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封奏摺,點頭道,“關寧府報,有七路義軍前去支援寧興關!”
冷鈺山忙道,“如此一來,寧興關當可固若金湯!”
宇文青峰點頭,說道,“想不到我大梁有如此百姓,也是難得,既然如此,就再等等罷!”
還等……謝霖揚眉,正要站出再說話,被身後武安侯蕭枕江拉住。
止住謝霖,蕭枕江慢慢站出,向上行禮,說道,“皇上,今日城裡,還有些旁的事!”
“什麼事?”
宇文青峰揚眉。
蕭枕江道,“今日跟著峻王的奏摺進城的,還有一些西疆的難民,說是黑巖大軍不退,寧興關不穩,所以一路逃入京來.”
“難民?”
宇文青峰皺眉,說道,“有多少?”
蕭枕江搖頭,說道,“臣並不知道確切,只是京中百姓聽到,也甚是恐慌,竟堵到兵部大門外,替峻王催糧,微臣是怕……這糧草再不送出,怕激起民亂!”
是啊,民亂!這裡不是南疆,不是渭南,可是天子腳下,一旦民亂,直接危及朝中眾臣和皇室的安危。
宇文青峰眉峰一跳,向冷鈺山望去。
冷鈺山苦笑,點頭道,“兵部大門被堵,臣是從後門溜出.”
就連後門還有一個峻王妃,卻不敢說。
宇文青峰皺眉,問道,“峻王只知道討要軍需、軍晌,這奏摺上絲毫不提寧興關戰況,兵部可知道黑巖軍的動向?”
冷鈺山點頭,說道,“果然如逃難百姓所言,黑巖大軍非但沒有退兵,還虎視寧興關,隨時反擊.”
如果真是這樣,難民只會越來越多,到最後群聚盛京,再加上峻王的戰報挑唆,更容易激起民亂。
只是,峻王那小子……想到那個憊賴小子,皇帝不禁咬牙,可是又無法阻止進城的戰報和一路的高呼,不禁又大為無奈。
蕭枕江趁勢道,“皇上,如今雖說戶部落下虧空,可是江山社稷為重,一時湊不齊軍糧、軍需,縱然先發一半過去應急,也好擋住宮外百姓之口!”
“嗯!”
景郡王適時點頭,說道,“如今百姓堵的只是兵部的大門,若不平息,怕下一步就是戶部,就是皇宮,到時再要收拾,怕就難了!”
他這是威脅?宇文青峰咬牙,向他望去一眼,卻也知他所說是實情,略略思忖一瞬,點頭道,“就依蕭侯爺所奏罷!範大人速去調糧,冷大人調兵,三日之內務必出城.”
心裡暗暗思忖,“如今縱不調糧,那七路義軍恐怕也會成為峻王的強助,何況,眾盛京到寧興關,車馬輜重,要一個月路程。
也就是說,要到年節之後,到那時……”想到這裡,不由暗暗冷笑。
他的旨意一下,冷鈺山、範承伯倒是悄悄鬆一口氣,忙連聲應命。
這一個月來,皇帝不願調撥軍需,卻要他們擋在前頭,而面對朝中這許多的公侯王爺,他們這區區二品,當真是為難的緊。
此事就這麼定下,宇文青峰揮手命眾人退去,卻又說道,“九門提督留步!”
只留侯世龍,這是有事要密議?謝霖與蕭枕江對視一眼,又不能留下一聽,只得隨著眾臣退出。
直到走出宮門,謝霖才向蕭枕江一禮,說道,“方才還是侯爺有此急智,爭出一半的軍需!”
“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蕭枕江苦笑,縱身上馬,與他別過,各自離去。
望著二人的身影遠去,景郡王輕籲一口氣,抬頭望天,輕聲道,“又要下雪了,西疆,怕是更加艱難,小子,你可不要讓本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