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九並不知道這些,她此刻又來到了夢中那個白茫茫的世界裡。
不同的是,這個世界有十米左右的芳草地,十米之外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其中有一個三四米寬的水塘,水塘上面飄著一顆白色的蛋。
“主人,你終於回來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楚陌九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
她有些驚悚的看著那顆蛋:“是……是你在說話?”誰來告訴她,這個玄幻的世界怎麼連蛋也會說話了!“不是它.”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與此同時,一個模糊的紫色身影在水塘邊緩緩聚集起來。
紫色的身影是由煙霧聚成,雖然有一點模糊,但也能看出是個男子,臉上也不難看出那絕色的容顏。
“主人,吾等你很久了.”
久到他都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是誰?”不知道為什麼,楚陌九總感覺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她反倒還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男子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口:“有些事主人現在還不便知道,等你強大起來了,吾自會告訴你.”
“吾叫紫煌,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
紫煌面色淡淡,說出的話卻讓楚陌九愣了愣。
世界?難道這裡不是個空間嗎?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這裡叫玉界,會隨著你的實力變大,如果達到一定程度,這將會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楚陌九嘴角一抽,她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叫懷璧其罪她還是懂的,以她現在的能力還真是個大麻煩。
紫煌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思,不由淺笑。
果然,她還是她,沒有變!楚陌九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她上次夢到原主的事情,便問起來紫煌。
聞言,紫煌便解釋著:“主人兩歲的時候,靈魂被抽出送往異世,所以這些年來主人才無法修煉.”
這就是為什麼原主會說“你我本是一體”的意思了。
“主人兩歲的時候被你母親下了封印,遮住了容貌.”
所以她現在的滿臉紅斑都是封印所致。
聞言,楚陌九眼睛瞬間就亮了:“那我這封印要怎麼才能解除?”
她雖然不在意外貌,但誰也不會想頂著這樣一張臉出門吧!紫煌道:“只要主人開始修煉,這封印自然就會解開了.”
“對了,主人是不死之身,所以許多傷都能自行恢復.”
紫煌補充說到。
不死之身,又稱神體,能自動癒合身體的傷害,能力越強恢復得越快。
楚陌九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初她那麼重的傷,竟然睡一覺就好了大半了。
其實紫煌沒有告訴她,以她當時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好這麼快的,是他感受到了主人的歸來,耗了大力氣才幫她恢復的。
楚陌九瞭解這些事情之後,現在只己如何才能修煉。
紫煌卻搖頭說到:“主人經脈堵塞多年,想修煉並不容易,這裡並不是好地方.”
他指的當然是皇宮裡,畢竟皇后和楚夫人那裡還有一堆麻煩事兒呢!楚陌九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有理:“今晚再說吧,我先去把那些麻煩事兒處理了.”
她兩歲時定然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連銀笙都不知道的話,她也只有一個人可以問了。
想到那個為她操勞大半輩子,卻沒得到她尊重的人,楚陌九不由心中愧疚。
“那我要怎麼出去?”她已經進來這麼久了,只怕外面的人還在滿皇宮的找她吧!紫煌似知道她的擔憂,說到:“主人只有心裡想著就可以出去了,外面一天相當於這裡一個月,主人不比太擔心.”
楚陌九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紫煌,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以後別叫主人了,怪彆扭的.”
紫煌看著她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阿陌還是和當年一樣……楚陌九這邊一出來,入眼的就是一個身著黑衣一臉冰冷的男人。
楚陌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中大呼倒黴。
原主雖然不能修煉但她一直沒有放棄,雖然她不識字,但銀笙認識。
這些年來她透過銀笙不少事情,其中就包塊空間幻器這個東西。
空間幻器最差也是中品靈器,也只有皇室或者楚家這種大家族才會拿的出手。
但那種空間戒指只能裝東西,空間也不大,更不可能裝活物了。
她剛才就這麼在帝重寒面前出現,打死她也不會認為這傢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額……”楚陌九糾結著自己是直接逃還是殺人滅口,雖然明知道這兩者都不太可能。
“走吧!”
帝重寒忽然打斷她的思緒,就好像根本沒看到剛才的事情一般。
楚陌九一愣,不太明白他這葫蘆裡到底買的什麼藥,但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有好幾次楚陌九想開口,一看到帝重寒的臉就閉上了嘴,一直到回到了大廳。
只見皇后冷著臉坐在高座上,楚夫人、帝承季、楚雨煙等等所有人都站著,唯有銀笙跪在地方。
楚陌九沉了臉色,上前站在了銀笙的旁邊:“不知小女子的丫環犯了什麼事,竟然讓皇后娘娘親自管理?”皇后還沒開口,一旁的楚小小卻沉不住氣了,直接高聲到:“三姐管理不好下人,竟然讓這丫頭跟皇后娘娘說謊!”
剛才看到這廢物居然與陵越王肩並肩走進來,她心裡就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楚陌九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只這一眼就讓楚小小忍不住心頭一跳。
“銀笙.”
楚陌九語氣毫無波瀾,“你剛才都對皇后娘娘說了什麼謊話?”銀笙一愣,抬頭看著楚陌九,忽然發現自家小姐變化更大了。
在楚陌九的目光下,銀笙心裡忽然有了勇氣,她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緩緩道來。
原來皇后聽翠兒說在院子裡看到了楚三小姐的身影,便帶著一大群人去後院捉姦,卻只見到了那個男人的屍體。
這時候楚小小在楚雨煙的示意下,三言兩語的就把楚陌九說成了兇手。
當下皇后便派人四處尋找楚陌九,並帶人回了大廳,拉著銀笙問罪。
銀笙說是翠兒帶走小姐的,可翠兒卻否認了,甚至楚雨煙和帝承季都站出來,說翠兒一直都跟在他們身邊。
這下子銀笙就背上了所有責任,皇后正打算施刑讓銀笙認罪,楚陌九兩人就走了進來。
聽著銀笙的描述,楚陌九沉了臉色,讓本就醜陋的臉看上去更加駭人。
良久,這大廳裡什麼聲音都沒有。
楚陌九冷厲的目光從大廳上每一個的臉上劃過,竟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頭髮顫。
“銀笙,你可知罪?”楚陌九忽然開口,語氣讓人聽不出一絲惱怒。
銀笙一愣,卻配合的低下了頭:“請小姐責罰!”
她相信自家小姐。
楚陌九冷聲道:“本小姐明明是想去找茅房,又怕在太子殿下面前丟臉,讓你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下去,你怎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說謊!”
銀笙心頭不由好笑,但面上卻配合的露出惶恐的表情:“小姐贖罪,奴婢也是對小姐忠心耿耿,這才犯了錯.”
楚陌九擺了擺手:“念你一片忠心,本小姐就不罰你了,不過切記不可有下次!先起來吧.”
銀笙這丫頭很是聰明,主僕二人一唱一和的就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了。
不過楚陌九那個怕在太子殿下面前丟臉的理由也太牽強了,可偏偏讓人找不到理由反駁。
皇后差點兒咬碎一口銀牙,好在她還有後招。
招了招手,只見一個宮女捧著一個簪子走上前來。
“不知道楚三小姐可認得這東西?”揮手讓宮女拿給楚陌九,“季兒說這是他送給你的禮物,可本宮卻是在這宮裡一個偏遠的院子裡找到的.”
皇后目光一冷:“那院子裡有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大家到的時候已經斷氣了,這簪子就握在他手裡.”
好在她為了以防萬一,暗中讓人先去院子裡檢視,這才有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那男人手上找到這個簪子。
其實這簪子是她的東西,但只有季兒說是送給楚陌九的,那就是楚陌九的東西!一看到那簪子,楚陌九就知道這皇后打的什麼主意,心中冷笑,面上卻滿是疑惑。
“好漂亮的簪子呀!”
楚陌九偏著頭看向了帝承季,“這是太子殿下送給我的嗎?可是為什麼我從來就沒有收到過呢?”
她忽然咧嘴一笑,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嘲諷:“還是說太子殿下平時訓練太刻苦了,送個禮物都認錯了人?”她這話分明是在嘲諷太子殿下,只是沒人注意到這一點,人們都被她臉上滲人的笑給驚到了。
帝承季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他不得不隱藏起來:“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是在說謊了?”
剛才皇后都說了這是他送給她的,此刻楚陌九卻說根本沒收到過,這分明是在打他的臉!楚陌九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可是我真的沒有收到過呀,若是太子殿下送的東西,我就算是把自己丟了也不可能把東西丟了……”楚陌九這話說出來不少人都會相信,畢竟青炎國誰不知道楚家那個廢物對太子殿下的痴心。
皇后沒想到這個廢物這麼難纏,不過只要季兒一口咬定,沒有人再會去相信那個廢物的話了。
思及此,皇后給帝承季使了個顏色,後者瞬間意會,正要開口,卻忽然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
“皇后的意思是,皇宮裡死掉的那個男人是楚三小姐殺的嗎?”
帝重寒忽然走到了楚陌九身邊。
與此同時,楚陌九感覺到那個暗一的氣息忽然就消失了。
帝重寒這一開口,讓整個大廳的人都不可思議的將視線聚集在了楚陌九身上。
陵越王是什麼人?那可是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給的人,今天怎麼還有閒情管閒事了?皇后自然也嚇了一跳,不過到底當了這麼多年皇后,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她乾咳一聲,說:“本宮只是說這簪子是在那死者手上拿到的,這一點許多人都是親眼看到的.”
“是嗎?”
帝重寒目光冰冷的掃過帝承季,“可楚三小姐一離開大廳就遇到本王,期間一直都是跟本王在一起的.”
此話一出,知道事實真相的人瞬間就沉了臉色,不知情的人卻是因為帝重寒的反應一臉震驚,就連楚陌九都是一臉詫異。
她沒想到帝重寒居然會出手幫她,雖然她自己也有辦法對付,但帝重寒出手卻比她輕鬆太多。
帝重寒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給眾人帶來了怎樣的打擊,冷聲開口:“難道皇后懷疑本王也是在說謊了?”
帝重寒這話問的十分淡然,彷彿在問今天吃了什麼一般,卻讓皇后忍不住心頭一跳。
什麼時候楚陌九那個廢物竟然搭上帝重寒這個殺神了?皇后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牽強的笑了笑:“陵越王哪裡的話,想來是季兒記錯了吧.”
記錯了?楚陌九不由好笑,剛才她可是跟帝承季確認過的,這下子怎麼又是記錯了?“皇后娘娘,剛才小女子說沒收到這禮物的時候,太子殿下可是很確定的呢!”
不管帝重寒為什麼要幫她,她現在就要利用一下。
皇后沉了臉色,這廢物是蹬鼻子上臉了嘛!還不待她開口,楚陌九又道:“太子殿下曾經送過小女子簪子,只是並非這一支,想來定然是有人想接機栽贓小女子,太子殿下是記錯了.”
其實帝承季從來就沒有送過東西給原主,他躲都還來不及,更不能主動接近。
帝承季也自然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更好奇著廢物到底是想幹什麼。
皇后看了帝承季一眼,轉過頭來冷聲開口:“想必事情的確是楚三小姐說的那樣吧!”
今日最大的失誤是沒想到帝重寒竟然會插一腳,否則這廢物早就完了!楚陌九正要開口,此刻卻忽然響起了太監的喊聲:“皇上駕到!”
一時間,整個大廳的人都跪了下來,唯有帝重寒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哪兒。
楚陌九半蹲著,古代的衣裙還是有好處的,完全沒人能看到她現在是不是跪著的。
大廳裡也沒人注意她,所有人都在疑惑為何皇上會駕臨這裡。
唯有楚陌九抬起頭來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帝重寒。
雖然傳言陵越王和皇上不合,但楚陌九卻莫名感覺這皇上就是他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