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月一把抓住衛敬博,問道,“四哥怎麼了?究竟出了何事?六哥呢?”
衛敬博連連搖頭,說道,“假山……假山塌了,四哥……四哥推開我,自個兒……自個兒……六弟……六弟……”說到後句,已語不成句。
莫寒月臉色頓寒,向丹楓道,“你先送五公子出園!”
拔步向假山方向趕去。
丹楓大驚,失聲叫道,“小姐,不要去!”
看看滿身是血的衛敬博,又不能丟下不管,咬一咬牙,以肩撐起他的身子,跌跌撞撞衝出園去,叫道,“快,快命人傳大夫!”
衛盈瑤大吃一驚,急聲問道,“三哥……三哥呢,快叫他回來!”
四小姐衛盈儀眉尖微挑,淡道,“五妹,四弟和六弟還在園子裡,三弟是去救人!”
八小姐衛盈荷這才回過神來,咬牙道,“是啊,五姐,你怎麼只顧自個兒?”
白著臉扶住衛敬博,一邊向院子裡去,一邊向傻在旁邊的丫鬟喝道,“還不快去傳大夫?”
丫鬟一個激靈,連聲答應,慌慌張張的向外奔去。
莫寒月跟著衛敬行一路奔到池塘邊兒上,眼看原來的假山已塌下一角,不由暗暗心驚,急道,“三哥,可曾看到四哥、六哥?”
衛敬行立在池塘邊,急切向水中搜尋,輕輕搖頭,說道,“不曾看到!”
見假山側有座小橋,說道,“我過那邊去瞧瞧!”
拔步向橋上奔去。
哪知剛剛奔到橋心,就聽“咯喇”一聲脆響,腳下木板突然斷成兩截,猝不及防,身子穿破橋板向下落去。
百忙中,衛敬行劈手向身側欄杆抓去,哪知剛一借力,又是“咯喇”一聲,連欄杆也斷成兩截,再也無從借力,身子穿破橋板,噗通一聲掉入河裡。
莫寒月奔前,疾聲大喊,“三哥……三哥……”剛喊兩聲,就見水面破開,衛敬行已冒出頭來,叫道,“我沒有事,你快去外頭喚人!”
這位三公子居然會水!莫寒月微微挑眉,答應一聲,原路向園外奔去。
剛剛奔回一半,就見丹楓衝來。
一眼看到她,丹楓喜出望外,叫道,“小姐!”
一把將她抱住,再不肯放,低聲道,“小姐,你明知這園子危險,怎麼還闖進來!”
拖著她向園外奔去。
莫寒月皺眉,咬牙道,“那位三小姐好毒的手段!”
跟著她奔出園子,說道,“快,小廝不頂用,你去前院,將護院喚一些來!”
丹楓點頭,拔步疾奔而去。
莫寒月又轉向姐妹幾人問道,“七姐姐可曾回來?”
都是一些閨閣女子,幾時見過這等陣仗?姐妹幾人早嚇的傻了,只知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莫寒月咬唇,向丹霞一指,說道,“丹霞,跟我去瞧瞧!”
拔步向另一側奔去。
丹霞大驚,喚道,“小姐!”
隨後跟著她奔去。
後園的這場混亂,將前院驚動,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前宅後宅,管家趙順帶著十幾個護院疾奔而來,一眼見五公子衛敬博滿身是血,不禁大吃一驚,連聲問道,“發生何事,幾位公子呢?”
目光在幾人一掃,越發吃驚,問道,“十一小姐呢?”
四小姐衛盈儀向假山方向一指,說道,“三弟聽到四弟的叫聲,往那裡去了!”
又向反方向一指,說道,“七妹和十一妹妹往那邊去找九妹!”
管家色變,說道,“怎麼都會出事?”
向幾名護院一指,說道,“你們去尋幾位小姐,餘下的,跟我去尋幾位公子!”
不敢多停,拔步衝入園子。
剛剛入園,就見衛敬行扶著衛敬巖,跌跌撞撞向外奔來。
趙順疾步搶上,叫道,“三公子!”
見二人全身溼透,衛敬巖身上還滴滴滲出血來,不禁更加吃驚,忙伸手扶住,大聲叫道,“四公子受傷,快!快傳大夫!快!”
衛敬巖微微搖頭,回頭指著來路,低聲道,“六……六弟,快……快……”“六公子?”
趙順更驚,向幾個護院喝道,“快,快去尋六公子!”
助衛敬行扶起衛敬巖,向園子外奔去。
“四哥!”
看到衛敬巖渾身是血,衛盈荷疾撲上來,連聲叫道,“發生何事?四哥,究竟發生何事?”
趙順急道,“先給四公子瞧傷要緊!”
扶著他徑入院子,一迭連聲喊道,“熱水,乾淨的棉布,快!”
院子裡,夏兒等人正手忙腳亂替衛敬博包紮傷口,可是都只是一些小丫鬟,見到血都不禁哆嗦,又管得了什麼用?此時見衛敬巖這等模樣進來,更是驚的手足失措,夏兒愣怔一瞬才回過神來,連聲道,“你們去燒水,我去拿布!”
奔入屋子,片刻抱著一床被褥和一卷細棉布出來。
這裡剛剛將衛敬巖安置躺下,就聽院子外護院喊道,“找到幾位小姐了!”
跟著只見衛盈宜臉色蒼白,掛在丹霞身上進來。
趙順吃驚,問道,“九小姐怎樣?”
衛盈宜疼的吸氣,輕輕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隨後進來的衛盈蓮道,“那亭子頂上的橫樑突然掉下來,幸好不曾砸到頭上!”
說到這裡,臉色陰沉,向莫寒月望去一眼。
莫寒月渾似不見,向衛敬巖望去,問道,“四哥如何?”
趙順搖頭,見丫鬟將水送來,忙取細棉布替他擦拭身上血跡,說道,“肩膀有傷口,也不知有沒有傷到筋骨?”
伸手輕按。
衛敬巖身子一顫,忍不住呻吟出聲,目光渙散,神智已漸漸迷糊。
衛敬行皺眉,突然抬頭望向莫寒月,咬牙道,“十一妹妹,今日的事,你如何解釋?”
莫寒月慢慢站起身來,瞧一眼已昏迷不醒的衛敬巖,再看看滿身是血的衛敬博,最後落在抽泣不止的衛盈宜身上,輕輕搖頭,說道,“十一也不知道!”
“不知道?”
衛盈蓮大叫,咬牙道,“我們是你下帖子請來,如今在你的園子裡出事,你竟說不知道?”
莫寒月抿唇,說道,“十一確實不知!”
慢慢向衛敬博走近幾步,問道,“五哥,究竟發生何事?”
衛敬博臉色蒼白,微微搖頭,說道,“六弟去爬假山,我在下邊瞧著,哪知道那假山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