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楊開來推開帳屏的遮布,激動地想要向楊立彙報新政的絕佳狀況。
“義父,這些天新政推行十分順利,各方面的事務仍在正常執行,有些事務比先前更加高效。族內一片昌盛之景啊!”楊開來低頭看著賬本,高興地走進大帳內,向楊立報喜。
抬頭一看,只見楊立正在與二人交談,言語之認真,先前從未有之。
“義父,新政圓滿完成。各項事務——”
未等楊開來把話講完,楊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閉嘴,我不想聽這些雞毛蒜皮的小成,這點小小的成就就這般沉溺,這般感情用事,日後怎成大業?還有誰讓你擅自進入大帳的?沒看到我在談話嗎?”楊立憤怒地瞅了楊開來一眼。
“義父?不是您說的——”
“夠了,要是沒什麼事就退下吧!”楊立再次打斷道。
“來,我們繼續,剛才談到哪了?”楊立轉過頭來,對著面前交談的兩人笑臉相迎。
“剛才我們講到這個果子....它乃仙端造物,可助功力大增,可......”他們繼續談道。
“義父,告辭。”行禮後,楊開來撐起微笑,慢慢退下。
三人交談甚歡,沒人理會於楊開來。
待楊開來走出大帳,那二人好奇,便向楊立問。
“大長老,那是您義子?”其中一個人瘦瘦的高個子說道。
“是,剛收的義子,庸碌遲鈍,讓二位仙人見笑了。”楊立笑笑,回答道。
“外族人?”另一個矮小的同伴緊跟著問道。
“是。”楊立再次陪笑道。
“種族不是向來互相杜絕來往,怎麼如此這般,收留外人,還收為了義子?”那矮小的同伴再次問道。
“無奈之舉,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哈哈呵,我們繼續。”楊立笑笑,試圖轉移話題。
“為何無奈?何出此言?大長老說說,我等甚是好奇啊!”那人緊追不捨,接著問道。
楊立託著笑臉,未作回應。
“哎,師弟,大長老既然不說,自有其獨特見解。我等莫要再問了。繼續我們的談話吧。”瘦高個子見狀打住說道。
“請!”楊立伸出手,邀請繼續暢談。
“哈哈,請!”
“二位仙人,敢問真的可有長生不老之道?”楊立興致極佳,匆匆問道。
“人間界內,妖魔鬼魅,既無不生不滅,也無生死之論。數百年來,長生都是人間大眾多有長生的夙願,修法練丹,妄想以凡人之力突破自然的偉大迴圈之法則,卻終是徒勞無獲,一場空空執念罷了。”那高個子瘦人笑笑說道。
“仙人,如你所說,這世間無長生之法?那你二人遊歷仙界,靈幻者堪比天上繁星,觀覽寶物奇珍者眾多,怎會無小小長生之術?”楊立不肯相信,問道。
“當然,鄰仙之界,多有飛禽猛獸,有青鸞者,翱翔於天地之間,有獓蝹者,伏息於重土之下。兇獸、祥瑞多居於此,即便草蜢螳蟻者也有數百年壽命。我方才所言,長生之術的空夢不在於此人間界內,而處於那天邊仙界處。仙界之內,常有真龍顯身,直衝雲霄,亦有大鵬振翅,擊碎百里浮雲。這般神獸者,多為七萬年之命。而仙界神者,則有萬萬年之命,無窮無盡,於我等凡人而言,便已是長生。”那人解釋道。
“那……敢問仙人,怎麼才成為仙界神者?”
“開天門,進神界。推翻神族,空了位置,自然便可成為仙神,居於仙神之列,享得仙神之漫漫長生。”他簡單明瞭地解釋道。
“那…仙人,天門何在?如何可登門成仙?”
“天門共有八處,各自都可通往仙界,每逢農曆一月有一,天門大開。生靈脩者傾潮湧入,如人間戰爭般,各憑其能,勝者成仙,敗者消亡。天門所在,在修行路的轉角,在人間界的盡頭。日行跬步,便終有可至之日焉!”那人迷迷糊糊地回道。
“大仙,可否細細將來?”楊立專注地神情,求知若渴。
“不可,不可,天下之大,修行者不可計數,各有其道,我等也猜不到他們各自的轉角之處。還需修行者自行領悟。”
“哼?我這般好生待你二人,你這般回答,跟什麼都沒說有何區別?若是不願開口,休怪我以亂闖之賊人將你二人論處。”楊立霎時間失去了耐心,立刻變了臉色。
“大長老稍安勿躁,我等也只是個凡人,雖有幸去過仙界,但也不知天門所在。槐族向來是江湖內的法咒聖地,咒王法聖,多出於此。雖歷經血屠,但如今盡顯佳況,未來定有超越先前之深厚偉力。何不舉族群之偉力,踏上這修行之道,便可易尋得天門所在。”瘦高的那人安撫道。
“我族正處於新芽期間,雖有朝氣,但根不深固,杆不堅硬,葉不繁盛。且這些年江湖高手大有更換,更有後生著實可畏,冒然暴露,著實不妥,現在還未到行道之時。”楊立語氣微弱起來,連連擺手拒絕。
“大長老,正所謂,先行者必有所得,況且槐族勢大力足,仙道之內,近乎無可匹敵之人,有何懼哉?”矮小的另一人再一次直言道。
“你們二人脫離江湖已久,不知如今依然風雲更迭,強者之士眾多。已然是難上加難,就知北方有一自稱新界大人的勢力雄厚遠超於我族,他地不知名者,想必更甚。故而,容我三思而決後行。”楊立堅定地拒絕道。
隨後,三人慢慢結束了這場自昨日起的通宵暢談……
帳外鬱鬱不平的楊開來恰好見到秋槐時,便問道:“可是有什麼族中故人回來了?”
“沒,怎麼了?”
“那大帳內的兩人是誰?”楊開來追問道。
“哦,他們呀,他們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不過聽說他們是仙人,去過近仙界。他們受傷了,所以來到這裡。”
“仙人?義父他老人家似乎很在意這兩位客人吶!”
“嗯是,昨日聽到訊息就來見他們了,現在應該還在談話”
“原來是這樣啊。”
“怎麼了,你有事要找大長老辦嘛?”秋槐疑問道。
“哈哈,無事了。我只是想自已要不要去沏沏茶,在一旁侍奉。”
“我勸你別去,大長老商議事物的時候,不會讓旁人在身邊的,無關之日都會被支開的,無論是誰,你也一樣。”秋槐好心,說道。
“嗯,知道了。多謝秋槐姑娘。”
“不要這麼叫我,按輩分我應當稱你為兄長,我是你的……嗯…你的……義妹。哈哈,雖然有點彆扭,但的確如此。”
“秋槐姑娘,你是大長老的至親?”楊開來震驚地問。
“嗯,是。大長老是我的季父。是我父親的弟弟,經過那次以後,季父就繼承了槐族大長老的名號,扛起了槐族的圖生之業。他也為了槐族,盡了不少力,好在,現在的槐族正在慢慢變得相比以往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