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飄渺最近很忙。

這是還珠樓上下一致得出的結論。

自從跟凜雪鴉打了一場還輸了以後，任飄渺就跟受了刺激似的，一面派出酆都月前往苗疆幫助苗王謀奪三王骨，一面親自東奔西走一會兒找凜雪鴉一會兒找俏如來，除了調查俏如來背後指點之人外，還忙著叫還珠樓搜尋一些藥材並且時常切號神蠱溫皇出入神蠱峰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蠱毒——哦，還有日常折騰劍無極。

劍無極被任飄渺折騰還珠樓上下已經司空見慣了，眾人稍微訝異的是任飄渺搜尋藥材一事。

不同於以前的毒花毒草毒蟲，這次任飄渺要眾人找的多與麻痺、幻覺有關。

任飄渺找的藥材與往常不一樣就算了，關鍵是，還珠樓居然還碰壁了。

“大肆提高藥價？”得知還珠樓鎩羽而歸的任飄渺抬了抬眼，有些趣味，“對方是什麼人？”

“據還珠樓調查，對方出自……閻王鬼途。”幻幽冰劍抬頭看了眼，卻看不出任飄渺什麼情緒，只得連忙如實回答。

“查。”

“是。”

等到幻幽冰劍離開，任飄渺才拿出一本書緩緩翻開。

“天降孛星，引禍於世；其光熠熠，惑亂九界；一翼降災，一翼彌害；鵬蓋羽國，戰生開端；特以此記，志其異也。”

任飄渺輕輕念著書中的開篇辭，敲了敲書脊，神色晦澀不明，不知在想些什麼。

“羽國……萬軍無兵·策天鳳……哈……”

而在琉璃樹，默蒼離一邊聽著杏花君之前在正氣山莊的見聞與近期武林的訊息，一邊平靜地擦著銅鏡，看似對外界毫不關心。

哪怕任飄渺正在調查他。

“少了一個人。”許久，默蒼離睜開眼睛，突然說道。

“哦？”

“鬼鳥，或者說，掠風竊塵·凜雪鴉。”

杏花君面色微變，如果說鬼鳥是在中苗和西劍流之間周旋的人物，凜雪鴉三字，則不免讓杏花君想起羽國三十多年前的一個禁忌故事。

“鬼鳥鬧得這麼大，也許用不了多久，這訊息便會傳回羽國……”杏花君忍不住嘆了口氣，“風雲又起咯……”

“現在值得注意的是……凜雪鴉，去了哪裡。”

任飄渺的動作太大了，愈發凸顯此際隱於臺下的凜雪鴉的不同尋常。

杏花君一愣，同樣意識到這件事的不妙。然而任憑他再問，默蒼離卻是不說話了，只一個勁兒地擦著那面銅鏡。

“喂，蒼離啊，你就再給俏如來一點提示唄。”杏花君連忙叫道。

“杏花，你憑什麼認為——”默蒼離抬眸，語氣卻是說不出的疏離，“我會給俏如來提示？”

“啊？”杏花君滿臉懵逼，“他不是你選定的徒弟候選嗎？”

“只是候選。”默蒼離平淡說道，“璞玉已成，無需再琢。”

杏花君明白，這是要放棄俏如來的意思了。

杏花君愣了愣，卻也不再意外。

確實，先後經過史豔文、宮本總司、神蠱溫皇還有凜雪鴉的調教，俏如來的行事風格已然成形……

“倒是可惜了。”杏花君忽然感嘆，又有些……慶幸。

“我又不是沒放棄過徒弟。”

“難道你真要去魔世找傳人？”杏花君玩笑道。

默蒼離反倒作了番正經思考的模樣，道：“若有合適，未嘗不可。”

杏花君：“……開玩笑的吧？”

“你說呢，杏花？”

“說了別叫我杏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