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家世之差,如今扶家勢敗,她豈有不慌的道理?自然是要給自己尋一門好親,再撐起一個門戶才行!”
莫寒月點頭,嘆道,“竟是姐姐看的透徹!”
謝沁搖頭,說道,“旁的姐妹,也未必不知!”
不願再談扶奕,轉話道,“今日請你來,是為了旁事!”
莫寒月揚眉,說道,“顧著說我們的事,倒不知姐姐有什麼事,急著將我召進宮來?”
謝沁向殿門外望去一眼,輕聲道,“昨兒夜裡,楊露笛滑胎!”
果然!莫寒月眉心一跳,向她定定而視,問道,“孩子呢?”
從北行時楊露笛發現有孕,已匆匆五個月,算來那孩子也有七、八個月了。
謝沁輕輕搖頭,說道,“聽說是位公主,生下來就沒有了氣息,楊露笛也險些丟掉性命!”
是啊,等到這會兒才動手,那動手的人,本就是想要楊露笛的性命,就像當初的金妃一樣!莫寒月念頭微轉,輕聲問道,“姐姐可知是誰下的手?”
謝沁冷笑一聲,說道,“楊露笛只給皇后問過安,還能是誰下的手?”
“皇后?”
莫寒月揚眉,想了一瞬,搖頭道,“如此一來,她倒是沒有嫌疑!”
“怎麼?”
謝沁揚眉。
前一次不是還說,衛盈毓有除掉楊露笛那孩子之心?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只是她雖陰毒,卻並不愚蠢,斷斷不會在自己宮裡動手!”
謝沁點頭,說道,“楊露笛去時,恰好我從殿裡出來,那時留在殿裡的,還有易妃和文貴人!”
莫寒月點頭,說道,“以文貴人的身份,斷斷無法與易妃等人相爭,易妃……”微微搖頭,說道,“她縱要下手,也斷不會選自己在場的時候.”
謝沁點頭,默思片刻,輕嘆道,“多虧妹妹提醒,這些日子,我和蕭妹妹躲的她遠遠兒的!”
莫寒月忍不住低笑一聲,又不禁有些疑惑,說道,“怎麼蕭姐姐進宮三年,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謝沁微默,抬頭向她一望,輕聲道,“你託峻王送來的藥,她也取了些去.”
莫寒月微微揚眉,瞬間默然。
雖然說,蕭家與各大府門不大來往,可是蕭宛露卻與羅四小姐羅雨薔交好,與謝沁等人本就相熟。
如今同是被迫進宮,自然會較以前親密許多。
念頭微轉,又不禁擔心,皺眉道,“那擁月公主……”謝沁搖頭,說道,“明妃雖然與我們也常走動,卻並不知道此事!”
說到這裡,也不禁皺眉,說道,“她進宮之後,倒頗受皇上寵愛,卻不知為何也……”莫寒月輕輕一嘆,低聲道,“她心不在皇上,沒有最好!”
知道與謝沁無關,也不去深究。
這一會兒,只見莫寒水捧著茶果從殿外進來,在門口略略一停,才緩步向內殿來,放下的瞬間,輕聲道,“楊妃娘娘的胎,是衛貴妃下的手!”
莫寒月一怔,抬頭向她望去,只見她唇角微抿,露出一抹笑容,又躬身退下。
只這一瞬間,莫寒月已經明白,輕輕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方才莫寒水的話,謝沁也聽的清清楚楚,心中也是微動,說道,“不錯,皇后要借衛貴妃之手除掉楊露笛,卻被衛貴妃看破,於是將計就計,在她的宮裡動手,除掉楊露笛的同時,也嫁禍給她!”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她隱忍到此時才下手,自然不會是因為沒有動手的機會,而是……”“而是楊露笛肚子越大,就會越危險,她這是安心要她的性命!”
謝沁介面。
莫寒月點頭,說道,“還有一節,就是楊露笛肚子越大,皇上越會期盼,眼看再有一個多月就要臨盆,卻此時滑胎,對皇上而言,自然是極為失望.”
謝沁微怔,默想一瞬也即刻明白,點頭道,“是啊,本來,她已爭到皇后之位,卻因莫皇后臨死一擊,落到如今的地步,想來她除了恨莫皇后之外,最恨的就是皇上的無情!”
所以,宇文青峰越受打擊,她就會越開心。
恐怕這滿宮的女子,也只有她有如此扭曲的心思。
莫寒月輕輕點頭,說道,“只有一點,恐怕她也會極為失望!”
謝沁揚眉,問道,“哪一點?”
莫寒月唇角微勾,說道,“自然是,楊露笛滑胎,那胎兒只是一位公主,如果是皇子,豈不是更加完美?”
是啊,如果是皇子,應該更加完美!莫寒月不得不承認,就連她自個兒也微覺遺憾。
謝沁微怔,輕聲道,“想不到她為了區區後位,恨皇上至此,值嗎?”
值嗎?莫寒月挑唇,笑容卻帶著抹苦澀。
她幾乎認識衛盈舒一生,從進入王府,她就無時無刻不想毀掉她變成正妃,等到宇文青峰登基,她又無時無刻不在謀奪後位,那個女人,彷彿就是為了身份而活,又如何能去判斷,值,或不值?謝沁見她不語,自然不會知道她想到的竟是前世那宮牆內不見戰火的紛爭,拍拍她的手,說道,“又提那個女人做什麼?今兒你既來了,就用過午膳再去罷!也和我說說邊疆的事,峻王那小子如何?”
莫寒月低笑一聲,說道,“還能如何,他千方百計將羅大哥留下,還不是要羅大哥替他使氣力出汗?”
說的謝沁笑起來,說道,“怎麼不是流血,倒是出汗?”
莫寒月淡道,“流血他倒不怕,只怕出汗,小子變成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