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廉樺,即是兒子也是兄弟,罪孽的存在。/非常文學/
那年,他行使了白家規矩,就這樣坐上了白家家主的位置。
親情在野心面前顯得脆弱不堪,白霄從不後悔自己的做的事,在白家就是血與權的生存,但當時的他還太小,心性未定,直到現在用了幾十年也無法贖清這心結。
在白父去世的頭幾年,每每閉眼父親那雙死不瞑目的眸子就在面前浮現,每當受著罪惡感煎熬的白霄,兒子的歡笑聲,咿呀咿呀的要抱抱都成了他驅除壓抑的良方。
小時候的白展機不像一般的孩子,他很愛笑,也不怕生,特別對於日日見面的白霄很親近,那麼小小軟綿的孩子自己一用力就能掐死,但看著孩子剔透的眼睛白霄只覺得想給兒子最好的,白展機的存在讓他感受到了親情,兒子的衣食住行全部自己一手包辦,從換尿布一直帶著學走路。
兒子那第一聲稚嫩的“帕帕”比他得到整個世界都開心,從那天開始他就發誓讓兒子不再過自己這樣的生活,給白展機最好最安全的環境,而白展機是唯一繼承人。
這想法延續下來,而白霄也真正實施了,甚至將白家的產業洗白,表面上成了正正經經的經商家族。
除了對自己長子外,更是狠辣無情,這才有了道上人人敬畏的白主,亞洲地域的地下王朝。
突然有一天,幾年來對他不待見的母親猛地和藹可親,就像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那樣溫柔大氣。
甚至,他以為母親原諒自己了。
但他錯了,母親做的一切只為了報復,她要他一輩子都記得自己犯下的罪惡。
一個沒了丈夫的寡婦在這個金絲囚籠裡,一年年下來,陰暗、瘋狂的滋長漸漸將她所有善良、母愛蠶食,只要能傷害到白霄,白母根本不在乎。
她用一個亂.倫生下的孩子提醒白霄:他只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是個爹不親孃不愛的。
那孩子連名字都取好了,叫白廉樺,前任白家家主的名字。
在被殺父陰影和母親背叛的雙重打擊下,白霄幾近陷入癲狂。
那段日子裡,若不是白展機的存在,現在的白霄就不是白霄了。
白霄似乎將這輩子所有的柔情都灌注在白展機身上。
在白展機降生的一年後,白家又一個孩子呱呱落地,生母不詳,同一年,白家上一代主母去世。
本來白霄以為這事情他會當作一輩子的隱秘,有白廉樺的存在似乎就在提醒自己這個孩子的來歷,他又怎麼能有好臉色,又怎麼能讓這孩子在自己面前晃。
也許是因為負負得正,原本以為會有先天隱疾,沒想到白廉樺不但身體健康,更是前所未有的聰明,聰明的令他心生寒意,這個如同逆天存在的孩子根本就是妖孽。
只有白展機,才是他唯一承認的兒子!
阮綿綿的下巴被捏的幾乎變形,他痛的淚眼朦朧,原本因為修養而紅潤的臉有些發白,沿著臉頰滑落一道晶瑩,指頭擷去那滴淚珠放在唇邊吸允著。[非常文學].
白霄那雙手摩挲著自己的臉,滑動著,音線低沉了不少,“裝病好玩嗎?”
“我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阮綿綿眼神閃躲,像足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逃避責罰。
“復健室裡,明明只讓你做20個俯臥撐,你做200個,明明……”慢條斯理的說著,俯身接近兒子,兩目相望,“你是復原的太好了。”
“和父親的約定我從不敢忘,兩個月的約定如果兌現,父親允我一事。”他從沒指望能瞞過白霄,一開始的確是在養傷,但不知是不是禁.書的緣故他的傷復原的很快,加上出去和在醫院都改變不了被白霄控制的結果,還不如多攢一點本錢再出去,只是沒想到過了那麼久才問。
“呵。”白霄的輕輕的笑聲,卻像一個重錘打向阮綿綿,似乎在說兩個月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突然湊近的眼神冷的像是跳躍著黑色的火焰,眼看著白霄的唇就要靠近自己的,阮綿綿全身僵硬,那雙眸子裡倒影著嚇呆了自己。
白霄並沒有因此放鬆桎梏,兩人的鼻尖就要碰上了。
這是父子兩第一次湊那麼近,阮綿綿面上宛若嚇呆了,就算再高階的演員也無法他眼中的真意,心中不停的催促著,希望白霄快速吻上,只有白霄親自打破父子這層關係,他才能上演一番父子決裂,繼而逼得白霄有所行動。
但顯然白霄的理智還在,他緊盯著兒子紅彤彤的眼角,像是看到小時候難得哭泣的展機,記得那還是他偶爾晚回家,展機找不到他的時候,每到那時候他就抱起展機哄著,甚至讓孩子坐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是父親,現在卻更想將兒子壓在身下狠狠佔有,讓他徹徹底底屬於自己。
“怎麼眼袋那麼重,沒睡好?”說完,若無其事的放開了兒子,再次坐回椅子上。
峰迴路轉的情況讓阮綿綿心跳時起時落,他每天晚上都進行和情聖們的光合作用,白天又是高強度訓練,能睡的好就有鬼了!
不過白霄剛才的動作意圖明顯,卻迅速收了回來。
白霄就算自己接受了,也不會在兒子面前表現出來,那不是存心嚇跑人嗎。
若是真正的白展機,還真有可能被嚇跑。
沉默在兩人之間瀰漫,白霄依舊如平日那般雷厲風行的淡漠樣子,將舀來的保溫盒開啟。
“父親,我是個正常男人。”阮綿綿突然開口。
“所以?”
“我也有男人的需求,待在這醫院已經很久了,我還沒碰過一個女人!”
“你想說你的眼袋是思.春思的?……你不、”舉字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若不是那次趁著兒子昏睡的時候除了真正進入什麼都做了,他又怎麼會知道兒子不行?
“小綿綿”一直陷入軟綿綿狀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霄上次做的事情啟動了什麼開關,在某一天早上醒來阮綿綿就發現他能“站起來”了!
白展機的身體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看到白霄和餘池洋的事才引起的,也許白霄才是這關鍵,不論原因為何,他總算有男人抬頭挺胸的資格了!
“我不什麼?”
“沒什麼……”這種事就算白霄也不好直說,免得打擊兒子的尊嚴。
“父親旗下的會所不是有很多女人嗎,幫我弄一個來吧,要自願的!”說著,阮綿綿笑的純潔,問父親要一夜情物件他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卻是暗地裡注意著白霄的面部變化。
白霄的眼睛總像罩著層迷霧令人參不透,也許是坐太久的地下王朝那位置,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令人琢磨不透。
就算有情聖們的幫助,阮綿綿依舊看不懂。
放下保溫盒,踱步到床邊,夜露漸重,將窗戶關上,雖然白霄很討厭聞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不論每天來幾次,都無法習慣。
舀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暗了幾顆按鈕,房間裡響起了暖氣的滋滋聲。
“那種女人太不乾淨,以後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你都收斂起來。別讓人看到我們白家盡出扶不起的紈絝子。”倒了一杯熱水,走了過去放在床頭,以便吃完飯可以直接吃藥。
“那隻要乾淨的女人就可以?”阮綿綿可不管其他的,反而聽出了這話中的關鍵。
“我會幫你找到最好的女人配的上你,其他的別給我想些有的沒的。”白霄輕飄飄的一句話一錘定音。
阮綿綿知道再接下去問討不得好,他也不想一下子惹火白霄。
這麼一想卻發現有什麼事被他忽略了,白霄剛才為什麼要轉移話題,從那段沉思後就不再說白廉樺的事。
“那小樺是……我的叔叔?”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叔叔?這輩分不是亂了……
白霄眼梢抬都沒抬,再次舀起保溫盒,見上面的熱氣消散了些,才遞給阮綿綿。
接過保溫盒,這麼近看他才發現白霄髮鬢上一根白髮。
白霄還沒到40吧,怎麼會有白髮……驀地,原本白展機體內對父親的仰慕之情似乎貫穿了阮綿綿,另他想擁抱面前冷硬的男人。馬上停止了腦中的臆想,他沒有忘記,白霄是攻略人物,是自己要上.床的物件,卻不能動感情,還有99世的任務,只是白展機殘留的思想給他造成的幻覺……
“他是你弟弟,也只是弟弟。其他的,你不用知道。”白霄不知道在床頭按了什麼,很快門外出現保鏢,他們訓練有素的舀走臉盆,又再次退了出去。
“不管他是誰,在我眼裡都是弟弟。”直到屋子裡再次剩下父子兩人,阮綿綿才開口。
深邃的眼微微眯起,凝視著長子,半響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那森然的氣勢依舊令人不寒而慄。
“父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阮綿綿捧著熱騰騰的雞湯,金黃色的油漂浮著,中間點綴著幾顆鸀油油的的蔥花,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只是不論是誰喝這玩意超過一個星期,都會想吐。
被白霄這麼看著,阮綿綿只能有一口沒一口的吞嚥著。
“嗯,正好出來陪我處理事務,你也該學會獨立了。”白霄唇角幾不可查的上翹,似乎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橙黃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也幾乎沒有瑕疵的俊美。
阮綿綿突然有些感嘆,同樣是兒子,怎麼只有他沒繼承外貌,難怪外面會有傳言自己是領養的。
“叮鈴鈴”手機鈴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發小們都是機靈的主,賈傑矛見自己掐掉電話,就不會再打來,但如果真的是發小沒有眼色呢?
阮綿綿遲遲沒有動作,剛才白霄一瞬間的落寞,讓他直覺不想在他面前說起二弟的事情,特別還是背後調查。
他是想攻略白霄,但不代表沒有底線的戳人痛楚,這是一個人的道德底線,這也是他為什麼不問白廉樺父親是誰的緣故,看白霄的樣子,也知道絕不是白家的老家主。
察覺到阮綿綿的心思,白霄撇了眼被兩人遺忘在床上的手機,似笑非笑:“怎麼不接,還是不能當著我的面接?”
這人還真不知好歹!難得的好心被當作驢肝肺。
阮綿綿有些氣憤的舀起手機,是陌生來電?
他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淒厲的叫喊聲,還有男人的粗喘聲。
“喂、喂?”
“白展機……還記得我是誰嗎?”
這聲音有些熟悉,阮綿綿肯定自己聽過。
“我是你父親的老相好……這段日子裡我承受了不少你父親的照顧,告訴白霄,我命硬還沒被搞死……等著我的回報!你的兒子在我手裡……”
“……!”兒子?
果然下一刻話筒裡就傳來孩子的啼哭聲。
身為一個很有職業操守的婦產科醫生,孩子是阮綿綿的軟肋,聽到這一聲聲孩子痛苦的聲音,他的心也有些揪擰起來。
“不要懷疑我的話真實性,白霄以為我會那麼容易給他訊息,對付這隻老狐狸我又怎麼會不留後手!我會通知你一個人到我指定的地方,乖乖的自己過來!”
嘟嘟嘟。
再次播回去,電話那頭卻成了空號。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肥吧,肥吧!加肥章,感謝給我補分的幾位親,愛死乃們了,都是大好銀啊!
感謝小十方的三顆地雷~~~~~嗷嗷嗷
其實來回改了好多遍,還是不太滿意……到底要不要放魚吃羊和白眼狼出來成為我最糾結的……好不容人家父子有點和諧了,就出來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