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螻蟻而已。”
老天師哼笑一聲，身形一動，眾人眼中，怕只見一道金色流光，直朝我撞來。雖然氣勢自然還是強大，可是相比之前的法相，還是差了很多。
幾百個人同時圍了上去，攔住了老天師的去路，要為我創造機會。
混亂的戰場，幾乎沒有給任何人喘息的時間，再次被開啟。
不過一瞬間，便有好幾個實力不怎麼樣的修煉者，直接被老天師的金光咒就打穿了身體，稍有些本事的，也是被雷法纏住，痛不欲生。
殺光這四五百人，並不算是很難的事情，對於老天師來說，如果現在清遠道人還在，倒是可以嘗試拖延更久時間。
我雖然於心不忍，但是這個時候卻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太多事情。
本源。
五彩琉璃氣。
法天象地。
我夢境之中的白影前輩。
來來回回，這幾個詞彙都在我腦海之中閃爍起來。
破局之法有兩個。
一個是白影前輩再次從我的夢境之中降臨現實世界，老天師自然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這樣根本就是在賭命，很是不現實。
另外一個就是，我必須要搞清楚本源到底是什麼。
我不可能如同老天師他們那樣，修煉出本源。
只能用玄冥天經記載的術法，去融合神靈的金身碎片，然後去生成更多的五彩琉璃氣，也就是本源之氣。
可現在，哪裡去找？
趙大師無法完美融合出金身碎片，如果能的話，他一個人都可以直接搞定老天師了。
至於老天師，更加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有，我又怎麼能夠奪來。
此外便是蕭白令了。
之前是我不願使用蕭白令的金身碎片，這無異殺人，沒什麼兩樣。現在……即使我想要用，也沒有辦法，因為蕭白令在兩次對戰老天師的時候，已經消耗完畢了，那點存量，也不足夠我煉化出多少的本源之氣來。
難道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我心臟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如同有人擂鼓！
一切都在局中。
不管是清遠道人，明月禪師，師爺李，甚至是苦參道人，還有林家的長生秘法，似乎都是白影前輩當年佈下的局。
可一切都佈置好了，怎麼不直接給我更多的神靈金身碎片，難道這是很難的事情麼？
等等！
如同之前莊周夢蝶的事情一樣，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頓悟和發現，別人但凡多說一句，都不夠圓滿。
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找到神靈金身碎片，然後透過玄冥天經煉化，得到本源之氣！
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難道白影前輩會是那麼愚昧的人？
我心中一驚，想到了某個可能。
真的……就沒有其他的神靈金身碎片了麼？
當時白影前輩對戰屍魔的時候，不就是使用過本源之氣麼？而且他也能夠施展法天象地，那麼自然也就是能夠使用本源之氣。
難道說？
此時，我已經驚訝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饒是如此，我還是快速貼了一張清明符，讓自己暫時忘卻了這個血腥的戰場，將心神沉浸進入了我的意識世界之中。
等我再次睜開眼，我又回到瞭如同夢境一般的那個世界。
白影前輩依然聳立在那裡，身影高大，臉上有著雲遮霧繞。
對了啊。
這就是一尊法相啊！
這就是神靈金身啊！
我，難道可以煉化他？
“得罪了？”
我朝著白影前輩抱拳。
和之前不一樣，我沒有聽到白影前輩說話，只是聽到淡淡的一聲笑，這笑聲，似乎是衝嗎了釋然。
接著，我嘗試這這夢境之中運轉起了玄冥天經，同時，也觀想著白影前輩那高大的法相，之後，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在我催動功法之後，白影前輩的法相色澤就在變得越來越黯淡，絲絲縷縷的金色能量被我剝奪出來，然後旋轉著進入了我的人身小天地。
在我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的是，這些氣息進入人身小天地之後，緩緩旋轉著，最後真的開始融合。
這和我之前煉製出五彩琉璃氣的過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當然。
過程是一模一樣的，感覺卻不一樣。這一次煉化出來的五彩琉璃氣，讓我感覺到更加的親切。這種滋味如何形容呢，彷彿，這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
煉化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法相以驚人的速度消散著，同時，還包括法相面部的那些籠罩著的白霧，同時也在變得稀薄。
當那些白霧散開之後，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渾身戰慄不止。
雖然一開始就設想過這個結果，可真正看到白霧下面面容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失神。
那張臉，和我的一模一樣!
不是長得一模一樣，而是血肉，表情，神情，都是一模一樣，包括我此時的神態。
果然，還是猜對了。
莊周夢蝶，我夢前輩。
莊周不知是不是蝴蝶，但是我可以肯定，在某種意義上，我就是這位白影前輩。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轟！
夢境之中，法相迅速坍塌，化為虛無，但是我感覺自己彷彿更加完整了，無數的五彩琉璃氣在我的體內亂竄，充斥滿了我的人身小天地，不僅如此，夢境也是徹底崩塌下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依然是在幽冥天地之內。
但是，正在肆意屠殺著我同伴的老天師，卻猛然拔高身形，去到了高空，眼神不可思議的朝著我看了過來。
一股玄妙的氣場，以我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散了開去。
“這是……？”
苦參道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全都回頭看我。
混亂的戰場，因為我而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而我根本就無暇顧及這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實在是……
太奇妙了。
原來我得到的根本不是更多金身碎片，而是另外一半的自己？此時我體內的本源之氣，再也不是煉化多少就能夠使用多少，而是和靈氣一般的存在，只要我運轉功法就能夠得到。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原來一切的答案，都在我自己身上。
更多的記憶也朝著我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