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上朝,太監剛依例喊了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峻王就立刻搶著站出,大聲道,“皇上,臣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不是有本要奏,這位紈絝王爺又要做什麼?這幾年風調雨順,整個大梁朝還當真沒有什麼大事,群臣聽峻王一喊,倒都想圖個一樂,所有的目光,一時都放在他的身上。
宇文青峰微微揚眉,說道,“峻王,你說的若是私事,待下朝之後再說罷!”
雖說朝上無事當真無趣,可是也不是任他胡鬧的地方。
峻王卻連連搖頭,說道,“雖是私事,可也是朝政!”
什麼私事還能與朝政相提並論?宇文青峰不禁皺眉,可又不能說不聽,只得道,“你先說來聽聽!”
實在不期望這小子嘴裡能吐出象牙來。
峻王應命,說道,“皇上,皇上北行,可是國事?”
當然了,這大梁朝是皇上的,不要說皇上北行,就是皇上如廁也是國事!宇文青峰點頭,說道,“你所說之事,與北行有何干系?”
峻王又問,“北行伴駕官員、家眷名單,是吏部會同禮部擬就,自然也是朝政?”
當然!皇帝北行,眾臣伴駕,相當於將大梁朝的整個核心暫時移往行宮,當然算是朝政。
宇文青峰點頭,見他連問兩句廢話,偏不說要求何事,不由有些不耐,皺眉道,“你想說什麼,徑直說就是!”
下邊站著的小靜安王謝霖、景郡王宇文青榕等人被他連問兩句,也不禁留神。
這小子說話只要一繞彎子,必定又在盤算什麼勾當。
果然,宇文青峰的話一落,就見峻王向上施禮,說道,“昨日皇上下旨北行,臣奉命與吏部擬定伴駕官員、家眷名冊!”
“嗯,如何?”
宇文青峰點頭。
峻王道,“臣自然也要伴駕北行?”
宇文青峰挑眉,說道,“當然!”
御駕北行,把他這個禍胎放在盛京,他又怎麼能夠放心?峻王聳肩,說道,“可是禮部擬上的名單,十一不在其中!”
前邊說話還算有板有眼極為正經,這最後一句,怎麼就突然繞到剛指婚的峻王妃身上?宇文青峰微微一愕,問道,“是嗎?名單上沒有她?”
轉頭向禮部尚書宋達開望去。
宋達開忙上前一步跪倒,說道,“回皇上,峻王妃既已指婚,就是待嫁之身,論理就該留在府中安心等候大婚,不要說北行伴駕,就是平日拋頭露面,也於禮不合!”
“哦!”
宇文青峰點頭,向宇文峻道,“宋尚書也言之有理!”
“皇上!”
峻王皺眉,說道,“如今十一年方一十一歲,要等大婚總還要四年,這四年都將她拘在府裡,豈不是將她悶壞?”
這位王爺不怕自己的王妃拋頭露面,反而怕她悶壞,倒是有趣的很!眾臣聞言,都不禁莞爾。
宋達開卻道,“王爺,古來的禮法如此,所有待嫁的女子都是一樣!”
誰讓你要選一個小王妃!“禮法不過人定,又豈有不能更改的?”
峻王皺眉,向上行禮,說道,“皇上,若是將那丫頭拘上四年,她使起性子,也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受氣的豈不還是我?”
這話有失王爺顏面,他倒是說的順暢!眾臣一聽,又不禁好笑,宇文青峰也忍不住笑道,“怎麼,她還找你吵鬧?”
峻王苦了臉,說道,“若只因峻兒選她做王妃,她就不能北行伴駕,豈有峻兒的好果子吃?”
那麼一個小丫頭,還當真治得住這位狂放不羈的紈絝王爺?宇文青峰不禁挑眉。
衛東亭卻乾咳一聲,說道,“老臣自會善加引導,王妃又怎麼會給王爺氣受?”
峻王搖頭,說道,“皇上,三年前北行伴駕,她如今說起還滿是興奮,此次若不允她同行,她無法無天,胡做非為起來,自個兒悄悄跟來,豈不是危險,臣請皇上恩准,攜她同行!”
說完磕下頭去。
宋達開連連搖頭,也向上行禮,說道,“皇上,這於禮不合!”
“什麼於禮不合?”
峻王抬身向他一望,說道,“四年前,宋大人也說庶小姐進宮伴駕於禮不合,如今哪一府的庶小姐不是如嫡小姐一樣出入各大府門?於禮合不合,不過是皇上一句話罷了!”
是啊,在四年前,各府的庶小姐從出生直到出嫁才能離開後宅,而從四年前的中秋夜宴開始,庶小姐們也走出後宅,進宮伴宴。
這四年來,更是出入各大府門,結識各府公子,更有許多覓得自己的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