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植被覆率頗高,自山腳下始,處處皆翠木,上山之路兩側除同翠外,即若火之紅葉矣。
大片紅葉,隨山勢起伏,宛鋪地之烈焰,陣陣秋風過,烈焰亦躍動,恰似譜熱情之章。
山腳下之柿樹葉子幾盡落,樹上之柿若小燈籠,發金黃之光,然已不若前飽滿。
“江東,汝鄉可有如此之山?”周麗俏皮問之,目中滿是好奇。
“無也,吾鄉江南水鄉,四處乃河道與稻田,亦有養魚之塘,如香山此般之山乃首見。
然吾早聞香山之名,對矣,汝此前必來多次矣,是乎?”江東反問,面含溫和之笑。
“然也,吾此前來此十數次矣,每次來皆感不同,總有別樣之感。”周麗欣然言,面盈悅色。
“何感耶?”吳國棟已顯躁急,額上汗出。
周麗望其一眼,面無表情:“無論吾多忙、多躁,只至此地,吾心瞬即寧,汝等言怪否?”
“然也!觀名山大川每能調情、淨人心。然吾覺吾等更應勞逸合之。”江東言,色甚謹。
此語甚佳,果不其然,周麗望其一眼,目中含幾分賞意,言:“江大班所言有理也!”
江東微有赧色,面上羞意瞬逝:“過譽矣,吾僅有感而發耳。”
吳國棟於旁急甚,心恨已何以想不出此般言,李景天見此,然亦無奈,
緣其旁有一女常與彼言,致其無暇顧他。此女乃王芳菲。
其身高約一米六五,身修,面若鵝蛋,雙目甚巨,惜五官組之非盡美,
故雖可為美,然不及蘇雪之麗,更不論氣質矣。
其著藍色牛仔褲,上衣為粉色套頭毛衣,面泛紅,不停為其介湖南之風土人情,亦問其於校生活之見。
李景天敷衍應之,心卻飛至家鄉,思若彼處行旅遊開發,當如何行?
王芳菲似覺其心不在焉,問曰:“李景天,汝有何心事乎?”
李景天自思中驟醒,答曰:“無何事,對矣,汝方才言至何處矣?”
“吾言汝覺吾等專業課之師如何?”
“尚佳也!吾覺彼等皆教之謹,亦具學。”實彼師所講,彼一聽即明,無需多費神,
故於彼等無甚見,且此些時其主精力皆置研程式上,於此亦不甚上心。
“然乎?吾尚以吾等之才子有獨見,未想汝亦如此!”佳人有不屑意。
李景天心驚,莫非彼等對某師意頗大?思及此,腦速轉,
憶一人曰:“哦,汝言者乃教精讀之張師乎?彼似上課英語言少。”
“何止差兮,斷不應使此般人教吾等。汝為學習委員,又與於師善,
可否向上言為吾等換一師?”王芳菲見其應速,已有幾分恕意。
“何?換師?乃吾班眾人之意乎?”李景天甚驚,張師乃教其一年級三班之課也!已此前何以未聞此訊。
“然也!至少吾等女生大部皆如此意,另有二班諸多同學亦如此意。”
“吾何以不知?又有江東等何以不知?”
“汝等男生?課畢人影不見,吾等何以尋汝等?”王芳菲輕啐,面有嗔色。
“那課間總可乎?又有,諸女生皆如此意乎?吾觀吾等當開班會決之,亦當問二班之意。”
王芳菲面紅,曰:“吾觀可,此吾之過,吾亦未問周麗之意。”
“善,彼與江東正在前,吾等去問之!”見其面紅,李景天心有不忍。
疾步趕上江東等,將王芳菲之意言明,數人皆默不語。
良久,江東曰:“實吾覺張師教尚佳,或其教法有弊耳!”
“吾同江東意。張師或為教法之故。吾原惑處,今聽其課,忽明矣。
對矣,王芳菲,尚有誰與汝意同乎?吾等宿舍之人未若汝想。”周麗末句似警。
“吾覺張師口語言少矣,上課之語可否以英文主之?”李景天曰。
“吾亦覺如此,不然吾系何以稱英語系乎?”王芳菲急釋,見二人與已意異,已有慌意。
“吾觀當開班會論之,而後將果報於上。”江東曰。
“善哉!吾觀如此!”周麗曰。
一場風波遂平,一路眾人未再言此。漸者,數人間距開,李景天與王芳菲反至前。
山路曲折,每一岔口皆通未知向。彼等選右之一,據周麗言,此乃兩上山路中較陡者。
山路果陡。行至山腰上,階一緊挨一,坡極陡,人亦緊挨,無人能行速。
下山者與彼等擦肩過,窄山路僅容二人並排。前之人流忽躁,原若蝸牛之行亦止。
隨者乃一陣吵聲與急脆之女聲。李景天心神入空冥,瞬聞一陣急而脆之呼:“母,汝何矣?”
原有人出事矣。眼前之狀,其根本無法推人向前。
思此,其一躍凌空,翻至旁之灌木叢,速移至聲來處,未顧周人驚呼。
一女坐於地,戴黑墨鏡,著灰色運動服,留長髮,左手正撫左腳,面滿苦色,似崴腳矣。
其旁一少女,著橙色運動服,貌甚美,發扎兩小辮,身正長,此刻正急視其母。
周人見此,紛出主意,然無人知當如何處。
李景心思,若崴腳,已當可試以真氣療之,如此病人當可瞬愈,否,則彼等自難下山矣。
思此,其速近女,輕聲問曰:“阿姨,敢問汝可是崴腳矣?若然,吾可為汝觀,當可瞬愈。”
女聞有人言,猛抬頭,面白如紙,五官因痛微扭,額汗出,
語帶疑曰:“汝能治崴腳?煩為吾觀之,方才下階不慎崴腳,哎喲,真痛。”
其苦笑搖首,言中帶幾分自嘲意,強裝之輕鬆態,顯為甚樂觀者。
李景天速蹲身,輕執女之左腳,目關問曰:“乃腳踝痛乎?”
女急點頭,痛吸涼氣。旁之少女則目圓睜,身急前,目緊視李景天之舉,情緊且滿期。
女之腳踝實滑,雖隔薄襪,仍可感其彈,李景天雙手穩執女之腳踝,丹田內真氣隨心而動,分經兩臂,自左右手若靈蛇入女腳踝,謹修拉傷之肌與脈。
僅剎那間,女覺腳踝之痛若潮退,隨之乃暖舒之感,若沐春風。
其不由閉目,嘴角上揚,望此美覺多留。惜,李景天之言速消其念。
“好了,阿姨,汝起試之。”李景天言畢微笑立起,面上帶一絲慰意。
經此,其心暗喜,始明已體內真氣運之竅,更知真氣可療病,此實意外之獲也。
“謝汝,同學,汝乃何校,名何?”女滿心謝立起,先展腳,複試行幾步,面滿喜,顯已全愈。
其言間摘墨鏡,蓋此時戴之實不適,而後雙目細觀李景天,目中滿是奇與賞。
眼前之女,面與少女甚近,然多成熟韻:挺鼻若精雕,烏珠閃靈芒,櫻口微上揚,五官巧組,觀之甚適。
其觀至多三十歲,若不細察,難見眼角一絲紋;與少女立一處,不若母女,倒似姐妹。
此刻二女皆立,觀之約一米七高,身挺,氣質出。
李景天心緊,知必為已衣露身份,思此,急曰:“阿姨,此吾當為之。再見!”言畢,匆匆隨人流上山,步顯匆。
周人見無事,亦皆紛紛上山或下山。山路復暢。
未行幾步,江東等氣喘至,面上皆好奇,顯已聞前事。
周麗多言:“阿姨,吾等乃北大,再見!”言畢數人疾步上山。
未聞身後美婦與女言:“若若,此位同學甚善,施恩不圖報,今如此者愈少矣!然吾必尋得之,莫以不言名即不得!”
“母,此位兄甚能,否則,吾等何以下山!”少女嬌言,面滿燦笑,雙目黑珠不停轉,似思甚計。
近山頂之李景天忽打一嚏,心惑,不知何事生矣。王芳菲亦至,面興,纏之不停贊其能,知甚多,面上滿是崇意。
李景天無心應之,心仍回味前救人之景,然不可不理,只間或應之,至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