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讓你享受了一回嗎?回來的時候咱們還會做這輛。”
“那我可要謝謝你啊。”
江晴咬牙切齒的看著施容。
施容搖搖頭,他端起一杯紅酒喝著,順便給江晴倒了一杯。
“話說,你們施家這麼不遺餘力的培養我,就不怕我投奔別家?那你們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志者事竟成。”
施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江晴的臉上。
那目光裡包含了太多,江晴只覺得心裡一陣發虛,驀地扇了扇酒杯,“好燙啊,哈哈哈……”
施容蹙眉,這理由可真蹩腳。
他安靜的喝著紅酒,無所謂,反正對於江晴他有足夠的耐心。
飛機落地。
法國到了。
江晴從飛機上下來,只覺得一股浪漫的氣息席捲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裡應該是香水之都。
“培訓明天開始。現在是上午九點,你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中午吃過午飯我帶你去逛逛。”
“嗯,好啊。”
江晴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看上去分外的天真。
她真的和那些貴族小姐不一樣,對世界的所有都保持著獨一份的好奇。
施容的手指落在半空,忽然收了回去,咳嗽了一聲,“一會兒管家會帶你回去,我還有事,先忙一會兒。”
“對了,最近有人聯絡你嗎?”
江晴想了想,微笑搖頭。
“嗯。”
施容離開了,江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最近,是有一個號碼一直在聯絡她,而且,當那個號碼一接通,她一聽到對方的聲音就知道是誰。
只是,這事說出來幹什麼。
江晴被帶回了酒店,舟車勞頓,她好好的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
一直到門被敲響,江晴這才醒來。
是施容。
“走,吃午餐。”
江晴換了衣服,馬上跟著施容離開。
只是,剛出房間,她就下意識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那裡是一望無際的走廊,除了保潔,什麼都沒有。
“看什麼呢?”
江晴回神,“沒什麼。”
也許,只是她的錯覺吧。
法國的大街處處都是風景。
江晴看著街邊小丑在表演,她看著無數的畫家在寫生,還有隨時隨地演奏的小提琴手。
這裡處處洋溢著藝術的氣息,自由的無約束感撲面而來。
“小姐,要和我跳一曲嗎?”
一個街邊的流浪歌手忽然邀請江晴。
江晴覺得很好奇,順勢就搭上去手,跟隨著流浪歌手的步伐。
“自由點!隨意點!小姐!跟著你的靈魂走!”
靈魂?
江晴彷彿忽然被點醒了。
這些年,她一直都以季家兒媳婦來要求自已,從沒有做過什麼逾越之事。可如今,她和季喆嶼的感情也走到了盡頭,離婚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張證書而已。
她是自由的!
江晴跟隨自已的內心不停的舞動,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周圍不知何時竟然聚集了一圈又一圈的外國友人。
然後,巨大的掌聲從周圍響起。
那一張張笑臉全都透著欣賞和喜愛。
這是江晴之前從沒有感受過的。
她朝著周圍的人鞠了一躬,然後站了起來,一抬眼就對上了施容的目光。
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個人突然離開。
“唉,我真是從沒有這樣跳過舞。”
“開心吧?”
江晴重重的點頭,由衷地向施容道歉,“謝謝你,施容,讓我感受了這麼多。”
“你等一下。”
江晴坐在那,不一會兒,面前一道陰影忽然覆蓋過來。
“你回來了?”
江晴剛抬頭,聲音戛然而止,面前的人不是施容,竟然是季喆嶼。
只不過,此時的季喆嶼看上去面色不善,他唇角勾著冷笑,一雙好看的眸子此時也滿是冰冷。
“是你!”
季喆嶼繼續自嘲,“沒想到吧?竟然是我。”
江晴也冷笑,“你怎麼會在這?沒有陪你的寶貝媽媽?”
“江晴,我媽對你做的事的確是她的不對,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教訓?你說的可真好聽。她要害我的命,你只是教訓她一頓?那所有的殺人犯都被領回家教訓一頓好了,何必需要警察呢?”
季喆嶼頓時無語凝噎。
他靜靜的看著江晴,良久才憋出一句話,“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
江晴死盯著季喆嶼,不一會兒,撇過頭去。
剛好,這時施容過來,手裡拿著兩個巨大的棉花糖,遞給了江晴一隻,“抱歉了。季少爺,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沒給你買一份。”
季喆嶼冷哼一聲,眼底充滿了不屑和敵意。
“一隻棉花糖而已,不過是哄小孩的玩意。江晴,難道這種低階的手段就把你給騙走了?你也真廉價。”
剛說完,一巴掌狠狠落在季喆嶼的臉上。
季喆嶼的臉偏過去。
江晴死盯著季喆嶼,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對身旁的施容開口,“我們走。”
緩緩地,季喆嶼才慢慢站直了身體,他摸著自已的臉頰,感覺那裡腫痛腫痛的,可他卻好像是沒有察覺似的,嘴角掀起一抹苦笑,去醫藥店買了碘伏隨意的擦著臉。
好疼,可是,卻不及自已的心疼。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可一邊是他的母親,一邊是他的心上人,他要怎麼去做呢?
季喆嶼摸著自已的臉,或許,眼下能夠引起她的怒火也不錯,總比對他無動於衷要好。
“你不累嗎?”
穿梭過無數條街道,身旁忽然傳來施容的聲音。
這把正在怒火中燒的江晴給拉回來。
她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已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了很遠,這周圍全都是陌生的街道。
“抱歉啊,我剛才……”
“理解!”
施容冷靜的看著江晴,順便好意提醒她。
“棉花糖要化了。快吃。”
江晴咬著棉花糖,一雙眼睛卻直直的看著前方的某一點,彷彿是定住了似的。
“唉……”
一旁的施容唉聲嘆氣。
江晴被吸引過去,卻見施容一臉的憂鬱,不由得笑了。
“堂堂施家二少爺,有什麼可悲觀的?”
“那你呢?有什麼可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