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喆嶼的車子驀地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秦曼曼頓時慌了,“喆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催你的。只不過,季爺爺的生日,我好久沒見他了,這次正好是個機會。”
季喆嶼點燃了一支菸,因為江晴的話,他心裡不痛快極了。
可又說不出這股不痛快是因為什麼。
半晌沒說話,直到一支菸吸完。
他回頭看著秦曼曼,擺出了笑臉。
“去!你好好打扮一下,選個禮物,明天和我一起過去。”
秦曼曼嫣然一笑,“好!”
要是江晴能和秦曼曼一樣聽話就好了,哪怕是有她的一半溫柔可人也可以。
偏偏那是一個倔公雞,三年了,對他的感情是一毛不拔。
季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幾乎全城的權貴都來了,給足了老爺子面子。
江晴早早就帶著兒子季淵去了,季老爺子被小孫子哄的合不攏嘴。驀地,開口問了一句。
“喆嶼那個臭小子呢?”
江晴討喜的一笑,“他電話說有點忙,一會兒就來了。”
“哼,他能有什麼忙的?天天不陪媳婦兒子,不知道在外面亂搞什麼!”
說來也奇怪,明明季喆嶼姓季,江晴只不過是一個外人,可季老爺子就是特別喜歡江晴。每次都把季喆嶼訓得劈頭蓋臉,反而對這個兒媳婦和顏悅色。
“爺爺,你幹嘛每次都這麼說自已孫子?”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接著,隨著一聲又一聲的驚呼。
江晴看到季喆嶼走過來,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正親暱的挽著他的胳膊。
那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風,穿一身白裙,正是秦曼曼。
這是江晴第一次見秦曼曼,說實話,比她想象中的好看。
江晴沒有任何不滿,倒是姜老爺子瞬間就氣得鬍子抖起來,柺杖重重地朝地上一敲。
“混賬東西!你這是帶了什麼髒東西到我眼前!”
秦曼曼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凝固,很快又恢復如常,她拿了精美的畫卷給姜老爺子。
“季爺爺,我好久不來看您了。昨天剛回國,正巧趕上您的生日,時間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這幅齊白石的畫還希望您不要嫌棄。”
“齊白石的畫?”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氣。
該說不說,這禮物的確是很貴重了。
不愧是白家,禮物實在是難得出手。
“不必了,我老爺子什麼沒見過。你這禮物太貴重,我就不收了。”
簡直絲毫不給秦曼曼面子。
“孫媳婦!推我去大廳。”
“哦,好。”
江晴連忙推著季老爺子離開。
秦曼曼霎時就要哭出來,她回頭想要跟季喆嶼撒嬌訴苦,可季喆嶼一雙眼睛卻緊緊粘在江晴身上。
她擰著眉,突然感覺有一種叫嫉妒的東西彷彿是要衝破心房。
季喆嶼,他不會是……
不,那個女人不過是個鄉下丫頭,自已才是季喆嶼的理想型。
她擋著季喆嶼的視線。
“喆嶼,算了,姜爺爺不太喜歡這份禮物。”
季喆嶼回過神,看著容貌柔美的秦曼曼。
“爺爺就這脾氣,禮物我幫你收著,回頭給他。”
“嗯,喆嶼,你真好。”
秦曼曼挽著季喆嶼的胳膊,小鳥依人的靠在季喆嶼的胳膊上。
“嗯。”
季喆嶼心不在焉的應聲。
那女人,就真的對他毫不在乎嗎?
他忽然對眼前的一切都失了興趣,找了個藉口去了衛生間。
剛出來,剛好看到江晴也出來,季喆嶼頓時滿心激憤,朝著江晴撒火。
“你不是想要離婚嗎?還特意來討好爺爺,我看你就是不想離婚是不是?”
江晴明顯愣了愣,她的白襯衫上被小淵沾了一點紅酒漬,所以過來洗手間洗洗。
怎麼就遇上這個炮仗了?
“沒有,我等著你簽字。再說,今天是爺爺八十大壽,別掃了爺爺的興,過了今天再和爺爺說也不遲。”
“你……”
江晴依舊一臉淡漠。
“你最近很奇怪,秦曼曼回來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看上去心情不好?”
“還不是因為你!”
季喆嶼氣得脫口而出。
說完,連他自已都愣了。
他也沒想到,江晴竟然對他影響至深,格外牽動他的情緒。
季喆嶼轉過身,想著怎麼自圓其說。
良久,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哦,知道了,那我儘快和爺爺說。我們離婚了,你也就心情好了。”
這是什麼邏輯?
她看到自已和秦曼曼在一起難道一點都不吃醋嗎?
季喆嶼努力從牙縫裡擠出一絲笑,“不用等離婚,我現在心情就好得很。”
對上江晴一臉奇怪的表情,季喆嶼此刻覺得自已更像是一個傻子。
他肚子裡有一股火氣沒地撒,只能一拳打在結實的大理石牆面上。
江晴依舊奇怪的看著季喆嶼,本來想過去安慰幾句。
誰知,身旁,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
接著,一身白裙的秦曼曼已經率先小跑過去。
“喆嶼,你沒事吧?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季喆嶼憤怒的看著江晴,他那雙精緻的眼睛裡還透著怒火。
“還不是因為某人?!”
江晴站在原地張了張嘴,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都同意離婚了,怎麼還發這麼大的火?
這男人的脾氣真是深不可測。
秦曼曼看向江晴。
許久了,她還記得這個看上去平庸普通的女人。
曾經,她是高傲的誰都看不上的,又怎麼會隨便記住一個女人?
可江晴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且不說她成為了季喆嶼的未婚妻,就拿她沒有任何身份地位,卻在和季喆嶼婚後三年把季老爺子收拾的服服帖帖這點來說,這女人就值得她放在眼裡。
“很抱歉,江小姐,我和喆嶼是真心相愛的,希望你能理解。”
江晴擰了擰眉,本來對秦曼曼還有好感,可她的話……
她咳嗽了一聲。
“抱歉,白小姐,我得糾正一下。我現在還是季夫人,叫我江小姐就有些不懂禮數了。”
說完,她施施然離開了。
鬆弛的沒有一點拘束感。
看著江晴離開,季喆嶼唇間溢位了一抹笑。
他伸手掩著唇,不自覺的笑著。
連他也不清楚自已為什麼突然就心情愉悅起來,許是看那丫頭……
等等,他怎麼會因為江晴而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