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沒有回頭多看吳愁一眼,徑直向門口走去,就讓吳愁沮喪地跪在那裡。
許柔一到門口,差點就撞到了一個人。猛然抬起頭來,許柔發現是鐘響,他那張飽受吳愁摧殘的臉還在康復之中。
“怎麼了?”他問,抓住許柔的胳膊肘。然後他的目光在許柔身後轉移到吳愁身上。
“他把你怎麼了?”他說,但許柔不理他。吳愁來了,許柔必須把他從這修酒吧帶走,否則,下一步就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了。
許柔一出門,冷冷的空氣就把許柔的頭髮吹散到臉前。許柔喜歡這種涼爽的感覺,希望它能澆滅許柔內心的怒火。
鐘響的聲音從許柔身後呼喚:“你不能開車,許柔。”許柔充耳不聞,穿過停車場。
“我知道你也參與了那件事!你們都參與了!”許柔尖叫著掏許柔車鑰匙。
“讓我送你回家,你這種狀況不能開車。”鐘響說。
“那我坐你的車。”許柔說。
這時,吳愁走到了外面。許柔看著這個曾經被她認為是一生所愛的人,現在看到他就噁心。
鐘響的汽車被解鎖發出咔噠的一聲,許柔不假思索,鑽進鐘響的車。
吳愁意識到許柔要和鐘響一起離開,他朝鐘響的車跑去。他的臉在憤怒中扭曲。
鐘響跳進車裡啟動,許柔回過頭來。看著吳愁今晚第二次跪倒在地。
“我很抱歉,許柔。我不知道這會失控——”
鐘響想說話,但許柔打斷了他:“別跟我說話。”
鐘響點點頭,他們默默地開了幾分鐘。許柔想到了吳愁,想起了莉莉,想起了祝易然和其他人,許柔內心深處有些想法開始滋生,有些東西讓許柔更勇敢。
許柔轉向鍾後:“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談談。請你毫無保留地告訴我,每一個細節。”
鐘響用憂慮的眼睛在許柔的臉上看了幾眼,然後,意識到他別無選擇,當他們轉向公路時,他平靜地說了一句:”好吧。”
在許柔的催促下,祝易然終於同意把真相告訴許柔。“這事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鐘響給她講完了打賭的整個過程,許柔抽泣著。
許柔感到胃部不適,許柔閉上眼睛以獲得一些緩解。
“他不斷想出藉口,他一再要求延遲時間,他說關於他如果贏了賭注,他可以降到最低。這很奇怪。我們都認為他不是為了那點錢,而純粹是痴迷於勝利的滿足感——比如想證明自已的魅力什麼的——但現在我明白了。”
鐘響停止了一秒鐘,他的眼睛掃視著許柔的臉。“然後,那天當我邀請你去看電影后,他要求我必須遠離你。但我只是笑了笑,因為我認為他喝醉了。”
“他告訴你關於我跟他去游泳的事了嗎?還有. . .其他的東西?”許柔屏住呼吸問。
“他告訴我們一切……我的意思是一切......”他低聲說。
許柔把臉捂了一會兒,然後是沉默,關掉手機。自從許柔離開酒吧以來,它一直沒有停止振動。他沒有權利打電話給許柔。
“你的新宿舍在哪裡?”鐘響問道,許柔注意到我們離校園很近。
“我不住在宿舍裡。吳愁和我......”許柔幾乎無法完成許柔的句子。“就在一週前,他說服我和他搬出去一起住了。”
“是這樣呀。”鐘響喘息著。
“是這樣了。”許柔低聲說。
“我不知道他會假戲真做了。我以為一旦我們看到...你知道,證據...他會把你甩掉,恢復他花花公子的本來面目。但後來他不再喜歡跟我們玩了,跟你在一起後,他幾乎沒有來找過我們,除了那天晚上,他也來碼頭了,但他來,不是想跟我們玩,而是想讓我和祝易然同意不把這事告訴你。他還給了祝易然一大筆錢,讓他保持沉默。”
“錢?”許驚訝地問,感覺吳愁天真得像個三歲小孩。
“是的。但祝易然當然是置之一笑的,並告訴吳愁他會閉上嘴巴。”
“而你沒有答應吳愁嗎?”許柔問,想起吳愁的指關節和鐘響的臉。
“我也不是沒答應他……我告訴他,如果他不盡快告訴你,我就會告訴你。顯然,他不喜歡這個想法。”他說,並朝他的臉揮了揮手。“我就說這麼多,如果這讓你感覺好受些了,那我的話就算是實現了它們的價值。而我還想告訴你的是,他跟我打架,也讓我認為,他確實在乎你。”
“他不在乎我,不然他不會做出這麼多傷害我的事情來。”許柔說,然後把頭靠在窗戶上,感覺自已的話多少包含著賭氣的成份。
吳愁在他的朋友之間分享了他跟許柔的每一個吻和每一次的擁抱愛撫,把兩人每一刻的親密行為都公諸於世。許柔最私密的時光,哪怕是許柔這輩子啊最尷尬、最刻骨銘心的時刻根本就不屬於許柔。想到這點,許柔真想找個別人永遠見不到的孤島,就在那裡與世隔絕。
“想和我回到我那裡去嗎?我不是在趁人之危,我有一張沙發,你想待在那多久,就待多久。”鐘響提出。
“不,謝謝。但是,我可以使用您的手機嗎?我需要打電話給蘭渺。”
鐘響對著放在控制檯上的手機點了點頭。
蘭渺在鈴聲響了一遍後接聽,許柔告訴他許柔要到他家去,現在就過去。當然,許柔沒有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蘭渺真心地表示歡迎,但對許柔的突然造訪,在他的語氣裡多少表現出困惑。
許柔把蘭渺的地址告訴了鐘響,鐘響在開車穿街過巷時大部分時間裡都保持沉默。
“吳愁會來找我的,因為是我把你帶走的。”鐘響最後說。
“對不起了,讓你身陷其中了.....”許柔誠實地說。許柔確實有點憐憫起鐘響來了,在這件事中,他自已也受傷了,並且許柔相信他跟吳愁打架的出發點是好的。
“我知道。”
“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給我打電話。”鐘響提出,許柔點了點頭,然後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