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在回梁府後,和梁老太傅報備了在全福宮發生的事。
梁老太傅聽後久久不語。
梁夫人是有些怕梁老太傅的,她等了好一會兒,才聽梁老太傅開口道:“這件事我自有主張,退下吧。”
梁夫人鬆了一口氣,退出書房。
看樣子老太傅早就知道這件事不會太順利,就不知老太傅是不是還有另外的法子。
她是不太希望笑盈也進宮的,幾回見到那位尊貴的皇帝陛下,都讓她覺得那位貴人高深莫測。再看如今後宮的現狀,就算再送一個梁家姑娘進宮,可能也是守活寡。
就說那位曾經人見人愛的安嬪,進宮後還不是一樣沒有侍寢的機會?
陛下是不是近女色的男子,縱然再美再好的女子,到了陛下眼中只恐也與男人無異。
所以說,還是當今皇后娘娘本事,竟然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憑一己之力爬上龍床,並登上後位。
讓她好生敬佩!
而讓梁夫人敬佩的樓素衣接下來的日子也挺操勞,原因無它,年底後宮事務繁雜,陳太后一股腦的都交給她來處理。
這都不要緊,畢竟她坐了皇后的位置,就該謀其職。
只是到了晚上她也不得閒,因為慕容幾乎隔一夜便會過來一趟,讓她體會到他是真的很想再要一個孩子,否則不會來得這麼勤。
他倒是樂在其中,苦了她這個嬌弱的小女子,日夜辛苦,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
這天晚上慕容又來了,掐著樓素衣尖俏的下巴問:“皇后怎麼瘦了?”
樓素衣總不能說是被他欺壓的,假笑道:“年底事情多,可能是太累了……”
慕容想起自己最近來得勤,每回侍寢都聽皇后說累,他當時只道她嬌氣,現在想想可能她是真累。
是不是自己過了?“罷了,今晚不碰你。”慕容放開樓素衣。
樓素衣雙眼一亮,覺得自己的小蠻腰好像沒那麼酸了。
但是想起自己侍寢那麼多次肚子都沒動靜,她的壓力也挺大的。
“柳大人有跟陛下說什麼嗎?”樓素衣疑心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柳御醫檢查出來卻不告訴她。
慕容將她攬入懷中,她覺得抱在一塊睡不舒服,下意識就想掙扎。
慕容這時看向她,她立刻不動了。
“你想柳卿和朕說什麼?”慕容淡聲反問。
樓素衣看他不像是在裝,暗忖應是自己想多了。
柳御醫每隔半個月就會為她診平安脈,若她的身子有問題不大可能瞞著她。
那她懷不上,是單純因為她的體質不易受孕嗎?能生下小慕宸,也可能只是她運氣好。
這樣一想,她的壓力又大了。
看得出慕容確實想要第二胎,最近每回見到陳太后,陳太后都要提一嘴,她的肚子壓力太大了。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樓素衣訕訕道。
慕容捏捏她的臉:“莫多想,孩子這種事急不來,你我還年輕,總有機會生第二個,大不了朕辛苦一些,往後常來鹹福宮……”
樓素一聽他這話,腰更酸了。
“若,若一直懷不上……”她欲言又止。
慕容輕嗤:“皇后是懷疑朕的能力?”樓素衣漲紅了臉:“我不是這意思,我是擔心自己的身子不易受孕……”
她還沒說完,就被慕容目光沉沉地看著:“有朕在,皇后且放心。”
樓素衣臉色更紅了,她一下就聽出他話中的深意。
這皇帝也真是的,平時看著再正經不過的人了,私下跟她說話卻是這般孟浪。
她索性鑽進被窩中。
罷了,他都不急,她急什麼?不是還有兒子幫她頂著麼?可能還能再頂個一兩年也沒多問題。
不多時,慕容一伸手,又把她撈進他的懷中。
臨睡前她迷迷糊糊還在想,睡覺為什麼還要抱在一塊睡?多不舒服啊。
翌日她睡到自然醒,以為慕容早就去上朝了,結果她一坐起身,就看到慕容沉著臉站在室內。
不遠處錦書和雁書的表情也不對勁。
她坐起身,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下一刻,慕容甩給她一封書信:“皇后,你怎麼說?!”
樓素衣一頭霧水,展開書信細看。
剛開始她還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這是誰的信啊?字看起來還有點熟悉……”
她話音漸歇,因為她看出來了,這是自己的字。
但這信的內容讓她摸不著頭腦:“這是我寫的?可我沒印象——”
她越往後看眉心蹙得越緊,信中所說的“阿宴”難不成是齊宴?她是蠢了還是瘋了,才會寫信給齊宴?
一開始她才睡醒,腦子不好使,現在卻明白過來了,這封寫給齊宴的信剛好被慕容看到,這分明是有人栽髒陷害她。
“我說不是我寫的,陛下相信我嗎?”樓素衣坦然直視慕容。
慕容和樓素衣對視片刻,方才的怒火在此時此刻也消失殆盡,他也冷靜了下來,沉聲下令:“找專人對比皇后和書信的字跡。”
吉慶連忙守在門口,急忙應道:“是,奴婢這就去辦此事。”
樓素衣一早心情也不好,她快速洗漱妥當,又當著慕容的面把書信的內容寫了一遍,接下來就只等人對字跡。
慕容先對比了樓素衣和書信的字跡,覺得一模一樣,於是他看樓素衣的眼神帶著審視:“樓素衣,你是不是揹著朕和齊宴私下有書信來往?”
樓素衣氣笑了:“陛下既然不相信我,那還有驗字跡的必要嗎?!”
慕容冷哼一聲:“你最好沒有,否則——”
樓素衣怒極反笑:“否則怎樣,是不是要把我打入冷宮?還是剝奪我的皇后之位?!不如這樣,陛下褫奪我的皇后之位,再放我出宮好了!”
慕容眸色陰冷:“放你出宮,好和齊宴雙宿雙棲嗎?”
“那也未嘗——”
錦書嚇得跪倒在地,大聲阻止:“皇后娘娘莫說氣話!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樓素衣及時找回理智,驚出一身冷汗。
錦書說得對,現在該找出是誰陷害她,而不是說氣話,自己跳進對方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