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她叫囂道。
“大姐,人家壓根沒動啊,是你自己打自己的好吧。”眼鏡男說道。
林超蓮真的愣住了。
怎麼回事?確實是被自己的巴掌打了。
車廂裡再次鬨堂大笑。
“這女人自己打自己,傻了吧?”
“潑婦打別人,卻被自己打了,真是好笑。”
林超蓮何時受過這種羞辱,終於繃不住,往那一坐大哭起來。
“行,你們聯合起來耍我是吧?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她掏出手機給她兒子打電話。
“衛慶,我在車上被一群鄉巴佬欺負了,我不管你有多忙,立馬帶人給我過來,給老孃出氣。”
“對,車子剛下了高速路,你快點過來,你老媽要被欺負死了。”
那邊的衛慶雖然確實在忙,但一聽老媽被人欺負了,也不敢含糊,立刻就帶人趕過來了。
林超蓮掛上電話,惡狠狠的盯著我和眼鏡男,又掃視著整個車廂的人。
“等我兒子來了,你們就死定了。”
一開始誰也沒把這女人的話當回事,就連我也覺得這女人像個小丑。
直到有個乘客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知道衛林,他是安城第一家族楚家,最看重的武師,是個武道高手。”
“他兒子衛慶也在楚家做事兒。”
大家都是一愣。
不會吧?這女人真有來頭?
瞬間,車廂裡的人都沉默了。
不會真惹到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吧?
你看這就是底層人,長期的底層生活,讓他們養成不敢招惹牛逼人的思想。
膽小怕事,是底層人的共性。
就連眼鏡男也愣了愣。
林超蓮卻冷笑起來。
“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我兒子已經在路上了。”
有乘客弱弱的問了一句:“你老公真是衛林,那個武道高手衛林?”
“當然,我老公何止是武道高手,不過收拾你們這些鄉巴佬,不用我老公出面,我兒子就夠了。”
車廂裡再也沒人吭聲了,就連眼睛男也低下了頭,有些侷促不安。
車子又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突然司機猛踩剎車,出於慣性,乘客們的身體都往前傾。
“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停車了?”有人問道。
而大家抬頭朝著車前一看,頓時傻眼。
不是司機突然停車,而是前面突然出現一輛皮卡,攔住了中巴車的去路,司機不得不停車。
這車是逆行攔路,挺牛逼啊。
更牛逼的是從皮卡上,接連跳下來七八個魁梧大漢。
手裡一個個都拿著鋼管,身上帶著一股子戾氣,就跟黑涉會似的。
他們呈扇形散開,把整個中巴車包圍。
而為首的一個是一個小青年,留著平頭,手臂上有紋身。
這個人就是衛慶。
他大大咧咧的往車前一站。
“敢欺負我老媽,你們特麼還走得了嗎?”
乘客們都嚇壞了,特麼,那女人的兒子還真來了。
還真是衛慶,武道高手衛林的兒子。
林超蓮一見自己兒子來了,直接從車窗探出半個身子衝他招手:“兒子,我在這兒呢,有人欺負我,這車裡的人都欺負我,絕不能饒了他們。”
衛林勾了勾手指。
“都他媽下車吧,欺負我老媽的都給我滾下來。”
但沒有一個人敢下車。
中巴車司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此時他也被嚇得不輕。
這要是乘客們出了什麼事兒,他可是要擔責任的。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報警,其他乘客也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而衛慶竟舉起手中的棒球棍,砰的一聲,砸爛了一個車窗玻璃。
“誰他媽敢報警,老子先爆了他的頭,看看是巡捕來的快,還是老子下手快?”
司機嚇得一抖不敢動了,那些想報警的乘客也不敢動了。
剛才還熱鬧的車廂,此時噤若寒蟬。
只有我和陸小溪,還有孫國慶臉色不變。
坐在我旁邊的眼鏡男,竟嚇的渾身顫抖起來。
“衛慶,真的是那個安城有名的混混頭子衛慶,聽說他背後是楚家,完了,完了。”
我抬手拍在他肩膀上。
“小夥子,沒事,別怕。”
可誰知這眼鏡男突然抬頭對我說道:“大哥,要不你下車吧?”
我一愣,啥意思?
“總得有個人下車,去平息那衛慶的怒火,要不然咱們一車人都得跟著遭殃。”
“大哥,我知道你會兩下子,你,你下車吧,求你了。”
我恍然大悟,特麼的,這眼鏡男是想讓我下車背鍋,替他們當替死鬼。
這時候那中巴車司機轉過頭來看向我。
“小夥子,剛才那女人是扇你巴掌的時候打到自己了,你下車吧。”
其他那些乘客竟然也附和道:“總得有個人下去平事兒啊,要不然咱們一車人都得遭殃,小夥子,你愣著幹什麼?你還不快下去。”
“就是,你下去吧,剛才是因為你,這女人才扇自己巴掌的,你該把這事兒擔下。”
那個年輕女人竟然也說道:“這位大哥,我孩子還小,真的不能被那群混混傷害,求你了大哥,你下去吧。”
陸小溪說道:“你們怎麼能這樣?剛才要不是我大哥哥,你,眼鏡男,還有這個小孩,就被那女人打了,嘴都被撕爛了。”
“現在出了事兒,你們讓我大哥哥去頂缸,你們還有沒有良心?”
“小姑娘我們沒辦法呀,總不能讓我們一車人遭殃吧。”
“那你怎麼不下去?”陸小溪懟道。
衛慶已經不耐煩了,又用棒球棍敲了一下玻璃。
“特麼的我數到三,欺負我老媽的人都給我下來,不然老子把這一車人都給砸了。”
中年司機突然喊道:“那個小夥子,你們三個是一塊的,你們都下去。”
他是想讓我,陸小溪,孫國慶,我們三人都下去。
而林超蓮已經得意得不行了。
“剛才不還挺牛逼嗎?還嘲笑老孃,現在你們倒是動啊。”
她伸手一巴掌打在眼鏡男頭上,眼鏡男嚇得也不敢躲了。
“你個臭老九,你給老孃下去。”
“還有你。”她指著那個年輕女人和小孩。
“你帶著這個小逼崽子也下去。”
然後她看向我。
“還有你。”
我知道這事兒得有人出面解決了。
本來心情好好的坐車去安城,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我看了一眼身後的孫國慶。
“孫國慶,你下去,把事情擺平。”
“是,老大。”孫國慶應了一聲,就往車門口走。
衛慶那一幫人看著怪唬人,在我眼裡屁都不是。
我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當我把這個機會留給孫國慶,正好歷練他一下。
這段時間他一直吸收靈氣淬體,我也教了他一些招數,可以實踐一下了。
一見孫國慶要下去,司機開啟了車門。
“他,他一個人下去?他行嗎他?會不會被制止。
“你管他那麼多呢,只要有人下去頂缸就行。”
孫國慶走到車門口,忽然又回過頭來問我:“老大,能打死人嗎?我是怕我出手重了,把他們打死。”
我說道:“儘量別出人命。”
“好嘞,我知道了。”
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