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
那時先帝在世,宇文青榕還未封王,除去軍營,就是住在宮裡,而易紅珠又是自幼出入皇宮,二人自然相識。
只是,宇文青榕極少與各大世家走動,又能看到易紅珠做什麼心狠手辣的事?難道,此事竟然發生在宮裡?莫寒月擰眉思索,低聲道,“五年前……五年前……五年前發生何事?”
景郡王聽她喃喃低語,暗吃一驚,忙道,“十一,這宮中秘事,你知道無益,萬萬不能胡亂問人,知道嗎?”
語氣焦灼,帶著說不出的擔憂。
是擔心她觸犯宮中的隱秘,惹來殺身之禍嗎?莫寒月心中冷笑。
那皇宮裡的骯髒勾當,又有誰比她清楚?遠的不說,就是先皇后莫寒月,難不成宇文青峰敢告知天下,是他一杯毒酒灌倒,將她傷殘肢體,折磨三個月才死嗎?這一年來,縱有人提到前皇后莫寒月,也不過是說一句,莫、季兩家行刑之日,廢后被處死!又有哪一個字,會提到她那三個月的不堪和折磨?宇文青榕見她不語,不禁擔心,輕聲喚道,“十一!”
“嗯?”
莫寒月回神,這才笑道,“這宮裡的事兒,大夥兒一向諱莫如深,十一縱想問,又能問誰去?王爺不必擔憂!”
“那就好!”
景郡王輕輕鬆一口氣,回頭向來路望去一眼,笑道,“離她們已遠,我們停下歇歇罷!”
攬著她下馬,找蔭涼處坐下歇息,見馬搭裡備著些肉脯,順手取來食用,放馬兒自去飲水。
莫寒月見他神態悠閒,抿唇笑道,“王爺就不擔心與擁月公主的比試?”
景郡王回頭向她一笑,悠然道,“是十一小姐比,又不是本王,擔心什麼?”
這語氣,不像是景郡王,倒像是那個一向無賴透頂的峻小王爺!莫寒月“嗤”的一聲低笑,側頭想想,說道,“大梁以武得天下,將門世家中,會騎馬的小姐不少,但要挑選騎術精湛的,就要好生斟酌.”
景郡王點頭,說道,“除騎術精湛之外,還要有爭勝之心,會以我大梁朝廷為念!”
莫寒月點頭,說道,“孫姐姐年幼,葉姐姐文弱,怕不能勝任。
那日聽羅五姐姐說,傅姐姐騎術頗佳,還有兩位羅姐姐,想來也不會弱,加上十一,就已有四人!”
“你?”
景郡王揚眉,側頭看她一眼,皺眉道,“你今日才是初學,如何能夠上場?”
莫寒月搖頭,說道,“此事由十一而起,若十一不上,在氣勢上就已經輸了!”
宇文青榕皺眉,說道,“可是馬兒疾馳之下,誰又能保得了萬全?”
莫寒月微微一笑,說道,“橫豎還有幾日,只好再加些功夫多練練罷了,若到時當真不成,再由旁人頂上!”
也只能如此!景郡王默然。
莫寒月見他認可,才又輕聲道,“這些也倒罷了,可這十個人中,總要一個為首的人物,要令人心服才成!”
“令人心服?”
景郡王微微揚眉。
要說這伴駕女眷找出十個騎術不錯的女子,果然不難,可是各大世家明爭暗鬥之下,誰又能當真服得了誰?莫寒月與他同一心思,默想片刻,輕輕一嘆,低聲道,“若是安定侯夫人,羅大小姐在,當是不二人選!”
雖說羅雨桐也是靖國公府的人,可是她身負盛名,縱然是對頭,也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