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浮氣躁讓秦徹挑了挑眉，“那就毀掉你身上的以太芯核。”

什麼？

毀掉以太芯核！

我們千辛萬苦才拿到，你輕飄飄一句就要毀掉？秦徹，你是魔鬼吧！

我下意識地用手護住左心房，“你是說，這個鏈路和以太芯核有關？那毀了你的不也是一樣？”

憑什麼只打我的主意？

秦徹微微一笑，彷彿奸計得逞，然後，故作失落地嘆了口氣，“算了，以你現在的共鳴強度，這東西持續不了太久。”

真的？不會持續太久的嗎？

我鬆了一口氣，重新在沙發上坐好。

“那依你之見……這東西什麼時候會消失？”

“我也不知道。但我希望……”他的表情明顯就在說‘最好不要消失’，見我一副防備的表情看著他，他說出口的話帶著些口是心非，“我希望……儘快消失。”

秦徹，你的表情管理再好一點，我就能相信了。

忽然，我想起在天台的時候，和秦徹共鳴之前，我腦海中看到的那些畫面。

“在和你共鳴之前，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畫面……”我心事重重地說道。

“沒什麼奇怪的，你以後還會看到更多。”秦徹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還沒說，那些奇怪的畫面到底是什麼。”

“我知道。”

“你知道？”我眼皮一跳，“你為什麼會知道？”

秦徹嘴角一勾，“難道你忘了，我用右眼看過你的想法和慾望。當時……某人還用短刀劃傷我帥氣的臉了。”

“……”是有這麼回事。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用右眼窺視我的想法，我在他紅瞳的注視下，腦海中出現過奇怪的聲音和畫面。

原來，他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看他說得輕描淡寫，我的心情卻一點兒也輕鬆不起來。

那些畫面實在太壓抑，而且，畫面中的秦徹已經面目全非，讓人心驚。

我望著秦徹，欲言又止。

他看我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想說什麼？”

“那些……是真的？”

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秦徹真的受過剜骨去肉之痛？

秦徹沉默了一瞬，“如果我說是，你打算賠禮道歉嗎？”

我心口一痛，像是被人猛地揪住了心臟，還用力擰了個結。

秦徹的聲音變得清冷，“這個世界並不是你看到的樣子，不過我現在沒心情給你講故事。”

“……”我低下頭，努力平復自已的心緒。

雖然心裡很難過，可是，如果我看到的那些畫面真實發生過，而且，秦徹說我該為其道歉，那麼，傷害秦徹的人很可能就是我。

我又有什麼資格在受害人面前難過？

在拿到以太芯核之前，我的打算是，拿到芯核之後就提桶跑路，離開N109區。再也不受秦徹的非人折磨！

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

對比秦徹受到過的傷害，我受的這點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我曾經傷害過秦徹，一走了之就太不負責了。

我要留下來，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可以，我願意補償秦徹，哪怕他……想要我的命。

反正，現在我和他的手被能量鏈路拴著，暫時也分不開。

秦徹見我低頭默默不語，好奇地問：“在懺悔了？”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反正，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我幹過的壞事講給我聽。吶！只有一次機會，你現在說，所有罪我都認。”

我用一種‘快說啊！錯過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了’的神情看他，神色之中都是慫恿。

秦徹！你快告訴我！原主怎麼傷害過你了？

雖然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但我可以幫你痛恨我自已！

秦徹打量我的神色，然後，輕哼一聲，“無聊。”

“……”好失望，他居然什麼都不說，“噯！秦徹，有什麼恩怨，你說出來嘛。快樂分享之後會加倍，痛苦分擔之後會減半。我可以幫你分擔的。”

秦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痛苦的是，你忘記了我。你可以幫幫我，想起來嗎？”

“告辭！”

這個，臣妾真做不到。

我正要遁走，手腕上的力道一拉，我剛站起的身體就被拉回去重新跌回了沙發裡。

“又想遺棄我？”

秦徹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痛楚。

我能感覺到，那痛楚來自過去。

來自那個曾經的我給他的傷害。

“秦徹，我沒有……”真不是我！

“抵賴的貓咪最沒良心。”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低下頭吻住我。

我的雙眼猛地瞪大，大腦一片空白。

等到他離開我的唇，紅瞳晦暗地望著我，語氣中帶著委屈，“為什麼不回應我？”

我才反應過來，我都快哭了，“我不會。”

“什麼時候不會的？”

“我……”從來也沒會過啊！

他再次低下頭，這一次，更加野蠻，彷彿為了懲罰我剛才的‘不為所動’。

我感覺呼吸快要枯竭，臉紅得像是快要憋炸的氣球。

他終於放開我。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擱淺在岸上的魚。

終於，秦徹明白了，我不是抗拒他，我是真不會。

“這個技能也忘了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要不要我給你啟蒙。”

“不要。”我捂住嘴抗拒。

他輕輕扯開我捂住嘴的手，頭低了下來。

這一次，秦徹溫柔無比。

“叫老師。”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