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駕,還未取官名兒,皇上就將‘十一’二字賜她為名.”
原來不是排行!老夫人睜大眼,又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怎麼又提一回?莫寒月好笑。
見說到自個兒身上,只得起身向老夫人行禮,說道,“原也不過是巧合罷了,十一深沐皇恩,惶恐的很!”
這也就是直言承認。
老夫人這才點頭說道,“身有皇恩,自然另當別論!”
如此一來,這個庶出的十一小姐,倒比尋常的嫡小姐還要尊貴一些。
莫寒月微微一笑,向侯氏道,“說到皇恩,怎麼母親倒忘記一人?”
侯氏揚眉,問道,“何人?”
莫寒月垂眸,說道,“二嫂雖不曾進門,可是已有御旨賜婚,已算是我們相府的人,娘娘回府,豈能不見?”
侯氏恍然,笑道,“瞧瞧,還是這個孩子有心!楠兒自然是要前來伺奉的!”
轉頭向另一席上的衛敬飛一望,說道,“敬飛,你怎麼就不知道提醒?”
衛敬飛聽莫寒月為侯楠爭得一席之地,不禁心中大喜,聽侯氏點名,忙起身行禮,笑道,“母親責的是,只是如今侯大小姐身份不同,兒子自當避諱,這話妹妹說出是惦著她那個未進門的嫂嫂,兒子說出來,豈不是惹人笑話?”
倒是能言巧辯!莫寒月垂眸,掩去唇角一抹笑意。
侯氏連連點頭,說道,“說的也是,哪裡有還未進門,就替媳婦兒說話的!”
揮手命他回去坐,才道,“娘娘身邊兒,如今有我和母親,十一和楠兒四人,再加上丫鬟奴僕,怕已嫌人多,旁人也只好簾子外聽喚罷!”
竟然徑直將此事定下,再不容老夫人多說。
老夫人氣結,可是一時又尋不出旁的話來說。
是啊,一個親祖母,一個親孃,另兩個都是受過皇恩的,衛東明那些兒女,又如何能比?朱氏聽到自己女兒不能近前,也覺氣悶,可又無法爭競什麼,只能悶頭生氣。
一餐晚膳,也只聽到衛東亭談笑風聲,旁人都是默默靜聽。
從老夫人院子裡出來,莫寒月先陪著侯氏送衛東明一家離府,這才施禮辭過,向園子裡來。
本來早已過了關園門的時辰,因莫寒月還未入園,守門的婆子特意在這裡守著。
此時見莫寒月前來,忙迎上見禮,賠笑道,“小姐回來了,園子裡黑,道兒又遠,等老奴給小姐取盞燈罷!”
莫寒月點頭,含笑道,“多謝媽媽!”
命丹楓看賞。
婆子大喜,接過銀子,忙返身回小屋,取出一盞氣死風燈來,點亮交到丹楓手裡,連聲道,“小姐千萬當心,仔細腳下!”
莫寒月微微點頭,徑直帶著丹楓往園子裡去。
走遠一些,丹楓才輕嘆一聲,說道,“這些人,原來是什麼嘴臉,如今瞧著小姐勢盛,倒都巴結起來.”
年初她來府裡時,還時不時受這些人白眼。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她們也不過是爭一口飯吃罷了,又何必計較?”
丹楓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是!”
小心替她照著腳下,穿園而過,向院子裡來。
轉眼除夕,宮裡傳旨,因皇后有孕,太后身子又不大好,宮宴為簡,只傳皇室諸王伴駕,朝中眾臣、各府誥命只在酉時進宮磕頭賀歲就算了事。
莫寒月聞訊,倒是微微鬆一口氣,命夏兒將備下的衣裳、首飾收起,笑道,“今日只是家宴,倒不必穿戴成那副樣子!”
夏兒撇唇,說道,“往年倒也罷了,如今有大老爺一家子前來守歲,小姐總不成被她們比下去!”
自從衛東明一家回京,往常來府,三位小姐時常將什麼“嫡庶”掛在嘴上,夏兒聽到幾次,對那幾人已經不喜。
莫寒月好笑,說道,“理她們做什麼,我自個兒樂得輕省,那些首飾掛一整夜,可不知有多難受!”
至晚,果然前頭傳過話來,說大老爺一家已經過府,要與老夫人一同守歲,連各處院子裡的小姐們也已稟過。
莫寒月低嘆一聲,說道,“看來,又少不了一些閒話!”
相府的眾姐妹已經難纏,如今再加上衛東明一家,又不知道要說出什麼話來。
夏兒皺眉,說道,“小姐,若不然今兒奴婢陪小姐同去?”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說道,“你去又能堵住她們的嘴不成?倒不如留在院子裡,你們自個兒樂樂,燒好水,等我回來沐浴!”
夏兒眨眼,說道,“若不然小姐託病不去,我們自個兒熱鬧?”
莫寒月搖頭,說道,“哪裡就避得過許多,橫豎走一遭,守過時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