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校事府
校事府是專門為皇帝監督百官行事,這不僅可以震懾官員,也可以及早控制官員的反叛、賄賂等行為。
校事府人員都是經過獨立培訓和鍛鍊的,以保證他們能夠絕對的忠心。
他們是直接聽命於建立者,也就是木槿皇祖父一人號令。
制好玉牌後,木槿的皇祖父提出在他百年後校事府人員只認牌不認人的規定,那麼誰人手上有這玉牌,便是有著可以任意支配校事府的權利。
這玉牌是木槿阿爹當年夢寐以求的,當年木槿想讓自已阿爹歡喜,便在她皇祖父壽宴中特意表現討老人家歡喜加至本就疼愛自已這個皇孫女便贈於木槿。
當年由於種種緣由,一直未能給她阿爹,如今這玉牌又回到她手中。
木槿將玉牌收好走出殿外,看見天心方丈已在殿外等候,見她出來時對她施禮:
“善人安好,監院聽聞昨日將軍與夫人在觀中歇息,特讓小道友在此等候夫人,為夫人引路。”
木槿向他回禮後,請方丈引路,帶著三位侍女一同跟著他前往。
走到庭院中,木槿瞧見屋裡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者靜坐著,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正看著屋外木槿來的方向。
與當年一別時的面目清秀,唇紅齒白相比,如今的他蓄著長長的鬍鬚,眸子裡透露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深邃,彷彿可以窺視到生命的本質,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超然物外的自信與從容。
見木槿見到雲道長,二人互相行禮後,監院請木槿上座,讓人上早已備好的茶水,方丈見此帶著其他小道士退出去。
木槿示意自已的侍女一同退出去,三人擔心自已主母不敢離去面面相覷,木槿見她們為難,笑著輕聲的與她們說有何事自已會喚她們,她們放心這才退出去。
屋中只剩下木槿與監院二人。
木槿猜這監院想必就是趙晉說的那教授她醫術的雲道長。
木槿以趙晉為由頭與他慢慢周旋,想試探他,害怕對方早已有了異心,若是自已表明身份,反而適得其反。
木槿字斟句酌,害怕自已一步踏錯因此把木枳拖下水,毀了他。
雲道長瞧戴著面紗的木槿,輕輕地端起茶壺,輕撩起面紗一角,輕抿茶湯。
雲道長遲遲不敢確認坐著的木槿是不是那個人,只好再與她談談這些年關於木枳的一些為民為國的豐功偉績,想著從別處可以知曉一些有用的。
方丈此時歸來,見門外等著的三位侍女,尋著要送一些給無家可歸的孩子東西的由頭把她們支走。
玄真見屋外無人,而木槿一直未表露出什麼,玄真猜測到木槿想必是心中始終保持謹慎、絲毫不敢疏忽,只能自已先發制人。
“屬下玄真,拜見主上,恭迎主上歸來。”
玄真在向木槿行禮的同時,也在偷注意木槿的神情,只見她依舊身姿挺拔,容色清冷端坐在那裡。
不一會兒,木槿慢慢地從位置上起身走在玄真的前方,蹲下來想要扶他起來,用著一臉不解的神情問:
“不知監院此話是何意?為何對我一介婦人行如此大禮呢?”
木槿見他未有起身的動作,繼續佯裝問他
“監院不是雲道長?為何稱自已為玄真?難道這玄真是監院您的俗家名?”
“可木槿是一介鄉野村婦,不知道監院喚的主上是何人?還望監院您莫要錯認了。”
玄真看著木槿這副模樣,還有說出的話的意思,若不是暗衛傳來的訊息,當真以為她是什麼都不懂得的普通婦人。
可知道玉牌鑰匙埋的位置所在的,除了玄真與暗衛,剩下的就只有當年親自埋鑰匙的她。
而她取得鑰匙後就前往了三清殿,那三清殿藏著的玉牌是隻有當年親自鎖起來的她知曉。
還有她的眼睛,與當年還是王妃的如今的貴妃當真是一模一樣。
若是說是巧合,又怎會如此巧?玄真想著想要打消她的疑慮,只得自已繼續先表露出來。
“稟主上,當年您拼盡全力救出慕容璟離開皇城後,先皇就已知曉,知道是皇家虧欠慕容一族、陛下虧欠於您,可是於事無補。
為此先皇曾留下旨意,若是您回來取玉牌,不做危於秦國社稷與江山之事,校事府仍舊聽命於您行事。
先皇還特命屬下,一直守在此恭候您的歸來。
屬下日日夜夜命人在暗處看管玉牌與鑰匙,便是在等著您。
屬下幸不辱命,今日屬下終於等到您。”
木槿聽見玄真的話,原來當年她的皇祖父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有改變,此刻她的內心只剩下失望和心寒。
如今的她縱使做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會她的阿枳再陷入當年的絕境之中,她不能。
她要利用這校事府的勢力來保全阿枳,這才是她今日取出玉牌的真正目的。
玄真見木槿依舊未表現出來,繼續說道:
“當年宮中私下流傳著‘ 何人手上有這玉牌,便是有著可以任意支配校事府 ’。
可這玉牌最後是到您的手中,最後玉牌所放之處只有主上與屬下才知曉,不是嗎?主上。”
木槿見玄真如此表露自已的身份,不再繼續隱瞞,從他身旁過去。
“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
而後轉過身看著他,對玄真說:
“多年未見,玄真,辛苦你守著這兒,這些年你還好嗎?!他們…還好嗎?!”
雲道長見她終於肯承認自已的身份,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來,感嘆自已終於沒有辜負先皇的交代。
她的談吐之間流露出一種威嚴和力量,雖說的不多,但口吻卻不容置疑,每個字都透露出強大的自信。
與當年初見時的小姑娘,那靈動的眼神、眼裡充滿著純真與善良完全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