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哥,你們認識?”
楚寒雪驚訝的捂住嘴唇。
沈凌霄點了點頭。
“陸欽原,你是不是想不起來了?”
沈凌霄伸出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颳了一下。
“陸欽原?好熟悉的名字。”
記憶中,曾有一個少年將她從冰冷的湖水中拉了上來。
再之後,她腦袋裡閃現出一些稀碎的片段,卻怎麼也無法串聯起來。
這些片段令她頭痛。
還來不及和陸欽原打招呼,她便痛得不得不用手指揉著額角。
沈凌霄看著她的樣子,說不出的心疼,只能將她揉入懷中。
“阿雪,沒事,想不出來,就不要想了,沒事的。”
陸欽原一直愣在原地,他不介意楚寒雪想不起他,只是……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將他們忘得這樣徹底。
沈凌霄和楚寒雪邀請陸欽原進入山洞之中,剛進來的陸欽原同樣被這洞天裡的一切驚豔到。
看著兩個人招待自已的動作和行為,陸欽原不禁失笑。
看樣子,他們兩人是把這裡當成是自已的家了。
“你笑什麼?”
沈凌霄不明所以,卻也沒有任何不滿。
陸欽原清了清嗓子,卸下背上的兩把刀,放在身側,接過沈凌霄用葉子盛來的水,一飲而盡,別樣清甜。
“你們兩個人,還真像是一對普通的山野夫妻。”
陸欽原很快就放下了楚寒雪失憶的事。
既然原主和沈凌霄都不在意,他又有什麼好介懷的呢?
不過就是重新認識一次罷了。
“公主殿下,我是陸欽原,陸吾令主,現在是聖宣王的門客。”
“王叔?”
楚寒雪歪了歪頭。
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楚寒雪微笑著,友善的朝著陸欽原點頭。
看樣子,他們之前的關係也不錯,所以沒多久,楚寒雪便與他熟絡起來。
趁著楚寒雪在山洞裡忙忙碌碌,沒有時間聽他們兩人的對話。
沈凌霄將楚寒雪發生的一切和她失憶後的遭遇簡短的說給陸欽原聽。
陸欽原在聽的時候,放在雙膝上的手掌不住緊握,關節泛白,掌心被硌出深刻的印記。
他恨不得親自潛入忽勒去,用刀砍了那些人,還他們林國公主的一場安寧。
“還有……”
沈凌霄垂下頭,看不清神色,只能從他低沉的音色中得知,他正用力壓抑自已的情緒。
“飛廉他……”
“不用說了,我知道。”
陸欽原得知飛廉離開的剎那,便吐出一口血來。
不得不說,飛廉是他們凌霄樓上下從小看著長大的,說是他們的幼弟也絕不誇張。
可他……
好在,聖上和皇后在得知飛廉在戰場上的果敢與英勇後,追封他為將軍,圓了這小子的將軍夢。
知道飛廉平日最愛登高望遠,聖上命人林國之內,最好看的山頂處,修建了飛廉將軍的衣冠冢,那處,離凌霄閣不遠,他時常帶著兩壺酒看看他。
一壺敬自已。
一壺送給永遠是少年,永遠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飛廉。
看到楚寒雪走過來,沈凌霄和陸欽原兩人強壓下眼底的酸澀。
“你們在聊什麼?”
楚寒雪剛走過來,便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
莫不是吵架了?
“在吵架嗎?”
沈凌霄順勢接了下來。
“對,這傢伙在訓斥我,為何護不住你……”
誰知楚寒雪聽到,立馬轉身面向陸欽原,張開雙臂,將沈凌霄護在身後。
“才不是!凌霄哥將我護得很好,他是因為要保護我才受傷的,你不能因為這事而埋怨他。”
“何況,我是林國的柔星公主,從降生在林國宮闈的那一刻起,我註定就不是永遠只能被人保護的菟絲花。”
陸欽原被她身上的王者之勢唬得一愣。
隨即他目光一轉,便看見沈凌霄那一臉笑意的臉。
他笑得怎麼那麼賤呢?
陸欽原剛想解釋他剛剛沒有這麼說。
豈料,楚寒雪猛一回身,踮起腳,勾住沈凌霄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陸欽原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眼睛該看往何處。
“我這輩子都認定他了,以後,我來保護他!誰也不許說他不好!”
沈凌霄眼角勾著笑意,目光直直的落在楚寒雪身上。
原來,他的小姑娘,在護夫的時候這麼霸氣呢。
受用,十分受用。
看來,日後,這種出賣朋友,取悅自已的不入流招數,多使幾次,並無不可。
短短几息,沈凌霄那僅有的對陸欽原的愧疚,全部消失不見。
陸欽原一臉吃癟的表情。
趁著楚寒雪不注意,他給了沈凌霄肩膀上一拳,算是給自已報仇。
他知道沈凌霄肩膀上有傷,動手的時候,只用了半成的力,只會讓她痛些,絕不會讓他傷口處有任何不適。
誰知,沈凌霄竟藉著他這一拳,表演起來。
“啊!”
沈凌霄低沉的叫了一聲,聲音聽著,似乎身上有萬般痛楚。
楚寒雪立即扶著他坐了下來,小心檢視他的傷口。
沈凌霄見楚寒雪的注意力都在自已肩膀處的傷口上,他挑釁的看著陸欽原。
那原本不愛說話的嘴上,此刻振振有詞。
“阿雪,你不要怪他,我確實沒保護好你,這一下本就是我該受著的。”
“只是,我還覺得不解氣,要不,陸吾令主再打我幾下?”
沈凌霄分明就是在利用這處傷,博得楚寒雪的關心。
臭不要臉!
誰能想到,這樣的人,是江湖中大名鼎鼎,令人聞風喪膽的凌霄樓主?
這分明就是高管後院家的妾室,死綠茶!
呸!
與他稱兄道弟,簡直恥辱!
陸欽原戴上面具,彆扭的將頭轉向一邊,裝作與沈凌霄不熟。
兩人沉默了半晌,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晚上。
陸欽原打來幾隻野味,沈凌霄做了吃。
陸欽原吃得不多,楚寒雪以為他是看野味不夠,便撕下一小塊兒肉遞給他。
可這肉還不等遞到陸欽原面前,沈凌霄便握住楚寒雪的手腕,就著她的手,將那肉放到自已嘴裡。
不知他是否有意,吃肉的時候,他還輕輕咬到了楚寒雪的指尖。
並不痛,可那感覺,從指尖一直酥麻到尾椎骨。
楚寒雪被這酥麻感逼得坐直身體。
“阿雪,陸吾令主,他不愛吃酸的……”
“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