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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狂歡

吳愁在努力控制脾氣時,鼻孔都張大了。

許柔偷瞄了馮家豪一眼,發現他看起來有點不對勁,但並沒有被吳愁給嚇倒。

“你要是故意惹我生氣,那可就成功了啊,”吳愁說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回去。”音樂突然響起,許柔差點大喊:“我想喝酒,年輕人就是要玩得開心啊!”

許柔不知道該咋整,這麼多人都看她,只能尷尬地在空中揮了揮手。有人稱讚了一句,然後半個酒吧的人都舉杯向她敬酒,接著又回去聊天了。音樂繼續放,馮家豪笑了,吳愁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你明顯已經喝得夠多了,”吳愁盯著馮家豪給許柔的那杯現在只剩一半的酒說。

“新聞快訊,吳愁先生:許柔是個成年人!”許柔用有點幼稚的口氣說。

“媽的,許柔。”

“我去……”馮家豪站了起來。

“很顯然,你真的醉了。”吳愁說。

但是,許柔環顧四周,嘆了口氣。雖然她很喜歡和馮家豪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但她知道吳愁會一直站在這裡說些粗魯的話,威脅她,除非他真的離開了。如果他真的走了,那就更好了。

“我要走了,你就一個人留在這兒吧,”許柔對馮家豪說。

馮家豪理解地搖了搖頭,說:“不,不,別擔心啦。”不管怎樣,許柔總算是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天。馮家豪看上去特別淡定和隨和,真是讓人眼前一亮。

“要不然,我跟你一起出去吧。”許柔對他說。其實許柔也不確定以後還會不會再見到他,但他今晚對許柔挺好的。

“哎,你不會這麼做的。”吳愁插嘴道,但許柔沒理他,直接跟著馮家豪往小酒吧門口走。

許柔回頭看了一眼桌子,吳愁正閉著眼睛靠在桌子上。許柔心裡想,這貨最好能深吸一口氣,因為許柔今晚可沒心情聽他囉嗦。

許柔和馮家豪走到外面後,許柔轉向馮家豪說:“真的很抱歉啊。我不知道他也在這兒。我只是想過個開心的晚上而已。”

馮家豪笑了笑,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像想讓許柔看得更清楚似的。“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別再為所有事情道歉了嗎?”他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和筆,“我其實沒抱什麼期望,但如果你以後在杭州覺得無聊或者孤單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當然啦,這還得看你願不願意。”他寫了一些東西,然後遞給許柔。

“謝謝。”許柔不想做出什麼做不到的承諾,所以就微笑著摸摸索索地把紙片塞進了裙子的口袋裡。“哎呀,對不起!”許柔突然意識到,自已剛才基本上就是在馮家豪面前摸著自已的大腿,趕緊尷尬地叫了起來。

“別再道歉啦!”他笑著說,“特別是這個!”他看了看酒吧的入口,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好吧,我得走了。很高興認識你,也許我們以後還會再見呢?”

馮家豪在人行道上走著,許柔看著他,點點頭,還笑了笑。

突然,吳愁的聲音在許柔身後冒出來:“外面很冷的。”把許柔嚇了一大跳。

許柔嚇得直喘氣,趕緊從吳愁身邊走開,回到酒吧裡。結果,她剛才坐的那桌,現在被一個禿頭男人和他的超大啤酒杯給佔了。許柔只好從他旁邊的凳子上拿起錢包,結果那禿頭男就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其實是盯著她豐滿的胸部看。

吳愁跟在許柔身後,又說:“我們走吧,求你了。”

許柔看著前面的小區說:“你能給我點空間嗎?我現在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你之前說的話太傷人了。”

吳愁有點愧疚地回答:“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試圖跟許柔對視,想要得到她的原諒。但許柔可沒那麼容易心軟。

她說:“那也不能那麼說啊。”然後她看了看酒吧裡的那個女孩——蘇欣然的女朋友——她正盯著吳愁和許柔看。“我現在不想談這些,我本來今晚過得很開心的,你別給我添堵。”

吳愁還是不死心,走近她說:“所以,你希望我走嗎?”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受傷,那種深綠色讓許柔有點心軟。

但許柔還是堅定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如果你還想說你不愛我,或者你只是想利用我,那你就走吧。不然我就走。”她努力保持自已的好心態,不讓自已陷入痛苦和沮喪中。

吳愁卻反駁說:“是你先和他一起來這裡的,你還喝醉了......”吳愁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吳愁嘆了口氣說:“咱們走吧。”

許柔暗想:吳愁這傢伙啊,簡直就是另一個許柔,雙重標準得很。他新找的那個妹子正朝咱們這兒走呢。

“喂喂喂,你倆能別嚷嚷了嗎?這可是公共場所啊!”剛才一直在吳愁旁邊坐著的那位美女打斷了他們。

“安靜點,美女。”吳愁拍了拍她。

“得了得了,我的寶貝,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馮怡沒理吳愁,自已對許柔說,果然,她一開口,許柔就知道這女人真是個拉拉。

“我還太小,不想喝太多的酒。”許柔裝出很嫩很嗲的語氣騙她說。

“哎呀,你就別磨嘰了,喝一杯沒關係。”她盯著許柔的胸看,許柔有點不好意思地把前面稍微拉起來。

“要是我喝趴下了,那就是你的鍋。”許柔跟她說,笑著把頭往後一仰。

“別擔心,有我,能罩得住你。”她眨了眨眼,吳愁立馬在許柔旁邊錯愕得目瞪口呆。他瞪大眼睛警告地看著她,許柔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傢伙整晚都在試圖讓許柔為蘇欣然吃醋,現在竟然因為蘇欣然的女朋友對許柔眨眼而吃醋了。

許柔想笑了,但是苦笑:我們這些年輕人啊,真是沒完沒了——你嫉妒,我嫉妒,誰都在吃誰的醋,真是煩死人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挺有意思的,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但還是有點煩。

“對了,我叫馮怡。”她走到酒吧的另一頭坐了下來,“我敢打賭,你那粗魯的男朋友肯定不會主動把我介紹給你。”

許柔回頭看了吳愁一眼,本來以為他會把馮怡趕出去,但他只是翻了個白眼,這也算是剋制了吧。他試圖擠到我們中間的凳子上坐下,但許柔一把抓住了凳子的後面,然後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借力站了起來。許柔知道不應該碰他,但許柔就是想坐在這裡,享受這個由小型化帶來的、亂七八糟卻又充滿樂趣的最後一晚。吳愁把許柔的新朋友都嚇跑了,蘭渺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吧,不然,他除了獨自坐在小屋後面的房間裡,許柔想她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他沒有許柔這樣的煩惱。

“你們想喝點什麼?”一個穿著牛仔夾克的金色頭髮調酒師問許柔。

“我們要三杯激情海岸。”馮怡替許柔回答了。

那個調酒師掃了許柔幾眼,許柔的心跳開始加速。“來這邊坐。”她最後說,然後從吧檯下面拿出三個酒杯,放在他們面前。

“在你來之前,我身上只有一杯酒的錢了。”吳愁湊近許柔耳邊說,還對她很調皮地微笑著,許柔知道他在逗她。

“想喝什麼就喝什麼,不用管他。”許柔沒看他,直接說道。儘管如此,許柔還是默默祈禱他不會喝得太醉。“我從來不知道她會怎麼做。”吳愁對馮怡說。

許柔看得出來,吳愁是在罵她。

許柔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但眼睛卻忍不住盯著他的嘴。有時候,許柔就坐在那裡,盯著他說話時嘴唇的緩慢動作,這簡直是許柔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了。

可能是注意到許柔的態度有點溫和了,吳愁問:“你還生我的氣嗎?”

“當然,非常生氣。”許柔回答道。

“那你怎麼表現得好像不是啊?”他說話變得慢吞吞的。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就是想開心開心嘛,”許柔又說了一遍。“你生我氣啦?”

“我一直在生氣啊,”他回答。

“這不是事實嗎?”

“好吧,我承認了。”許柔笑了笑,看他用手搓著脖子後面,還捏著肩膀。

過了一會兒,一杯棕色的酒就放在許柔面前了。馮怡舉起酒杯,跟吳愁和許柔碰杯。

“這種酒的顏色有點渾濁不清,就像是那種有點亂糟糟,又有點瘋狂的關係吧。”她笑了笑,頭往後一仰,就幹了。

吳愁也跟著她喝。

許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那種清涼又有點辣的感覺就衝進喉嚨裡了。

“再來一杯!”馮怡喊著,又給許柔倒了一杯。

“我能不能不喝啊,”許柔嘟囔著。“我從沒喝過這麼多,真的。”

醉意已經牢牢佔據了許柔的腦子,就像在那裡紮了營,看樣子是不會輕易走了。吳愁大概喝了五杯,許柔喝了三杯就數不清了,馮怡現在應該已經醉得倒在地上了吧。

“我覺得這酒的味道挺好的,”許柔說,舌頭還在酒裡蘸了蘸。

在許柔旁邊,吳愁笑了,許柔就靠在他肩膀上,手還放在他大腿上。吳愁的眼睛一直盯著許柔的手看,許柔趕緊把手拉開了。許柔知道她不應該表現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特別是當許柔看到吳愁穿著那件白色紐扣襯衫,簡直帥呆了,她都不好意思直視他。許柔決定明天再來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

“看,你需要的只是一點酒來放鬆。”馮怡說著,就把空杯子砸在了吧檯上,許柔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什麼?”馮怡大聲問道。

“你和吳愁真是天生一對啊。”許柔趕緊捂住嘴,想掩飾那討厭的笑聲。

“不,我們不是。”吳愁說話有點慢,可能是喝醉了。馮怡也是,說話都慢吞吞的。

“就是!你倆簡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許柔笑著說,“蘇欣然知道你在這裡嗎?”說完,許柔把頭轉向一邊,問馮怡。

“她現在睡著了。”馮怡舔了舔嘴唇,“但我打算回去時叫醒她。”

音樂聲又開始變大,許柔看到那個銅色頭髮的女人今晚已經是第四次來酒吧要酒了。

吳愁捏了捏鼻子,許柔又笑了。

許柔現在覺得什麼都挺有趣的。

“我覺得很煩啊,每三十分鐘就被打斷一次。”吳愁抱怨道。

馮怡輕輕推了推許柔,“去跳舞啊!”

“跳舞?”

“對啊,在酒吧裡跳舞啊。”

許柔搖搖頭,笑了,然後臉有點紅,“我不會啊!”

“來吧,你老是抱怨自已年輕,應該好好玩玩。現在就是你的機會,去跳舞吧。”

“真的,我沒跳過幾次舞。”許柔說,除了慢舞,她只在杭州的夜總會跳過一次。

“沒事的,沒人會注意你,他們都比你更瘋。”馮怡揚起眉毛,挑釁地看著許柔。

“真的沒轍了,”吳愁嘆了口氣。在許柔那醉醺醺的狀態裡,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得弄清楚吳愁到底幹了啥,得讓他告訴她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啥也不說了,許柔伸手就把腳踝上那難受得要命的帶子解開,高跟鞋“啪嗒”一聲掉地上。

許柔一溜煙地爬到凳子上,然後又爬到舞臺上,吳愁眼睛都看直了:“你、你這是在幹嘛啊?”他站在那裡,看著他們身後,酒吧裡剩下的幾個客人也開始歡呼起來:“好,好......”

那首歌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個一直給他們服務的女人看著許柔,笑得有點詭異,還拉著許柔的手:“親愛的,你會跳鬼步舞不?”她大聲問。許柔搖搖頭,突然覺得自已有點沒底。

“沒關係,我來教你!”她大聲說。

許柔到底在想啥呢?她就是想向吳愁證明點什麼,看看這能把她帶到哪兒——結果就站在酒吧的最高處,準備嘗試跳……那個啥舞。許柔自已都不清楚鬼步舞是啥玩意兒。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肯定會好好計劃一下,之前看人家跳舞的時候多留意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