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家是很討厭德嬪這個人的,覺得她無理取鬧,囂張跋扈,是人見人厭的存在。
現在有了寧妃這個偽善之人的對比,卻覺得德嬪雖然驕縱了些,但看她懟寧妃的樣子確實讓人解氣。
反觀寧妃這個人越看越偽善,著實讓人不喜,偏偏位份還高,一般人不敢和寧妃對著幹,還就得德嬪這樣的人來治。
寧妃冷眼看著德嬪:“德嬪,你若有病就去找太醫,本宮勸你把嘴巴放乾淨點。”
“我的嘴哪裡不乾淨了?我只說你的嫌疑很大,提出我的質疑罷了,這就叫嘴巴不乾淨?我又沒說是寧妃你害死了吳美人,寧妃娘娘這是急於對號入座嗎?!”德嬪對寧妃笑得不懷好意。
以前寧妃多高傲啊,現在還不是眾叛親離?
寧妃拳頭髮癢,很想一拳打飛德嬪這張討厭的臉。
不,她什麼都不能做。德嬪就是一條瘋狗,她何必跟一隻畜牲斤斤計較?更何況這是在鹹福宮,有樓素衣在,她奈何不了德嬪。
寧妃好不容易才壓下自己的怒意,沉聲道:“本宮也懷疑是德嬪你害死了吳美人,現在卻想嫁禍本宮!”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樓素衣笑出聲來。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樓素衣。
樓素衣忍著笑意道:“沒什麼,我就覺得今兒挺熱鬧。你們繼續吧,讓我多看會兒熱鬧。”
德嬪瞪一眼樓素衣,當下覺得沒意思極了。
明明被彈劾的是她樓素衣,她怎麼好像替樓素衣出頭了?這種感覺真特麼不爽!想到這裡,她不再和寧妃糾纏。
寧妃見狀鬆了一口氣,德嬪這個人最是令人厭惡,但她沒必要跟德嬪計較,降低自己的格調。
雖然揭過這茬,但眾人異樣的目光不時落在她身上,好像都被德嬪的那番質疑影響,覺得她害死了吳美人。
明明吳美人是畏罪自殺,這些人難道就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力嗎?
在眾人異樣的眼神注視下,寧妃坐不住,找了個藉口,先行離開了鹹福宮。
陳星看著寧妃匆忙離去的背影,眸光微閃。
她也沒想到,寧妃還真暴露出了真面目。現在後宮所有人都不願和寧妃來往,甚至有人逮到機會就刺寧妃幾句。
寧妃一定也沒想到,她從前裝了多久,現在就要承受多少人的異樣眼神。
信任感一旦坍塌,就什麼都不剩了。
寧妃一走,大家就更加討論得熱火朝天,甚至有人在說寧妃看著就是個壞的,指不定真是她害死了吳美人。
樓素衣聽後覺得好笑,這些人還真沒把她當成外人,還是說在宮裡確實是太無聊,讓這些人連閒話家常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聽了一會子覺得沒什麼意思,揚聲道:“沒其它事的話,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這才想起此處是鹹福宮,她們在景仁宮習慣了大說特說,寧妃一般也不會阻止她們,等到說得差不多了,寧妃才會開口教訓她們幾句,再說幾句大義凜然的話。
現在想來,寧妃以前大約是很喜歡聽她們說樓素衣不好吧?大家魚貫而行,出了鹹福宮,王才人輕聲道:“現在再回想從前,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居然一點也沒看出寧妃娘娘有多虛偽。”
德嬪淡聲道:“我早說寧妃偽善,你們還偏幫著她,被她賣了還在數錢。總之,大家還是少跟寧妃來往。寧妃心計深沉,被她算計了還不知怎麼回事。”說完她坐上了步輦,率先離開。
經歷了今兒這一遭,寧妃肯定坐不住,在木蘭圍場指不定會有所動作。
彈劾案的審查也在接近尾聲,若是寧妃也牽扯其中,寧妃怎麼可能坐得住?直覺告訴她,吳美人的死,跟寧妃有關聯。
所有人離開後,鹹福宮內終於恢復了安靜。
樓素衣覺得耳根清靜了,她無法理解寧妃為什麼喜歡這麼多人去景仁宮走動。
錦書想起此前熱鬧的場面,低聲道:“德嬪娘娘竟然會聯想到寧妃娘娘。今日看寧妃娘娘的臉色很難看,此刻想必很煎熬了。”
“德嬪今日這一鬧,寧妃會更加坐不住了。等著吧,接下來的春蒐一定熱鬧。”樓素衣看向錦書,突然問道,“你有發現今天來請安的妃嬪哪一個最安靜嗎?”
錦書一愣,完全沒有觀察這個細節。
“本來之前我還只是懷疑,今天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樓素衣不想再理會這些糟心的人和事,專心陪自己的兩個孩子。
接下來好幾天時間樓素衣都沒見到慕容,不只是因為他忙政務,還有彈劾案一事也需要慕容過目,以至於慕容忙得腳不沾地。
等到二月下旬的時候,彈劾案卻還是沒能結案。
樓素衣雖然沒問,卻也知道這個案子涉案人員可能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慕容並未跟樓素衣說此案,樓素衣卻也能猜到這個案子遲遲不結案,恐怕是還有未查清的事。
最近慕容的精力都放在政務上,樓素衣夜裡能睡個安穩覺,但是呢,這天晚上慕容又狠狠地折騰了她一番,像是在發洩什麼一般,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有點粗魯。
這還是樓素衣第一次在慕容這裡感應到這種奇怪的情緒。
她到後來也有點生氣,覺得慕容不尊重她。
“陛下如果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跟我說!”事後,樓素衣一把推開了慕容。
慕容只是看著她,也不說話。
樓素衣皺緊眉頭,若不是因為他皇帝的身份,她很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最後她什麼也沒做,只是背對慕容,打算主動和他冷戰。
慕容看著樓素衣的背影,好半晌才道:“是朕不好,你莫和朕置氣。”
樓素衣回頭看他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我哪敢和陛下置氣啊?”
慕容深深看她一眼:“你當然可以。”
她是他的妻子,她對他不滿可以說出來。所幸她也不是受了委屈不吱聲的性子,方才確實是他過火了。
樓素衣輕哼一聲,懶得搭理他,繼續背對他,無聲向他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