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所有義軍拿著武器在院子裡站成了方隊,頭上蒙著白巾,手持刀槍、長矛、棍棒。
就在此時,張海青的義軍也趕到高部。幾百名義軍威風凜凜地站在了高部大院。
曹世英走到隊伍的前面,聲音不高,但很有力地說,“兄弟們,這幾年連年旱災,莊稼薄收,老百姓連嘴都顧不住。腐敗的官府卻連年逼交皇糧,苛捐雜稅讓老百姓賣兒賣女。很多百姓交不起皇糧,被關在監牢裡。很可能裡面就有我們兄弟們的親人朋友。明天,這個昏官就要大批殺害獄中的難友。我們不能眼看著讓這個昏官殺害無辜百姓。我們現在就殺進捕廳、縣衙、營汛,拿下這個黑暗的官府,救出我們的無辜百姓。為了不洩露我們的行動,大家都不要出聲。同意的,都舉手。”
所有的義軍都舉起了手。
“好,現在三組義軍都歸各隊,聽候指令,準備出發。”曹世英用深邃的目光期待地看著大家說。
高峻站在自已的隊伍前面說,“咱們的目標是捕廳,拿下捕廳,釋放所有反清民眾。兄弟們,跟我走!”於是,高峻帶著一路人馬在夜幕的掩蓋下飛快出了軍部。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南街,向西拐過一個九十度彎,在捕廳門口放倒了崗哨,隨即捕廳門被開啟。義軍勇猛無敵,一路殺進去,捕廳很快被擊潰,很多 官役舉手繳械。
“好,算你們聰明,暫且不殺你們,都給我站到那邊牆底, 一溜溜站端!”
隨即命令二虎,“給我把這些人看好!”
“是!”
火把燃了起來,整個捕廳大院被火光照得通明。
“其他人現在開始開啟所有牢房。”高峻命令道。
牢房門一個一個開啟來了。
所有的犯人衝了出來,跪在了高峻面前喊道:“感謝大人救命之恩!”
“都起來吧,都起來吧!”高峻道。
“報告大人,這個牢房裡有一重犯被關在籠子裡。”一位部下舉著火把跑到高峻面前說。
“哦?我看看。”高峻說著隨他走進那個牢房,牢房裡一股惡臭味。牢房中間放著一個籠子,籠子裡蹲著一個犯人。只見他站不能站,坐不能坐,只能蹲在裡面。手上帶著枷鎖,腿腳用槓子控制著,在籠子外面用鎖子鎖著動彈不得。人已經瘦得皮包骨頭,眼睛微閉著不成人樣。聽見有人進來,他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眼睛,絲毫沒有求生的慾望。
高峻命手下“開啟籠子!”
“是!”
“鑰匙在我這”一個原清朝捕廳的差役聽見高峻要開啟重犯的籠子急忙上前把鑰匙乘上。
“這是什麼犯人?”高峻問。
“他是趙子健,縱目人,因為打死了兩個徵收皇糧的衙役,所以判了死刑,本來明天準備斬首的。”捕廳的差役道。
“知道,就是那個殺了富平裡兩個職員的趙子健。”高峻道,“開啟籠子。”
籠子開啟了,幾個人把趙子健從籠子裡慢慢扶了出來。他一出籠子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沒事了,把你放了。”捕廳的差役對趙子健說。
“不殺我了?”趙子健微微睜開眼道。
“不殺了,高大人把所有的犯人都放了。”二虎道。
“感謝高大人!”趙子健說著流出了眼淚。
“找一下,有沒有縱目的人,照顧好趙子健,把趙子健送回去 。”高峻吩咐道。
這時,躲在捕廳外面的趙有才和他的侄子趙子祥等幾個人聽到捕廳殺聲已經消失,就慢慢地、小心地走進來,想看個究竟。
“幹什麼的?”一個義兵呵道。
“趙子健是我兒子!”趙有才一邊說著就哭出聲來,連哭帶說,“我聽見你們要放了他,就 ······就進來了,你們是好人啊!”說著就跪到地上不停地磕頭。
“你們咋還在這裡?”高峻上前問道。一邊扶起來說,“快起來。”
“我們知道那個狗官要殺我家老九,昨天一早就從家裡走來,為的是給我家老九收屍”趙子祥說,“沒想到他大福大貴,遇到了貴人高大人您。我們全家感謝您!”
“是啊,大人!老爺!”趙有才哭著連連道謝,“我們全家感謝您!”
“不用謝了,快快起來,咱都是窮人,把他照顧好,明天就帶他回家。”高峻說完就對二虎說,“留一部分人在這裡看守,其他人跟我去縣衙。”
“好!”
趙有才急忙起身快步走到趙子健身邊連哭帶說,“我的娃呀,大差點見不到你了,多虧了高大人 ······看把我娃折磨成啥了?嗚-----”他一邊拭淚一邊哭著就把扶著趙子健起來,趙子祥連忙蹲下道,“扶到我身上,我來揹他。”幾個人同時幫忙把趙子健背到窯裡。
張海清領著一路攻打營汛,營汛門口一片漆黑,門口有兩個崗哨,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擊倒。其他人立刻衝進去,幾個人一組,分頭闖進所有的屋子,喊聲、殺聲四起。大部分人已經睡下,在慌亂中被破門而入的義勇軍擊斃。張海清闖進汪樹森的寢室時,發現他已經越牆逃走,他出去想要追擊,沒有找到,回來再想審問家人,就見汪樹森的妻子和女兒已經死去,地上血跡一片。整個營汛被掃蕩一空,真是不堪一擊。之後,他又很快趕往縣衙。