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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謊話

許柔從浴室裡出來時,吳愁仍茫然地坐在床沿。

“你真的應該走了,”許柔平靜地說,掙扎著拉上裙子拉鍊。

“需要幫助嗎?”他問道。

“不,我自已來。”許柔說著,但還是無法把後背的拉鍊拉上。

“我來。”他站起來向許柔走來。

許柔知道,他們正走在愛與恨、憤怒與平靜之間的這條中間細線上。這對許柔來說很奇怪,這種狀態讓許柔如喝摻毒的蜜,又苦又甜。

許柔掀起頭髮,讓他拉上拉鍊,但他花的時間有點長了,許柔懷疑,他是故意拖長時間,趁機欣賞她白如蝤蠐的後背。許柔感到許柔的脈搏加快了,責備自已,不該讓他來幫這個忙。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許柔問他,只要這個想法進入許柔的腦海。

吳愁聳聳肩,說:“這不是很容易的事嗎?打個電話給朱老闆就行了。”

“他給了我的房間號?”許柔對這個想法不滿意。

“不,是前臺做了。”他微微一笑。

“如果我在夜總會時來了,那麼你可能又要打一架了。”許柔說。

“為什麼?”

“我喝醉了,有個傢伙來騷擾我,想吻我,還叫我去他家。”

吳愁怒目圓睜,許柔想打自已一巴掌。

“那個鬼傢伙是李壯?或者是誰?”吳愁的聲音很緊張。

“一個陌生男人,但他的嘴只碰了我一下,我推開了他。”許柔承認。

他盯著許柔的眼睛說:“是這樣啊,昨晚,莉莉也勾引了我,我跟她睡了。”

說完,吳愁就走了。

“我跟她睡了。”吳愁的這句話話在許柔腦海中迴盪很久。吳愁已經關上門走了,也許是永遠離開了許柔的生活。許柔試著讓自已冷靜下來,然後才能出門去見別的人。

許柔應該知道吳愁在玩弄感情,許柔應該知道他仍然跟莉莉有來往。他說,他跟莉莉睡了,他可能一直在和她一起睡覺,而他還一直也和許柔在一起。許柔怎麼能這麼笨呢?昨晚,當他說他愛許柔時,許柔幾乎相信了他——許柔在想,否則他為什麼要一路開車去杭州呢?但答案真的是:因為他是吳愁,他來杭州,只是為了來跟許柔睡一覺。他總是這個樣子,而且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想到他和莉莉在一起,許柔就感到噁心。如果許柔不盡快吃東西,許柔就會嘔吐。不僅是因為宿醉,也是因為吳愁的坦白。莉莉,在所有人中,許柔最鄙視她。許柔可以想象她,總帶著愚蠢的笑容,知道她想再次和吳愁上床,讓許柔難受。

這些想法像一群可惡的烏鴉在許柔周圍盤旋。

最後,許柔用紙巾點綴著許柔的眼角,抓住了許柔的包包,不論如何,得想辦法把自已從徹底崩潰的深淵中拉回來。

在電梯裡,許柔幾乎暈過去,但當許柔到達底層時,許柔已經重新清醒多了。

李壯從大廳另一頭走過來。“早上好,”他遞給許柔一杯咖啡。

“李壯,我為吳愁昨晚的行為感到抱歉。”許柔說。

“真的。他有點……過度反應。”

許柔差點笑了。“嗯,是的,太強烈了。”許柔喃喃自語,喝了一口咖啡。

他看了看手機,然後把它塞回口袋裡。“仲麗麗和朱世澤將在幾分鐘後就下來。“”他笑著問:“吳愁還在這裡嗎?”

“他不會再回來了。”許柔把話講得十分乾脆利落,聽起來好像許柔不在乎吳愁似的。

“你睡得好嗎?”許柔問,試圖改變話題。

“我睡得好,我倒是很擔心你。”李壯的眼睛移到許柔的脖子上,許柔撩撥了一下脖子上的頭髮,遮住許柔有可能要露出來的草莓。

“沒事,我很好。”

“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但我又不想讓你心煩......”他的語氣很謹慎,讓許柔有點緊張。

“儘管問吧,沒事的。”

“他曾經……傷害過你嗎?”李壯看著地面。

“我們經常吵架,他一直在傷害我。”許柔坦率地,又喝了一口很可口的咖啡。

他羞怯地抬頭看著許柔。“我的意思是身體上的。”他喃喃地說。

許柔把頭歪到一邊,看著他。他是不是想問吳愁會不會打許柔?“不!他沒有打過我。他也永遠不會那樣做的。”

許柔從李壯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對許柔的關心。“對不起,他表面上看起來有點暴力傾向,而且脾氣暴躁。”

“吳愁脾氣確實不好,有時很暴力,但他從來沒有打過我的,以後也不會。”

不知道為什麼,李壯對吳愁這樣評價,許柔在心裡有點氣憤。他不瞭解吳愁,但話又說回來,顯然許柔也不瞭解吳愁。

他們沉默地站了幾分鐘,許柔的思緒很亂,好像什麼都想也好像什麼都不想,然後,仲麗麗朝他們走來。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被世界溫柔以待。”李壯在仲麗麗來到之前平靜地說。

“我覺得現在的我不是原來的我了,我好難受哦。”仲麗麗唉聲嘆氣。

“我也是,我的頭還暈暈的。”許柔附和著仲麗麗的話,他們一起沿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向會議中心。

“不過,你看起來氣色還很好。但是,我看起來就像剛從狗窩裡爬起來一樣。”她說。

“你言過了,你現在看起來也還很漂亮,”朱世澤笑笑,對仲麗麗說,鼓勵鼓勵她。

“謝謝你,先生,人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果然有道理。”她笑了笑,然後揉了揉太陽穴。

李壯微笑著說:“看來我們今晚不出去嗨了。”每個人都欣然同意。

他們到達會議中心,許柔直接先去早餐室,拿了一碗肉粥。囫圇吞棗式或者說是狼吞虎嚥式地吃起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吳愁的身影。

研討會很快就過去了,結束後,仲麗麗嘆著氣,說主旨發言人聲音太大了,搞得整個會議廳的迴音都嗡嗡響著,而仲麗麗的頭也就嗡嗡地響著,好在到了午餐時間,許柔和仲麗麗的頭痛都幾乎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