉道,“王爺要賴在這裡,也由得你,還是……還是規矩一些好!”

坐這好一會兒才發現?峻王好笑,倒也不勉強她,身子懶懶靠入椅中,含笑道,“今日,你是不是去見姓孟那小子?”

心裡卻不禁暗歎。

誰讓,他選了一位小王妃呢!“什麼小子?”

莫寒月瞪他一眼,在他對面坐下,輕輕抿一口茶,淡道,“他較王爺還年長几歲,若他是小子,王爺又是什麼?”

並不否認他的問話。

還果然是!峻王揚眉,慢慢坐直身子,臉上庸懶的笑意退去,淡出一些嚴肅,輕聲道,“十一,你知道鐵騎營,也知道他是鐵騎後人,想來,也知道十五年前的長水之戰!”

“嗯!”

莫寒月垂眸,點頭道,“曾聽人說起!”

當然是聽人說起,難不成還是親歷?峻王低嘆一聲,說道,“那你可知道,鐵騎營,本來是由我父王親自挑選訓練?”

“知道!”

莫寒月挑眉,說道,“十一還知道,當初鐵騎營幾乎全軍覆沒,倖存的幾人脫險之後本當回入軍中,卻驚聞鐵騎營被人汙為叛軍!”

宇文峻臉色微變,低聲道,“不錯!當時太子被廢,諸王奪嫡,雖說沒有明刀明槍的拼個你死我活,可是那暗藏的冷箭,卻沒有一刻停止!”

“所以,棣親王為了自個兒脫身,竟然與鐵騎營擺脫干係,令僅存的幾個人,有國不能投,有家不能回,只能亡命天涯,是嗎?”

清脆稚嫩的聲音,說到後句,已帶出一些不相襯的凌利。

不錯,當初太子被廢,諸王奪嫡,不管是論出身,還是論功績,都以棣親王呼聲最高。

可是,也只因為他對鐵騎營的放棄,在軍中威信受挫,要不然,數年之後,她莫寒月又豈能輕易將他逼回封地?峻王臉色微白,聽她說到最後,不禁輕輕一嘆,低聲道,“十一,為人子者,不論父母之非,雖說……雖說那件事,父王有失擔當,可是……可是……你又焉知,他心裡不痛?”

“王爺!”

莫寒月輕輕搖頭,低聲道,“軍中男兒,都是刀頭舔血,生死之間,他們被他們所信賴所敬仰的人放棄,又豈止是一個‘痛’字能了?”

“我……”宇文峻張了張嘴,注視她的眸光,閃過一抹異色,卻難以分清,自己對眼前這小小的少女,究竟是驚訝,還是……激賞。

莫寒月見他不語,不由輕嘆一聲,伸手握住他放在案上的手,輕聲道,“王爺,你自幼長在宮廷,並不曾征戰沙場,不懂,不足為奇。

十一想說,鐵騎營的事,早已過去,十一應你,不管十一做什麼,斷斷不會傷及棣親王,也請你不要多問,不要阻攔,好嗎?”

現在,不管他這紈絝的外表下藏著怎樣的心思,自己和他,彼此知道對方太多的秘密,已經有扯不開的關係,事到如今,只能與他把話挑明。

峻王抬頭,向她定定而視,良久良久,才眼皮微垂,落在自己手背上那隻纖巧柔白的小手上,不由輕輕一笑,說道,“王妃這是要與本王撇清干係,還是……要婦唱夫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